狼狽的站在樹枝上,看著秦玄墜落湖中,江清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哼!我看你這次還不死!”

那一掌,自己已是使出兩成功力,這一掌若是在平時,秦玄必定不會有事,可是剛剛的秦玄,卻是絲毫沒有內力護體,這一掌必定要了他的命!

“夫君!!!”

忽然,就在江清明暗自得意之時,一道淒厲的慘叫聲從不遠處傳來,隻見一道藍色的身影,迅速的衝向了湖邊,毫不猶豫的跳進了湖中!

雨清柔心中一直感覺到不安,便從鄭州城追了過來,沒想到卻親眼看到秦玄被打成重傷,掉進湖中。

她的不安,真的成為了現實,她親眼看到自己心愛的人死在麵前!

跳進湖水中,雨清柔潛入水底,焦急萬分的尋找著秦玄。

幽暗的湖底,隻有一把天藍色寶劍沉在水底,四周根本沒有秦玄的身影。

雨清柔的眼淚奪眶而出,淚水與湖水匯聚在一起。

拾起天罡劍,雨清柔不甘心的浮出水麵。

“雨清柔!”

不遠處的大樹上,見湖中浮出一道倩影,江清明頓時心中一驚。

江清明知道,雨清柔便是聖教柔雨堂堂主,功力不再自己之下,隻是自己心中很是疑惑,看這雨清柔神色焦急的摸樣,她和白衣劍會是什麽關係?

“算了,還是先走為妙!”江清明搖了搖頭,不再去理會,自己功力隻剩下兩成,還是先離開的好。

趁雨清柔還未注意到自己,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想罷,江清明轉身施展出輕功,悄悄的逃離而去。

雨清柔浮出水麵,深吸了一口氣,又再次沉入湖底,她不相信,不相信等了七年的夫君,便這般消失不見了!

一次又一次的浮出水麵,一次又一次的沉入湖底,雨清柔失魂落魄的遊到了岸邊。

真的不見了,夫君不見了!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失魂落魄的跪在湖邊,玉手輕輕的撫摸著天罡劍,淚水奪眶而出。

轉過頭,眼神仇恨的看向不遠處大樹,剛剛那裏,便是夫君重傷墜落湖中的地方。

“啊!!!”

仰天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雨清柔雙手狠狠揮向四周。

百裏冰封!

四周方圓數十丈,大樹、草叢以及鳥獸,瞬間被凍結成冰雕。

“哈哈哈哈哈…”雨清柔嘶聲力竭的大笑著,眼淚不停的在臉頰上滑落,從透明的泉水,逐漸變成鮮紅的血水。

心痛,是要痛的如何,才能留下血淚?

“江…清…明!我要你血債血償!!!”瞳孔被鮮血染成了紅色,雨清柔嘶聲力竭的吼叫著。

吼罷,手中握著天罡劍,施展出輕功向著東邊方向飛去。

……………………

似乎上天看到了那一道道痛徹心扉的血淚,老天爺亦是不忍心的掉下淚水。

就在雨清柔離去不久後,天空緩緩變色,開始下起了滂沱大雨。

“嘩啦…嘩啦啦…”

雨水從天直瀉,打濕在冷峻的臉龐上,感受到一股冰涼襲遍全身,寬闊的田野上,楊天業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虛弱的從地上爬起來,楊天業撿起地上寒槍,眺望著四周。

胖老頭已是不見了蹤影,自己也不知昏迷了多久。

“糟糕!秦兄!”楊天業突然一聲驚呼,連忙虛弱的向著回頭方向跑去。

良久後,來到了林間深處,地麵上躺著十多名黑衣人的屍體,但是卻不見秦兄蹤影,楊天業深深的皺起了眉頭,繼續向著前方步步走去。

在林間轉悠了半個時辰,確定秦兄已是不見,楊天業不知該如何是好。

“酒鬼被擄走,秦兄又是失蹤,如今該怎麽辦?”

任由雨水打濕全身,楊天業眺望著遠處的鄭州城,心裏一陣無力。

想了片刻,楊天業搖了搖頭,緩緩的向著鄭州城走去。

以秦兄的武功,他應該不會出事,若是他要找自己,最可能去的地方,應該是鄭州城,如今也隻能回鄭州城等秦兄匯合了。

…………

虛弱的走進鄭州城中,剛剛還是熱鬧繁華的街市上,因為滂沱大雨的緣故,如今隻剩下寥寥數人。

被大雨淋濕,身上的傷勢開始發作,楊天業的嘴角緩緩流下鮮血。

擦了擦嘴角,用手中的寒槍支撐著身子,一步一步的向著白鶴樓走去。

四周,雖然人不多,但是路人紛紛目光驚異的看著楊天業。

此人胸前染成鮮紅,看來似乎受了傷,可是這滂沱大雨,卻不找地方躲避,任由冰冷的雨水打濕身子,難道是個瘋子?

不理會四周的目光,當走到一座小橋時,楊天業身子一軟,險些摔倒在地上,單手持著寒槍,另一隻手扶著橋欄,虛弱的不停咳嗽起來。

楊天業低著頭,大雨不停的打在身上,雨水從他的長發緩緩滴落在地麵上。

忽然,天晴了。

低頭看著橋麵,楊天業感覺不到雨水打在身上,可是天並沒有晴,四周的雨水依舊在降落著,隻是他自己並沒有被打濕。

疑惑的抬頭看向天空,隻見一隻白色油紙傘,正停在他的頭頂上。

訝異的看著油紙傘,楊天業轉過身看向身後,頓時愣在了那裏。

自己的身後,正站著兩名女子,其中一名女子正為他打著油紙傘。

那女子容貌清秀高貴,彎彎如月的娥眉,麵頰豔如紅葉,黑色的瞳眸溫柔如水,仿佛能融化寒冬的冰雪。她的身材玲瓏高挑,一身樸素的白裙,絲毫掩蓋不了她的窈窕,隻見她的頭頂盤成發髻,扮作婦人模樣。

另一名女子,年歲較小些,身著翠綠色衣裙,模樣長得倒是水靈,一雙大眼睛正好奇的看著楊天業。

“公子,被雨淋濕了,可是會染上風寒的…”白裙女子靜靜的注視著楊天業,嘴角微微輕揚,輕吐蘭息道。

楊天業神色愣愣的看著她,輕輕的點了點頭。

“那…這把傘便送給你,莫要淋濕了身子…”白裙女子淡淡一笑,握著傘柄的芊芊玉手,遞向了楊天業。

楊天業愣愣的接過油紙傘,眼神一直注視著白裙女子。

見他接過油紙傘,白裙女子有禮貌的點了點臻首,轉身便準備離去。

身旁那翠綠色衣裙的女子立即打開另一把傘,為她遮住雨水,跟在她身後一同離去。

“夫人,你說他是不是個啞巴啊?怎麽你剛剛和他說話,他都不理你呢?”翠綠色衣裙的女子,轉首敝了一眼楊天業,撅著嘴一臉不滿的小聲說道。

“小翠!別亂說,快走吧,天都要黑了…”身旁,白裙女子淡淡的回答道。

“是,夫人…”聞言,小翠眨了眨大眼睛,跟在夫人身後,漸漸的離去。

身後,楊天業手中打著油紙傘,目光愣愣的望著兩人離去。

這一刻,萬年冰山,似乎融化了一角。

………………

金碧輝煌的宮殿中。

“事情辦的怎麽樣了?”金椅之上,黑衣樓主手中把玩著鐵球,敝了一眼身旁的黑衣人,語氣淡淡的詢問道。

那黑衣人並未帶著麵罩,露出一張蒼白的臉,一臉書生的氣質,正是將秦玄打落湖泊中的江清明。

“稟告樓主,白衣劍秦仇已經死在我的手上!”江清明雙手抱拳,語氣恭敬的說道。

“好!很好!”聞言,黑衣樓主欣慰的說道:“這次你幹得不錯,我會給你記下大功,等大事完成後,好處少不了你的!”

“多謝樓主!”聽到黑衣樓主的允諾,江清明欣喜若狂的感激道。

說完,江清明恭敬的問道:“那…我們下一步該如何?這次流雲山莊召開誅邪大會,我們不如趁機攻打流雲山莊…”

“住口!”

話還沒有說完,黑衣樓主大手一揮,便怒罵道:“你這個蠢貨!攻打流雲山莊?!你可知道六大派掌門和精英弟子都在莊內?還有那絕世高手上官傲,以及閉關療傷的宗師上官流雲?你是要我們黑衣樓覆滅嗎!”

見樓主發怒,江清明連忙跪在地上,顫聲道:“樓主息怒,小人知道錯了!”

“哼!豬頭豬腦!我恨不得一掌拍死你!”見江清明跪地求饒,黑衣樓主怒喝道。

說完,敝了一眼江清明,繼續說道:“聽說**閣弟子入世了,吩咐下去,叫手下的人最近收斂一點…”

聞言,江清明麵色一愣,疑惑的看著黑衣樓主:“樓主,這**閣弟子入世,我們為何要忌憚她們?以我們的人力和財力,雖說比不上少林,但絕對可以和流雲山莊並齊了!”

“說你蠢!你還真是蠢!你知道**閣是什麽地方嗎?!”黑衣樓主冷哼一聲,鄙夷的看著江清明,威嚴道。

“這…這**閣不就是一群娘們待得地方嗎?”江清明臉頰上流下汗水,回答道。

“哼!不錯,確實是一群娘們待得地方!但是你可聽說過情劍丁逍遙?”黑衣樓主點了點頭,緩緩說道。

“三大宗師之首,情劍丁逍遙!”聽到黑衣樓主所說,江清明不由得驚呼道。

這丁逍遙可是武林巔峰的存在,自己怎麽可能沒有聽說過!

見江清明如此激動,黑衣樓主不屑的一笑:“傳聞,丁逍遙一生中隻敗過兩次!第一次,是二十多年前,敗在奪魂散人手中,這第二次,便是他闖進**閣中,身受重傷而回!”

此話一出,江清明吃驚不已:“樓主,這**閣當真如此厲害?竟是傷的了情劍丁逍遙!”

黑衣樓主點了點頭,沉聲道:“雖說隻是傳聞,但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們如今已是暴露,不便在多惹是非,你讓手下的人,這些日子收斂一點吧…”

“是!”

聞言,江清明點了點頭,恭敬的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