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宮殿中。

黑衣樓主斜坐在金椅之上,手中把玩著鐵球,麵前跪著數名黑衣人,身旁一名黑衣人正向他匯報著何事。

“你說什麽?”聽黑衣人敘述完後,黑衣樓主斜了他一眼,陰沉的問道。

“啟…稟…樓主,白衣劍秦仇…未死…昨日湖上刺殺之事…失敗了…”聞言,黑衣人身子一顫,膽戰心驚的回答道。

“廢物!”一聲怒喝,黑衣樓主一掌拍在那名黑衣人身上,頓時那名黑衣人化成一推粉末。

“樓主息怒…”麵前,跪著的數名黑衣人頓時後怕,一個個驚恐的求饒道。

“真是一群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要你們還有何用?”一掌氣憤的拍在金椅上,黑衣樓主站起身來怒喝道。

“哼,白衣劍,你果真命大!全身筋脈盡斷竟然還不死?好,好得很!你三番四次壞我好事,當真以為我黑衣樓無人了?”

目光凶狠的看著前方,黑衣樓主咬牙切齒的吼叫道:“去!傳我口諭給無相!讓他提著白衣劍的首級回來見我!”

無相,黑衣樓四使之一!

黑衣樓四使,除了黑衣樓主之外,他們的一切無人而知,他們隻有代號:毒龍,影劍,雙麵虎以及無相。

毒龍已經出動,乃是奪魂掌的傳人,重傷金不易等人後,如今前往錦城辦事,這次,黑衣樓又是出動了無相,不知這無相有何本事?秦玄又將會麵臨如何的危機?

………………

一大早,錦城附近的郊外,一群人興高采烈的向著錦城出發。

“耿兄,你大哥趕往京城幾日了,不知道能否趕回來喝上你的喜酒?”一群人中,關劍雲手中提著酒壺,大飲一口美酒後,向著身旁耿浩擠眉弄眼的打趣道。

“嗬嗬,關兄,你就莫要再打趣我了…”聞言,耿浩麵色一紅,不好意思的說道。

一路上,眾人陪著耿浩回錦城成親,一個個興高采烈,心中喜悅,關劍雲無事便喜歡打趣耿浩一番。

“胡說!這怎能叫打趣!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這可是人生大事!怎能不樂?”關劍雲哈哈一笑,拍了拍耿浩的肩膀,再次挪鬱道。

“哼,人生大事?怎能不樂?那瘋老頭捉你回去成親時,我怎麽見你哭喪著臉?”身旁,楊天業一手提著寒槍,另一隻手輕握著白色油紙傘,突然輕聲念道。

“大冰塊,你…”此話一出,關劍雲頓時吃癟,隨即悶聲一哼,沒好氣的喝起了酒來。

“哈哈哈…”見關劍雲終於是消停下來,耿浩哈哈大笑起來。

飲下一口美酒,擦去嘴角酒漬,關劍雲敝了一眼楊天業,好奇道:“大冰塊,一路上便看你手中拿著一把白色油紙傘,這天氣好的很,哪裏刮風下雨了?”

一路上,楊天業手中油紙傘不離身,眾人心中皆是百般好奇。

“我喜歡…遮光…”聞言,楊天業麵色一頓,隨後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抬頭看了一眼烈日,淡淡的回答道。

“哦?真的嗎?”心思細膩的察覺到楊天業有些慌亂,耿浩啞然失笑道。

“大冰塊,我看這油紙傘,倒不像爺們用的,是不是哪位小姑娘送你的?”身旁,關劍雲唯恐不亂,連忙嬉笑著附和起來。

“你想知道?打贏我,我便告訴你…”敝了一眼關劍雲,楊天業手中寒槍一轉,淡然道。

頓時,耿浩與關劍雲相視一眼,兩人微微一笑,便默默不語。

果真是說中了,這把油紙傘不一般呐!

“二爺啊,前麵便到錦城了…”走了片刻,束老眺望到遠處城樓,恭敬的向著耿浩說道。

“是啊,終於到了,表妹…怕是久等了…”點了點頭,心中想到青梅竹馬的表妹,耿浩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柔情。

“月含…”

身旁,楊天業亦是眺望前方錦城,想念起心中之人。

憋了兩位好友一眼,見其皆是眼中飽含柔情,關劍雲心中一陣苦澀,不知道雲兒如今身在何處?過得是否安好?

“走吧!別磨蹭了,早些到了錦城,早些喝上喜酒!”心中一痛,趕緊斷了念想,關劍雲故作微笑的拍了拍兩人肩膀,率先向著前方走去。

聞言,眾人大笑一聲,一同向前趕路。

一個時辰後,終於是來到了錦城城門口。

“束老,你看看…我的衣衫有沒有亂?是否風塵仆仆的模樣?”站在城門口,耿浩停下腳步,有些緊張的看著束老詢問道。

束老滿是皺紋的臉,露出和藹的笑容,伸手替耿浩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衫:“二爺,不亂,還是那般風采依舊,表小姐會喜歡的…”

從小便是看著二爺長大,束老已是將耿浩當成至親之人看待,這一刻,見到他即將要娶妻生子,成家立業,束老心中著實欣慰。

“好了,耿兄,你每日都是這般英俊,行了吧?快進城吧,我等不及要喝酒了!”身旁,關劍雲哈哈一笑,拍了拍肚子,打趣著催促道。

“酒鬼…”淡然的敝了他一眼,楊天業無奈的搖了搖頭。

“好!咋們走,回府!”想到很快便能見到朝思暮想的表妹,耿浩激動的一揮手,向著城門內走去。

“啊!是二爺…”

“二爺回來了!這…這該怎麽辦…”

“老天爺不公平呐…”

眾人一同進了城,街市上的遊客紛紛見到耿浩,一個個激動的叫喚起來,隨後,卻是麵露悲傷之色,竊竊私語起來。

在錦城,耿浩鋤強扶弱,打抱不平,人人對他敬之,受到耿浩恩惠之人眾多,故而一進城,便有許多人認出他來!

見到大家對自己如此熱情,耿浩雙手抱拳,高興的與大家打起招呼來。

可是,眾人麵露悲傷之色,讓耿浩心中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二爺!你可算回來呐!快回府去看看吧!老天爺不公啊!”人群中,一名受過耿浩恩惠的老婦人走了出來,掩麵而泣,哭喊著說道。

聞言,耿浩心中頓時不安起來,連忙帶著眾人趕回耿府!

莫非…莫非家中出事了?

耿府。

大門外紅色燈籠已是換成白色,大門兩旁掛著七尺長九寸寬的白色布條,門外兩名長江幫弟子把守,兩人皆是頭戴白布,披麻戴孝。

“這……”眾人見到此番情景,大吃一驚,耿浩心中一顫,身子顫抖著向府中走去。

“二…爺…”走至大門外,兩名長江幫弟子見到耿浩,連忙麵色悲傷的叫喚了一聲。

“是…是誰?”耿浩目光空洞的看著大門內,擺了擺手,聲音嘶啞的問道。

“是…是表小姐…”兩名長江幫弟子頭一低,傷心的回答道。

“婉茹!”聞言,耿浩麵色一驚,隨即腳下一軟,險些摔倒。

“耿兄!”身旁,關劍雲連忙攙扶住耿浩,麵色關切的看著他。

“讓開!!!”耿浩突然發瘋似的將關劍雲推開,轉身衝進了府中。

“酒鬼,我們跟上…”身後,楊天業皺起眉頭,與關劍雲對視一眼,兩人連忙跟了上去。

一進府中,便聽到一陣陣的哭喊聲,耿浩發瘋似的向著哭聲處跑去,不到片刻,便是來到一處院子中。

隻見院子裏,搭建了一座靈棚!那靈棚有三根喪幡,大的有三丈六,白布包裹,帆長一丈四,寬七尺!左右各有一白布條,七尺長九寸寬。

身子顫抖著穿過靈棚,耿浩踉踉蹌蹌的來到了內堂。

“二爺…”

內堂外長江幫眾人,見到耿浩回來,一個個頓時紅了眼,聲音嘶啞的叫喚道。

耿浩麵色慘白,目光空洞的看著前方內堂,對眾人的叫喚充耳不聞,一步一步艱難的向著內堂裏走去。

他不相信,他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一定是假的!一定是表妹在和自己開玩笑呢!

前方,內堂已是布置成靈堂,靈前安放著一張桌子,懸掛白桌衣,桌上擺著供品、香爐、蠟台和長明燈。

桌前,擺放著一副朱紅油漆的新棺材。

內堂裏,耿氏和耿浩舅母頭戴白布,披麻戴孝,正傷心的痛哭著,表舅麵色頹廢的坐在椅上,失神的望著那副棺材。

“浩兒!”

見兒子失神的走進來,耿萬裏連忙走上前來,一把扶住兒子搖搖欲墜的身軀,麵色傷心道:“浩兒,你千萬莫要激動,婉茹她…”

身前,耿浩充耳不聞,輕輕推開父親,跌跌撞撞的來至棺材旁。

“撲通!”

“婉茹!!!”

一聲輕響,耿浩呆滯的跪在棺材旁,撕聲力竭的一聲吼叫,隨後頓時嚎啕大哭起來。

為什麽!上天為什麽要這般作弄自己!不是說好的洞房花燭,如今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婉茹!!!”

淚水止不住的滑落,耿浩慘叫一聲,便伸手要推開棺蓋。

“不要啊!浩兒!”身後,耿萬裏連忙衝上前來,雙臂抱住耿浩,阻止道。

“放開我!放開我!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在耿萬裏懷中掙紮著,耿浩痛哭流涕的死死抓著棺蓋,失神亂語起來。

“不要啊!浩兒,不能看呐!會嚇著你的!”耿萬裏淚水亦是止不住,老淚縱橫的低吼道。

“不!放開我!放開我!我要見婉如最後一麵!”使出全身力氣,耿浩瘋狂的推開耿萬裏,雙手死死的抓著棺蓋,用力一推。

下一刻,當棺蓋推開後,見到棺蓋裏的情景時,耿浩雙眼瞳孔一縮,向著身後倒退了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