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你永遠都找不到的地方…”

愣愣的看著地上屍體,秦玄腦海中回蕩著黑衣頭領剛剛所說的話。

黑衣樓總舵到底在哪?永遠找不到的地方?

“多謝小兄弟救命之恩…”

就在秦玄發愣之際,柳先生等人踱步而來,抱拳彎腰誠心感激道。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各位無須如此…”聞言,秦玄從失神中醒來,見眾人抱拳彎腰,連忙將其扶起,誠然道。

身旁,那名皮膚黝黑,身體壯實的男子,將兩名同伴喚醒後,三人麵色有些激動的來到秦玄身前。

“怎麽了?三位兄台,這般看著我…”見三人麵色激動,目光直盯著自己,秦玄疑惑的詢問道。

“你…你當真是白衣劍秦仇?”其中那名身形瘦小,麵色精明的男子激動的問道。

“嗬嗬,在下確實是秦仇…”輕笑一聲,秦玄聳了聳肩,點頭承認道。

“拜見師叔祖!!!”

話剛說完,三名青衣男子連忙抱拳彎腰,恭敬的行起大禮來。

“這…三位兄台快快請起,你們這是作甚?”秦玄嚇了一跳,連忙將三人攙扶起身,訝異的問道。

“回稟師叔祖,我們三人皆是少林寺子明大師座下俗家弟子,按照輩分,你是我們的師叔祖…”三人中,那名獨眼男子恭敬的回答道。

“子明大師…”

聞言,秦玄輕聲呢喃,不由得回想起在少林寺時,那些年歲較大的僧人,呼喚自己為師叔,於是輕笑一聲,了然道:“好了,我年歲如今未過雙十,你們這般叫我師叔祖,挺怪的,還是叫我秦兄弟吧…”

少林寺如今的輩分是為慧字輩、智字輩、子字輩、覺字輩,說來慧苦大師為少林寺長老,是輩分最高者,秦玄是慧苦大師的徒弟,與如今少林寺住持智緣大師,則是師兄弟,子字輩僧人見到秦玄,皆要恭敬的叫上一聲師叔,更何況這些俗家弟子。

“不行,寺有寺規,怎能目無尊卑,萬萬使不得呐,師叔祖…”聞言,那名皮膚黝黑,身體壯實的青衣男子連忙搖頭拒絕道。

“這…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強了,說到如今,還不知三位名諱?”見三人一臉堅決之色,秦玄苦笑一聲,隻好無奈作罷。

“回稟師叔祖,我的法號覺行,名諱邵建成…”那名皮膚黝黑,身體壯實的男子,雙手合十,恭敬的回答道。

“回稟師叔祖,我的法號覺嗔,名諱張逢…”另一名身形瘦小,麵色精明的男子,恭敬的說道。

“回稟師叔祖,我的法號覺念,名諱陸非…”最後一名獨眼男子,亦是雙手合十說道。

聞言,秦玄點了點頭,雙手合十,回禮三人。

“師叔祖,這位是京城的朱三爺…”說罷,邵建成伸手指了指身旁那名錦衣玉帛,體態雍容的老者,向秦玄介紹道。

“朱三爺…”聞言,秦玄打量了對方片刻,發覺對方身上透露著一股威嚴之氣,雖不曾習武,卻給人一種壓迫感,於是抱了抱拳,客氣的打了聲招呼。

“小兄弟,剛剛辛虧有你,不然我等的性命便要留在這湖上了…”朱三爺含笑點頭,鄭重的感激道。

“朱三爺不必如此,武林中人,習武便是為了鋤強扶弱,打抱不平,今日遇上此事,我怎能不出手相助…”秦玄抱了抱拳,一臉的正義凜然。

“好,小兄弟有著一顆正義之心,當真是後生可畏呐!”身旁,聽得秦玄所說,那名身著華服,長相英俊,溫文儒雅的中年男子讚賞道。

秦玄微微一笑,打量了對方一番,對方年歲看似已有四十多餘,但麵色卻是紅潤,身體健壯。

“師叔祖,這位是京城的朱四爺…”身旁,邵建成再次開口介紹起來。

“這是我自家兄弟,家中我排老三,他則排老四…”朱三爺亦是點了點頭,出聲說道。

“朱四爺…”聽聞,秦玄雙手抱拳,客氣的打了聲招呼。

“小兄弟,感激你的救命之恩…”朱四爺灑然一笑,低頭抱拳,誠然感激。

“師叔祖,這位是柳先生,是兩位朱爺家的管家…”身旁,邵建成繼續手指另一名身著華服,溫文儒雅的中年男子,介紹道。

“柳先生…”秦玄抱拳,再次打了聲招呼。

“秦小兄弟,大恩不言謝!今後若是用得著老夫,盡管開口!”柳先生敝了一眼身旁的小孩童,今日差一點便父子二人死在船上,於是感激肺腑的說道。

“爹爹,還有我呢,還有我呢!我叫柳元宗,大哥哥!”話剛說完,柳先生身旁的小孩童奶聲奶氣的叫喊起來。

見此,秦玄心中一樂,笑嗬嗬的問道:“你叫柳元宗?嗬嗬,小元宗,剛剛那些壞人有沒有嚇到你?”

“哼,才沒有呢,爹爹說了,柳家的男人隻能流血,不能流淚!我是男人!”小元宗哼了哼,小鼻子皺了皺,奶聲奶氣的說道。

“哈哈哈…”聞言,眾人頓時被逗得大笑起來。

“小兄弟,老夫見你與剛剛那些黑衣人似乎相識,莫非其中有何故事?還有,這黑衣樓是何東西?”

大笑完後,朱三爺吩咐邵建成三人將船上屍體進行收拾,邀請秦玄進入船艙內,坐於桌前詢問道。

進入船艙中,秦玄不由的麵色一愣,沒想到這船艙內別有洞天,裏麵那是布置的金碧輝煌,著實耀眼,就連桌上用的碗筷,亦是金玉打造,可想而知,這兩位朱爺必定是大富大貴之人!

聽得朱三爺所問,秦玄沉思片刻,皺著眉頭說道:“想必,兩位朱爺並不是江湖中人吧?”

柳先生為朱三爺斟滿杯中美酒,笑說道:“確實,我家老爺是京城商人,這江湖之事,並不了解…”

秦玄了然的點了點頭:“剛剛那些黑衣人,便是黑衣樓之人,黑衣樓是江湖上隱藏的一股暗中勢力,一直在挑撥正邪兩道廝殺,其目的,恐怕是想稱霸武林!”

“稱霸武林?小兄弟,可是…我們隻是京城商人,與江湖並無瓜葛,這黑衣樓為何要對我們下手?”身旁,朱四爺端起酒杯,搖了搖首,目光深邃的疑惑道。

“這…這些我也並不知情…”

聞言,秦玄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心中亦是不明所以,當年,自家與江湖也是毫無瓜葛,黑衣樓為何又要下手?一切皆是迷霧,讓人莫不著頭腦。

一時間,眾人陷入沉思之中,船艙內寧靜不語。

“小兄弟,此路是京城必經之路,你是要去京城吧?”良久後,眾人紛紛猜想不出原因,朱三爺敬了秦玄一杯,詢問道。

“恩,此次正要去京城辦些事…”秦玄小酌一口美酒,點頭說道。

“唉……真是不湊巧的很,我們昨日才離了京城,出門遊玩,待會兒還要去拜訪一些好友,若是小兄弟沒有什麽事,不如在京城待上幾日,待我回到京城,擺上一桌酒席,與你痛飲一番?”聽到秦玄所說,朱三爺歎息一聲,似是惋惜道。

“嗬嗬,朱三爺,此去京城隻是辦些急事,待不上多久,你的好意,我心領了…”秦玄抱了抱拳,含笑感謝道。

“罷了,罷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強留…小兄弟,若是在京城遇到什麽難事,隻要出示此令牌,衙門內必定會有照應…”見此,朱三爺皺了皺眉,沉思許久後,方才從袖子中掏出一枚金色令牌,遞給秦玄。

“這…使不得,如此貴重之物,我萬萬不能收之…”秦玄麵色凝重的看著朱三爺手中令牌,搖了搖頭,拒絕道。

一方麵,自己行俠仗義,並不是為了圖報。

另一方麵,單憑這一枚金色令牌,便能打通京城衙門的關係,看來這朱三爺的身份,並不是商人這麽簡單。

“小兄弟,我兄長可是從未如此大方過!救命之恩,必定湧泉相報,若是你不收下,我等必定寢食難安!況且,這區區一枚令牌,還能有我等的性命貴重?”身旁,朱四爺輕笑一聲,敝了一眼兄長,打趣道。

“這……”聞言,秦玄一時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是好。

“嗬嗬,秦小兄弟,不如這樣好了,我家老爺送你一物,你也反之一物,兩者不是扯平了?”見秦玄麵色為難,與朱三爺對視一眼,柳先生笑嗬嗬的提議道。

“好!”

思索片刻,秦玄點了點頭,既然承下對方之情,自己也要還給對方,於是敝了一眼桌上的玉筷,將玉筷扔向半空中,手中天罡劍瞬間出鞘。

輕輕揮動數劍,天罡劍歸於劍鞘,一隻手掌般長短的玉劍掉落在掌心中。

“朱三爺,此玉劍雖是沒有你的令牌貴重,但是,他日若是有何難事,見此玉劍,我必定幫之!”

將玉劍遞給朱三爺,秦玄神色鄭重的說道,既然朱三爺送自己令牌,自己便許他一個承諾。

“好,這玉劍我收下了!”朱三爺大笑一聲,接過秦玄手中玉劍,並將自己的令牌放於秦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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