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什麽人?!”就在兩人剛剛準備踏進寨子的時候,一聲輕喝,在兩人的身後響起。

聽到聲音,兩人轉過頭向身後看去,隻見身後站著一名高大的壯漢。

那壯漢留著長長的胡子,頭戴三角形黑色圓帽,身穿白色上衣,左肩掛著一張虎皮。

見到此人,程雲秀眉不經微皺。

而身旁,看到那名壯漢,關劍雲眨了眨眼睛,彎下腰,低聲向程雲說道:“雲兒,這人怎麽穿的這麽奇怪?”

聞言,程雲微微一笑,白了他一眼:“這兒寨子裏的人都穿成這樣…不過,這人我不認識呀!”

說完,程雲看著那壯漢,有禮冒的問道:“你好,我是這寨子裏的人,你是誰?”

“啥?你是我們飛鷹寨的?我沒有見過你啊?”聞言,那壯漢細細的打量了程雲一番,隨即搖著頭說道。

“什麽?你是飛鷹寨的?這裏不是石頭寨嗎?!”聽到那壯漢所說,程雲驚呼道。

“哦!原來如此,你是石頭寨的人!”

這下,那大漢總算是了解了,於是點了點頭大笑道:“石頭寨的那些膽小鬼們,與我們比試輸了,便將寨子送給我們了!”

聽到壯漢所說,程雲皺著眉,客氣的詢問道:“那請問,石頭寨的人,都去哪了?”

那壯漢麵色驕傲的轉過身,伸手指了指身後的大山上:“你們寨子的膽小鬼,如今都搬到山洞裏去了!”

說完,哈哈大笑的從關劍雲和程雲身旁擦肩而過,走進了兩人身後的寨子中。

“雲兒,如今該怎麽辦?”關劍雲敝了一眼那壯漢,彎下腰看著程雲,詢問道。

“關大哥,我們上山吧…”程雲苦笑一聲,玉手指了指對麵的大山。

晌午時分。

關劍雲雙手推著輪椅,和程雲一同來到了山腰間。

看著山腰間一個個石洞,關劍雲心中很是驚奇,莫非石頭寨的人,都住在這些石洞裏?!

關劍雲的心中剛剛猜測,一道小小的身影,突然從其中一個山洞中跑了出來,直直的向他撲了過來。

“雲姐姐!”

隻見一個小孩童嘴中叫喊著,歡快的跑向程雲。

那小孩童看似差不多十歲左右,麵容清秀可愛,是個小男孩,但他的頭上卻是紮著一根小辮子!他的穿著與剛剛那名壯漢一樣,身上亦是穿著獸皮。

“小石頭!”

轉眼間,那小男孩便撲到了程雲懷中,程雲嬌笑一聲,便將他摟在懷中。

這時,因為小男孩的叫喊聲,石洞中有不少人走了出來,頓時,山腰間,匯集了數十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這些人見到程雲,亦是十分激動,紛紛向著程雲和關劍雲靠攏過來。

“小雲啊,你回來了啊!”這時,從人群中,走出了一名年歲較大的老人,那老人手中拄著拐杖,黯淡無神的雙眼看著程雲,語氣喜悅的說道。

這老人是石頭寨的寨主,名叫石定天,而那小石頭,便是他的孫子。

“恩,我回來了,石爺爺!”程雲懷中抱著小石頭,望著眼前的老人,雙眼漸漸濕潤,低泣道。

這些年在外漂泊,無時無刻不想念著家鄉,無論外麵如何繁華似錦,終究比不上寨子裏的一草一木。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隻是石爺爺沒用,將咱們的家給丟了!”石爺爺看著程雲輕聲的說道,說著說著,便是老淚縱橫,一臉愧疚之色。

“石叔,這不關你的事!是咱們技不如人啊!”

“是啊,是我們丟了石頭寨的臉,與石叔你無關啊!”

“爹,是孩兒沒用啊!”

見石爺爺老淚縱橫,四周圍的人群紛紛哭喊著起來。

“我說,你們都比試了什麽?會輸給對方?”就在眾人哭喊時,程雲身後的關劍雲緩緩開口說道。

眾人聽到他所說,一個個眼神突然疑惑的看著他。

“雲兒,他是?”石爺爺老眼看著程雲,疑惑的問道。

程雲淺淺微笑,輕聲說道:“他叫關劍雲,是我的…我的朋友…”

“關大哥,石爺爺是石頭寨的寨主…”說完,程雲又轉首看向身後的關劍雲,介紹道。

“石寨主…”聞言,關劍雲雙手抱了抱拳,客氣的打了聲招呼。

“關公子,你既然和雲兒是朋友,那便不必如此客氣,與雲兒一樣,叫我石爺爺便好…”石爺爺點了點頭,蒼老的麵容微笑的說道。

“那好,石爺爺,你們的事,剛剛我也聽說了一些,你們似乎是與飛鷹寨比試了什麽,而輸掉了寨子,是嗎?那你們到底是比試了什麽?”關劍雲微微一笑,輕聲問道。

聞言,石爺爺長歎一聲,滿是皺紋的手,指了指身後的山洞,緩緩說道:“飛鷹寨本是住在這山洞中,半個月前,他們突然不讓我們到山中打獵,可我們寨子,一直都是靠著打獵為生!若是不打獵,我們怎麽生計?可是,他們偏說這山是他們的!”

頓了頓,因為年歲以高,石爺爺喘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們寨子當然不會同意,於是雙方便因此事打了起來!最終我出麵去協調,他們也同意了讓我打獵,但前提條件下,是要和我們比試三場!如若我們贏了,那這山中獵物便任由我們捕獵,若是輸了,便將寨子送給他們!”

“最終…我們還是輸了…”石爺爺身旁,一名穿著豹皮的中年漢子神色頹廢的接口說道。

“輸了,比試了什麽?”聽到前因後果,關劍雲低頭沉思片刻後,輕聲詢問道。

那中年漢子,歎息一聲,說道:“第一場,比試打獵,雙方各自選出一人來,看誰一個時辰裏,捕捉的獵物較多!本來我們寨子便是靠打獵為生,這打獵咱們自然不怕,本以為穩操勝券,可最後還是輸給了對方!因為飛鷹寨長年生活在山中,對山中的環境比我們還要熟悉…”

聞言,程雲麵色沉靜的看著那名中年漢子,輕聲問道:“石叔叔,那還有兩場呢?”

那中年漢子,便是寨主石爺爺的兒子,叫做石中漢。

石中漢搖了搖頭,低沉道:“第一場我們輸了,便將希望放在了第二場鬥酒,亦是雙方各自選出一人來,誰先醉倒,那便是誰先輸,這一場是我比試的,可是我卻先趴下了…”

“這怎麽可能?要說喝酒,石叔叔你的酒量可是寨子裏最大的啊!”聽到對方所說,程雲麵色驚訝的說道。

在青海這一帶的寨子裏,石頭寨除了打獵外,便是喝酒最出名!寨子裏隨便走出一名成年的男子,都能將其他寨一桌子人,給喝倒了!可是,沒想到這一次,竟然會輸了?!

“雲姐姐,不是啦,爹爹喝酒才不會輸呢,是他們耍詐!”就在程雲驚訝之時,懷裏的小石頭突然奶聲奶氣的說道。

聽到小石頭所說,程雲目光看向石爺爺,希望他能為自己解惑。

石爺爺歎息一聲,拍了拍石中漢的肩膀,老聲說道:“山中生長著一種花,花名叫夕顏,他們飛鷹寨常年生活在石洞中,有時會遇到獸群襲擊,受傷後,便會服下那種花朵來止痛!這一次,他們比鬥酒,便是將這種花泡在了酒中後,再進行比試的!”

“夕顏!曼陀羅花!”

聽到石爺爺所說,輪椅上的程雲心中一驚,自己可是學過醫術的,對於夕顏當然熟悉,夕顏是曼陀羅花的別名,曼陀羅花可是含有劇毒的,若是服用一片花瓣,那便會昏昏沉沉,形同酒醉,若是服用超過一片,那可就危險了!

“是啊,你不在寨中,寨子裏又沒有大夫,我們也是去其他寨子請教後,才知道,原來他們是在使詐!他們常年服用這種花朵,對這藥性抵抗的住,可是我就不同了,一壇酒還沒有喝完,便暈了過去…”

看著麵色驚訝的程雲,石中漢氣憤的說道。

“至於第三場,前兩場的比試都已經輸了,這第三場便沒有比試,我們也不知道比試什麽…”

石中漢身旁,石爺爺搖了搖頭,一臉悲傷之色。

聽到寨主所說,四周眾人一同低下了頭,麵容露出了悲傷的神色。

“關大哥,如今該怎麽辦呀?我的家沒有了…”輪椅上,見眾人神色悲傷,程雲雙眼微紅,轉首看向身後的關劍雲,低泣道。

在這個時候,程雲什麽辦法也沒有想到,自己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如今,隻能將希望寄托在關劍雲的身上。

“別哭,雲兒,萬事有大哥在,你便放心好了…”見那善良的雙眸即將落淚,關劍雲連忙握住她的柔夷,輕聲安慰道。

說完,關劍雲看著石頭寨眾人,沉聲道:“各位,不知道你們信不信得過在下?!”

聽到關劍雲所說,眾人麵麵相覷,片刻後,石爺爺開口說道:“關公子,既然你是程雲的朋友,那也是我們的朋友,我們大家相信你!”

“好!”耳邊聽到滿意的回答,關劍雲目光溫柔的看向程雲,隨後大手一揮,推著程雲向山下走去。

“既然大家相信我,那我們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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