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英雄救美

當龐嶽和衛遠等人快要走到那一堆堆黑壓壓的人群前時,剛才還擁在一起的人群突然轟地散開了,緊接著便看到旁邊的一輛馬車迅速離去。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跌跌撞撞地追了上去,卻被跟在馬車後的幾個凶神惡煞、奴仆打扮的漢子按倒在地一頓拳打腳踢。

龐嶽皺了皺了皺眉頭,加大步子走了過去,衛遠也很是氣憤領著一眾親兵迅速跟上。不過,那幾個漢子似乎也不想過多糾纏,踢了那少年幾腳之後便迅速朝馬車離開的方向跑去。

那名躺在地上打滾的少年被龐嶽扶起之後,卻依然掙紮著朝馬車離開的方向爬去,嘴裏大聲哭喊著:“姐,姐……”

周圍的不時有百姓發出歎息,語氣中滿是同情:“唉,可惜了那個女子了!”“老天爺怎麽就不睜開眼,任由那陸虎肆意妄為?”“這個禽獸不知禍害了多少女子了!”“誰讓他爹是指揮使大人呢?官府根本不管!”……

“小兄弟,怎麽回事?慢慢說。”龐嶽扶住少年,耐心地勸道。

“我姐…..我姐被他們抓走了,嗚嗚……”少年所說竟然是廣東口音,聽得周圍人一頭霧水,但在前世學過一陣粵語的龐嶽卻聽懂了他的意思。

“這位老伯,你可真知道抓走這位小兄弟姐姐的是什麽人?”龐嶽用當地的方言朝旁邊的一位老人問道。

“知道,那是辰州衛指揮使陸登雲的兒子陸虎,他仗著他爹的身份經常在城中橫行霸道,官府也不管。唉,今天這個姑娘怕是又要毀在他手裏了。”老人一邊說一邊歎著氣。

仗著自己的老爹是指揮使就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膽敢強搶民女?還反了天了!龐嶽頓時火冒三丈,朝身後喝道:“衛遠!”

“大人有何吩咐?”

龐嶽正準備開口,那名少年瞪大眼睛,卻抓住他驚叫起來,口音也轉化成了官話:“龐總兵,你是龐總兵?!”

“怎麽?你認識我?”龐嶽疑惑道。

“龐總兵,我是劉成啊!”少年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大喊起來。

“劉成?”龐嶽一時想不起來了。

“我姐姐叫劉冰兒,當初在贛州……哎喲!”

龐嶽猛地站了起來,少年一時沒有防備又跌倒在了地上。

辰州衛指揮使府邸,後院某處偏室

指揮使陸登雲的小兒子陸虎正色眯眯地看著牆角的那名已經被綁得嚴嚴實實、卻仍在不停掙紮的年輕女子,一張肥胖的臉上盡是淫蕩的笑容和期待。

雖然陸虎之前已經玩弄過許多良家女子,但眼前的這名女子的容貌和身段卻依然讓他眼前一亮,當下在心中不停地感謝老天爺給他送來如此絕色尤物。

“小美人,不要怕。我會好好待你的。”陸虎帶著一臉淫笑逼近了牆角的女子,腦海中已經開始浮現出那即將發生的、令他激動不已一幕幕……

看著那個神情猥瑣的男子朝自己逼來,縮在牆角的劉冰兒掙紮得更厲害了,一雙美目中流露出一絲絕望,隻是嘴巴已經被堵住,不能喊出聲來。

“小美人,我來了!”陸虎來到劉冰兒跟前,伏下了身子,“來,讓哥哥親一個!”說完便將一張臭嘴朝劉冰兒那張光潔如玉的臉蛋上湊去。

劉冰兒拚命的掙紮,突然一腳踢中了陸虎的襠部。

“啊!——”就快要得逞的陸虎猝不及防之下倒在了地上,但沒過多久又爬了起來,臉上除了淫笑之外又多了幾分狠辣:“好!夠烈的,我喜歡!”

麵對著繼續朝自己撲來的陸虎,劉冰兒的眼中盡是恐懼,心中更是在不停地呼喊,這是為什麽?為什麽自己千裏迢迢來到辰州卻會碰到這個無賴?自己一直追尋的那個人,他現在又在哪裏?

“你就乖乖地從了我吧!”陸虎撲了過去,開始撕扯起劉冰兒的衣衫。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陣驚天動地的隆隆作響,地麵也仿佛為之抖動,其間還夾雜著連綿不絕地慘叫。

聽到如此異動,陸虎的色膽頓時被嚇得縮了一大半,心中又不免有些疑惑,這是自己的家啊,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跑到指揮使大人的府邸來鬧事?恐懼和困惑之下,陸虎趕緊爬起身來,準備去看看外麵究竟發生了什麽。

“嘭!”陸虎剛走到門口,原本拴著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麵一腳踢開。那力道剛勁無比,身材肥胖的陸虎也被撞得向後倒飛出去。

陸虎剛抬起頭,便看到一群頂盔披甲、殺氣騰騰的軍士衝了進來,手中寒光閃閃的兵刃令人不寒而栗。

“你們要幹什麽?我爹是辰州衛指揮使,你們是哪裏的兵?”看到衝進來的人都是大明官軍打扮,陸虎反倒不害怕了,而是色厲內荏地大喊起來。

不料,聽到陸虎的話之後,那群軍士反而衝上來對他一陣拳打腳踢。陸虎剛開始還嘴硬,聲稱要讓打他的人吃不了兜著走,但沒過多久嘴裏的話語便成了“軍爺饒命”。

看著眼前突如其來的變故,驚魂未定的劉冰兒也是一陣疑惑,心說:這難道是……

但沒過多久,劉冰兒便愣住了,因為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繼而向自己走了過來。隨著那張麵孔越來越清晰,劉冰兒的淚水奪眶而出。

龐嶽剛看到劉冰兒的時候,也愣了片刻,隨後心中便開始劇烈地交織著感動和心痛,他曾經無數次在心中想過與這個令他魂牽夢繞的女子重逢的情景,卻唯獨沒有想到兩人竟會以這種方式再次見麵。

三步並做兩步走到劉冰兒跟前,龐嶽將捆在她身上的繩索解開,摘下了堵在她嘴裏的布團。

“冰兒,沒事了。”龐嶽平複了一下心情,微笑著輕聲說道。經曆過如此一場變故之後,他在這個美貌的姑娘麵前已經再也沒有了以前的那種欲言又止的作態,連嘴裏的稱謂也自然地改了。

聽到這句話,劉冰兒“哇”地一聲撲到龐嶽身上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