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張破鏡重圓

可沒想到光頭話音未落,眼鏡身後的夥計就是一聲慘叫,捂著手腕就坐在了地上,指縫中鮮血直流,在他的手腕上釘著一根鋼針。

光頭一下就呆住了,而文墨此時正捏著一根鋼針看著他。光頭以及手下的夥計的眼中頓時都流露出恐懼的神情,這個情形在我們看來心情巨爽。

光頭沉吟了一下,揮了揮手,“放,放他們走!”

眼鏡抹了一把頭上的血,朝著我們走了過來。

我們一起跟著文墨離開酒店走了幾分鍾,一直到了一個路口處,我們看到幾輛車已經停在那裏等候了。

我詫異的說道,“文墨這是?”

我還沒說完,車上就下來幾個人,沒想到其中一個正是聶川。他快步朝我們迎了過來。

元宵笑了笑,“聶少爺,你怎麽也來了?”

聶川衝我們點了點頭,“不瞞各位,我聶家身份有些尷尬,所以有的事情不便直接出麵,還望各位諒解。”

元宵擺了擺手,“諒解,諒解,這個時候選擇幫我們,你聶家已經很仗義了。”

聶川指了指後麵的一輛車,“這輛車留給你們用,裝備和藥品物資都準備好了。”

我對聶川拱了拱手,“多謝聶兄了。”

聶川也笑著還施一禮,“卓兄客氣。我也是盡力而為。”說完這些,聶川給我們打了個招呼,就上車離開了。

我們坐上車,元宵一邊開車,一邊對眼鏡說道,“趕緊把你袁家的人召集過來,咱們找光頭那幫王八蛋去!”

我趕緊勸說元宵,“行了,你別找事了,咱們來這不是為了打架的。”

眼鏡也有些不好意思,“湯哥,我們在這邊的夥計並不多,也就三四個,來了也是無濟於事,而且白白的連累他們。”

元宵一聽眼鏡說的在理,也就沒說話,隻是歎了口氣。

坐在後麵,我不自主的用眼鏡去看坐在副駕駛上的孔雪,我看得出剛才她也是欲言又止,應該是礙於車上人多的緣故吧。而我的心裏更是七上八下,實在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孔雪。

說實話,再次見到孔雪,我的心裏洋溢著難以言表的激動和欣喜。我多想衝上去抱住她,告訴她我想她,我想和她在一起,但是之後我該怎麽跟孔雪說,難不成我要告訴她,我們在一起可能不會長久,因為我快死了嗎?!

心裏想著,我抬頭看向前方,卻發現坐在副駕駛上的孔雪正通過後視鏡看著我,我立刻不自然了起來,兩個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看了。隻能尷尬的咳嗽了一聲,眼睛看向窗外,內心紛亂如麻。

元宵把車開到一個比較遠的賓館門前停了下來,“咱們今天就住著吧。”

元宵停下車,四處踅摸一下,然後指著旁邊一個小餐館說道:“咱們先去吃飯吧,這一頓折騰我都快餓死了。”

我點了點頭,“也好。”然後我看向眼鏡,“眼鏡你這傷怎麽樣?要不就你先去賓館休息,我一會兒給你打包帶上去。”

眼鏡笑著擺了擺手,隨手摸了一下頭上已經有些半幹涸的血跡,“我這就是看著血糊糊的嚇人,其實就是皮外小傷。”我湊過去看了一下,確實不太要緊。於是,我們一行人下車走進了餐館。

餐館裏麵還算幹淨整潔,已經有兩桌客人在吃飯了,我們五個人找了裏麵一個大一點的桌子坐下。

點了幾個菜,我們很快就吃的風卷殘雲。其實菜的味道還不錯,隻是桌上的氣氛有些尷尬,孔雪沉默不語,我則是心不在焉。

眼鏡似乎看出了一些苗頭,偷偷的看了看元宵,元宵對他使了個眼色,眼鏡立刻心領神會,起身告辭,“我吃飽了,我先去賓館,你們慢慢吃。”

文墨沒有說話,起身默默的跟著眼鏡一起走了出去。

元宵看著我和孔雪嘿嘿的笑了笑,我被他笑的更加尷尬,“你小子吃多了撐著了?笑個屁啊!”

元宵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孔雪,“你倆又不是不認識,怎麽弄得跟相親似的。”

孔雪抬手把筷子扔了出去,元宵匆忙躲避,然後對我說道:“卓然你主動點,怎麽靦腆了呢。剛才你一看見孔雪有危險就瘋了一樣往下衝的勁頭呢?”

孔雪一定元宵這麽說,睜大了眼睛看著我。我摸了摸腦門,“啊,當時,那個......”

“行了,”元宵擺了擺手,“我也不想在這當電燈泡,我說幾句話就走。”說著,元宵看向了孔雪,“小雪,我跟你說,卓然心裏其實一直都放不下你,他之所以後來躲著你,主要就是因為他的身體出了問題。”

“什麽?”孔雪急忙向我問道,“你病了?”

元宵歎了口氣,“要隻是單純的生病就好辦了。”

孔雪急切的問道:“這到底怎麽回事?”

接著元宵就把我的情況,大致的對孔雪說了一遍。

孔雪聽了之後,很長時間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看著我,但是我注意到她的眼眶紅了。

我也看著孔雪,元宵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之後,我矛盾重重的心裏稍稍輕鬆了一些,但是取而代之的卻是忐忑和一絲期待。

元宵說完這些,也是長出一口氣,“我把該說的都說清楚了,剩下的事情,既然又見麵了,你們自己就幹脆說清楚。”說著,元宵也起身走了出去。

我看著孔雪,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孔雪擦了擦眼淚,“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我知道她指的是我的病情,於是開口說道:“在你回國之前。”

“之前為什麽不對我說?”孔雪緊接著問道。

我有些猶豫,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合適,“我覺得.......”

沒等我說完,孔雪就接口說道:“你覺得什麽?自以為是的大男子主義?覺得會拖累我?”孔雪的語速說的很快,語氣也帶著一些不滿,但是眼淚卻流了下來,“我又沒說要嫁給你,你真的了解我嗎?”

看著孔雪的樣子,我的心裏也不是滋味,“孔雪,我......”

孔雪搖了搖頭,“你不了解我,如果你了解我的話,你就不會這麽想。”

我心中暗罵自己沒用,這個時候一句整話都沒說出來,我深吸一口氣,盯著孔雪說道,“小雪,你說得對,也許是我不夠了解你,那麽能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更加了解你?”

孔雪眉頭微皺,眼神中帶著一絲幽怨,“卓然,現在可以告訴你,如果我跟你在一起,不是因為你的病而可憐你,如果有一天,我跟你分開了,也絕對不是因為你的病而嫌棄你。如果,”說到這裏,孔雪突然哽咽的抽泣起來,幾秒種後她穩定了一下情緒,接著說道:“如果有一天你死了,我會難過,會想你,但是經過一段時間,雖然我不知道這個時間有多長,我會重新振作,我會重新開始新生活,所以,路是我選的,麻煩你不要為我擔心好嗎?”

孔雪的話,讓我瞬間也紅了眼眶,我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隻能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伸出手去,緊緊的握住了孔雪的手。

孔雪看著我,滿眼熱淚的笑了。

我拉著孔雪走出餐館,沒走兩步孔雪忽然站住了腳步,我有些奇怪的看著她,“怎麽了?”

孔雪鬆開我的手,攏了攏頭發,站直身子,“卓然,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但是對於當初的事情,我還是想鄭重的和你道個歉。”

“好了,我知道了,事情都過去那麽久了,不要再想了!”我伸手揉了揉孔雪的頭發,“傻丫頭,還搞得挺正式,走吧。”說著,我就想拉著孔雪繼續往前走。

但是孔雪把手往後一縮,躲到了一邊,我詫異的問道:“又怎麽了大小姐?”

孔雪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我的事說完了,說說你的事吧?”

“我的事?”我一時間有點摸不著頭腦,“我有什麽事?我身體的情況,你不是都清楚了嗎?”

“我不是說這個,”孔雪撅了噘嘴,“你說說你和譚家的那個女人是怎麽回事,你們之前怎麽就英雄救美了?”

“噗!”我一口血險些從嘴裏噴出來,“你別瞎猜!我跟她什麽關係都沒有,她是譚家的人,就是她設計抓的我,你怎麽會覺得我和她有關係?”

“女人的直覺。”孔雪揚了揚小臉。

我用力的撓了撓頭,原來剛才蘇曼的一句話,孔雪卻記在了心裏。真是不管什麽性格的女人,吃醋都是她們的天性!一句女人的直覺,讓我連可以反駁的點都找不到,我隻好舉手發誓,好說歹說,才強拉著孔雪往賓館走,一邊走著,我就和她講起了之前和蘇曼他們在沙漠中的一係列遭遇。

一直走進了酒店大堂,我才把整個**解釋清楚,孔雪這才不再糾纏,盡管這樣還是意猶未盡的輕哼了一聲。

等在酒店大堂裏的元宵等人,一見我們兩個進來,除了文墨,元宵和眼鏡的臉上都露出了一抹壞笑。

元宵對我們說道:“我們正在開房間,要不你們兩個一屋,我們三個一屋?小別勝新婚嘛!”

元宵話音剛落,他的耳朵就被滿臉通紅的孔雪揪在手裏,“你這張臭嘴,不臭貧就不會說話是嗎!”元宵疼的慘叫一聲,就逃到一邊不敢再言語。

最終,我和元宵一個房間,眼鏡和文墨一個房間,而孔雪住了單獨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