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虛廟

我們順著聲音看過去,隻見絡腮胡子在吳誌軍的屍體下麵拉出來一個布包。看上去像是用一件衣服裹著什麽東西,而那件衣服看上去是那麽的眼熟。

我靠!我在心裏大罵吳誌軍,這不是我的衣服嗎,這個混蛋偷我的包,就用裏麵的衣服幹這種事?

絡腮胡子用短刀小心的把衣服挑開,就發現裏麵原來是一件石雕的佛頭。

這個佛頭看上去很熟悉,似乎在哪裏見過,但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絡腮胡子伸手把石雕佛頭拿了起來,“這個人身上竟然帶著這個。”

光頭接過來看了看,“是從什麽東西上麵砸下來的,看茬口,時間應該不是很長。是從哪來的?”說著,他轉頭看了看其他的夥計,“剛才那座廟裏有這樣缺失佛頭的雕像嗎?”

旁邊的譚家夥計全都搖了搖頭,這時蘇曼突然開口說道:“我知道這是哪的。”

蘇曼這句話一出,我們的目光全都轉向了她。蘇曼不慌不忙的說道:“我曾經在之前的藏廟裏仔細看過那尊大威德金剛的雕像,這個佛頭就在他的頭頂。”

光頭看了看手裏的石雕佛頭,“原來是這樣。”說著,他笑了笑,“這個東西應該值不少錢啊。”

周圍的夥計也笑了,但是我卻覺得事情不太對頭,吳誌軍的死狀奇怪,很有可能是著了什麽道,他身上沒有特別的東西,唯有這個佛頭。

想到這裏,我對光頭說道:“我要是你,就不亂動這些東西。你看看他的死狀,這裏麵恐怕有些蹊蹺。”

光頭斜眼看了看我,“你唬我?我就不行一塊石頭,它能咬我?”

我冷笑一聲,可歎四大家族之一的譚家,如今的後人竟然如此的不堪。我想著就要出言反駁,可還沒有開口。隨著旁邊的一輛車的車窗降下來,一個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他說的沒錯!”

這個聲音十分的耳熟,我立刻循聲望去,就看到那輛車裏坐著一個人。這個人有些花白的頭發,還留著有些花白的胡子,轉頭間,我看到他的一雙眼睛卻精光四射,但轉瞬間,他的眼神又變得平淡,整個人都顯得憨厚質樸,讓我覺得剛才那一瞬間是錯覺,但是我知道我沒看錯。而且這個人我並不陌生,就是譚曜坤。

光頭雖然對我的話並不在意,但是聽到譚曜坤這麽說,還是立刻走到了車邊,“怎麽回事?”

譚曜坤對他說道:“那廟裏的東西都帶不走,拿了那裏的東西你就走不出去。”

“鬼打牆?”光頭開口說道。

“沒那麽容易,”譚曜坤搖了搖頭,隨即看了看光頭,“不學無術,譚家的本事你連皮毛都沒摸到!”

別看光頭平時挺橫,但是在譚曜坤的麵前,卻十分的恭謙,當著眾夥計的麵被數落,也隻是笑了笑,“我是不懂,這不是還有你呢嗎!”

譚曜坤歎了口氣,然後有意無意的瞟了我一眼,“告訴你們,這種廟叫做虛廟,可遇不可求,你這次來到這裏能夠找到,等你下次來的時候,它就不在這了。傳說是先輩古人中的大能,把廟修建在了特殊的虛空裏。這種廟飄忽不定,難以捉摸。一般來說,其中都有至寶。”

聽譚曜坤這麽一說,我忽然間想起了當初在祁連山峽穀中見到了那座藏廟,現在想起來,倒是很符合譚曜坤所說的虛廟的說法。記得當年我們從那裏出來之後,湯家的隊伍進山去找,卻怎麽也找不到了。

這時譚曜坤接著說道:“所以虛廟裏的東西也不能輕易拿走,否則就會遁入虛空,走不出去。就像他,”說著,譚曜坤指了一下吳誌軍的屍體,“擅自拿走佛頭,結果遁入虛空,在虛空的沙漠裏走了很長時間,最終困死。這也就是為什麽他隻離開了幾個小時就變成了這個樣子的原因。”

聽完,譚曜坤的話,光頭趕緊把佛頭扔在了地上,“我靠!沒想到還是個燙手山芋!”光頭一邊說著,一邊拍了拍手,“好了,既然這樣,不用管他繼續前進。”

眾人剛想轉身離開,忽然間我的腦子裏冒出了一個想法,“等一下,”我開口對譚曜坤的說道:“既然這樣,你們為什麽沒有找到你們想要的東西,你不是說這裏的東西帶不走嗎?為什麽井下的東西被人捷足先登了?”

譚曜坤和光頭聽我這麽一問,全都先把目光投向了蘇曼。蘇曼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把頭轉向了一邊。畢竟這個情況是她告訴我。

譚曜坤收回目光,然後對我說道:“這就有兩種可能,第一,那件東西原本就不是這虛廟之物。第二,有高人懂得其中的破解之道。”

我點了點頭,光頭卻又來了勁,“那你知不知道什麽破解之道,可以把這個佛頭帶走?”

譚曜坤笑了笑,“我可沒這個本事!”

光頭露出了略帶失望的表情,揮了揮手對眾人說道:“上車,走了走了!”

我看著光頭拿著我的背包,但是一時間沒有沒有什麽辦法,隻好暫時作罷,再想其他的辦法。

上車之後,我想到一件事,就問蘇曼,孟超去哪了?

蘇曼指了指最後的那輛車,“他在那上麵。不過應該還睡著呢。”

“還睡?”我有些奇怪。

蘇曼說道:“我給他的藥裏,帶有安眠藥。”

見我瞪大了眼睛,她又接著說道:“我這是為他好,什麽都不知道是最安全的。”

我承認蘇曼說的是正確的,事實就是如此。

車隊繼續前進,這一路上,也沒有再遇到什麽情況,車隊直接開到了克拉瑪依。

我問蘇曼為什麽會來到這裏,蘇曼告訴我,他們要在這裏修整一下。

“那然後門?”我繼續問道。

蘇曼聳了聳肩,“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大概能猜到這樣的回答。

“孟超去哪了?”我其實比較擔心孟超的情況,經曆這些事情之後,我最不願意麵對的就是連累無辜傷亡,當然吳誌軍那樣的人不算。

眾人找了一間酒店住下。我被分配到了一個單間,說起來條件不錯,但其實就是囚禁。

我站在窗口查看,希望能夠找到逃離的辦法,但是這裏是七樓,而且窗外沒有任何可以攀附的地方,我決定還是不要冒險,一失手就成千古恨了,還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轉頭間,我忽然間發現下麵的街道上有一個人的背影看上去十分的熟悉,我還沒分辨出來,他就已經消失在了拐角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