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二叔的“供詞”

我和二叔走上四樓,我掏出鑰匙打開門走了進去。

房間裏麵看上去十分的整潔,但是我伸手摸上去才發現,無論是桌子椅子還是櫃子沙發上,都有一層塵土。看來這個地方應該也是很多長時間沒有人來過了。

二叔回手將門關閉,然後走進了屋子,四處查看了一下。然後就又回到了客廳,並沒有顧忌沙發上的塵土,直接就坐了下去。

二叔從腰間的小包裏掏出了一些筆記,然後隨意的翻看著。雖然二叔表現的漫不經心,但是我感覺得出來他在逃避什麽,因為從始至終,他都沒有抬頭看我一眼。

我走過去站在他的跟前,二叔這才不得已抬起頭來,“大侄子,你到底想幹什麽?”

聽二叔這麽一問,我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心說,你還好意思問我要幹什麽?我還能幹什麽?!

我低下頭看著二叔,語氣有些冷的問道:“二叔,經過這麽多事,咱們兩個人之間也沒必要繞彎子了,我就一個問題,我和那個卓成陽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

聽到我這麽問,二叔開始並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看了我一會兒,才開口說道:“其實,這件事我們本無意隱瞞你,隻是覺得過去的事情而且對現如今毫無影響,免得給你徒增煩惱,所以一直都沒對你說。”

我用力的揉了揉頭,對二叔說道:“二叔,您就別鋪墊了,直接說吧。”

二叔點點頭,“其實,卓成陽就是你,你就是卓成陽。”

這件事,在之前我就已經想到了,但是如今從二叔的嘴裏說出來,雖然已經有了思想準備,但還是讓我心裏覺得怪怪的。

我輕歎了一口氣,坐在了二叔對麵的沙發上。“二叔,這個情況,其實我之前就已經想到了,不過,剛才譚家的兩個老太太為什麽說我在譚家求藥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二叔搖了搖頭,“她們兩個這麽大年紀了,二十年前的事情,記得難免有偏差。”

“可是,”對於這次從譚家兩個藥人太太這裏得到的信息,總讓我覺得有些奇怪,“她們很肯定的說當時卓成陽已經死了啊?”二叔笑了起來,“你小子真是!你現在活生生的坐在我麵前,怎麽非得讓我證明你死了呢!”

我一時被二叔說的無言以對,我發現原本困擾的我心神不寧的一件事,就這麽被二叔輕描淡寫的給交代了?我總覺得事情沒有二叔說的這麽簡單。但是我一時間不知道該問二叔什麽了,但是我又不想就這樣放過他。

於是,我隻好繼續問道:“如果我當時沒死,是什麽讓譚家的那位婆婆產生了那樣的錯覺?”

二叔歎了口氣,“唉,你當時病的很重,說你還剩半條命那還是好的,幾乎就算是奄奄一息了。當時所有人都覺得你撐不到回家了,我想應該是那個時候,讓她覺得你馬上就要死了。我還是那句話,都過了二十年了,誰知道她們是不是記混了。再說了,你死沒死你自己不知道嗎,我覺得咱倆在這討論你死沒死的話題,簡直是笑話!”

“好了!”二叔說著,就猛的站了起來,“大侄子,我實在沒有時間跟你在這逗著玩,你再有這樣的奇怪想法,就自己摸摸自己的脈搏。”二叔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向門口走去。

我雖然一時間挑不出二叔的話裏有什麽明顯的漏洞,但是我就是覺得二叔說的恐怕不是實情。這件**中,似乎還有一個點我沒有抓住,我的腦子努力的想著。

“二叔!”忽然間我也站起身來,再次開口又把他叫住了。

二叔轉過頭來,奇怪的看著我,“大侄子,你還有啥事?”

我對二叔說道:“二叔,既然你剛才說,譚家的藥人婆婆認為卓成陽死了是她們記錯了,那麽咱們卓家祖宅地下密室中,卓成陽的牌位又該怎麽解釋?”

二叔聽了我的話,眼中閃過一絲驚愕,雖然是轉瞬即逝,但還是被我注意到了。

二叔微微的皺了皺眉,“嗯?”隨即又有些釋然的點了點頭,“是啊,你早已經發現了那些。我險些忘了。”

“說起那牌位,”二叔說著又轉回身來,“那是你爺爺的主意。他覺得你是九死一生大難不死,是從閻王殿走了一遭的人,舊人已去,重獲新生。所以,立上了卓成陽的牌位,將你重新改名為卓然。意在保佑你日後身體康健,萬事平安。”說完,二叔又笑了笑,“我是不信這些,無非都是些沒用的儀式罷了。不過你爺爺覺得這樣好,就聽他的唄。哈哈。”

我眨了眨眼睛,皺了皺眉,“二叔,你不是糊弄我玩呢吧!你覺得我能信嗎!”

“臭小子,誰糊弄你了!”二叔瞪了瞪眼睛,“你愛信不信,你要是不信,清明節自己問你爺爺去!”

“嘿!”我也有點上火,“二叔你這不是不講理嘛!我問我爺爺他能搭理我嗎!”

“那你讓我怎麽辦?”二叔表示無奈的攤了攤手,“我告訴你,你原來就叫卓成陽,後來改名叫了卓然,你非說卓成陽死了,意思也就是你死了唄,但是你自己死沒死你自己不知道嗎!咱倆到底誰不講理!”

“我......”我竟然無言以對!

二叔又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大侄子,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已經太多了,你可能是太敏感了,這也難為你了!你還是先回家好好休息休息!”

二叔說完就向門口走去,雖然我的疑惑並沒有解除,但是一時間我也不知道用什麽理由再去追問二叔。

二叔打開門又停了下來,他頭也沒回的說道:“其實這也怪二叔,是我把你牽扯進這些爛事中,不過我是真的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別總在糾結什麽死不死的,活就好好的活著,別枉費你爺爺當年救你一場。”說完,二叔關上門就走了出去。

我有些頹然的坐在沙發上,把頭靠在沙發背上,腦子裏思緒萬千。

這時,二叔突然又推開門走了進來,從包裏掏出一個小盒子,伸手遞給了我,“我離開的這幾天,你如果身體難受的厲害了,就吃一點這裏麵的東西。”

我奇怪的打開盒子,看到裏麵有一個紙包,我小心的把紙包拆開,發現裏麵裹著的是一些藥粉,與此同時,我聞到一股奇怪的香氣撲鼻而來,沁人心脾。這個香氣我是如此的熟悉,我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這是烏茲那木!”

二叔並沒有回答我,當我抬頭看的時候,卻發現二叔已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