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住院

不得不說這山裏的人確實民風淳樸,老爺子驚訝歸驚訝,但是還是一路狂奔用最快的速度把我們送到了最近的醫院,我們本想拿身上的現金感謝他,但是老爺子卻說什麽也不要。

當我們把阿娜朵交到醫生手裏的時候,她的脈搏已經很弱了。醫院馬上安排了手術,我們隻能祈禱阿娜朵能夠平安。

手術後,由於阿娜朵傷勢比較嚴重,直接住進了ICU。我也沒好到哪去,肋骨骨折也被安排住院治療。二叔元宵雖然沒有比較嚴重的情況,但也是大小外傷一堆。於是他們處理了一下傷口之後,也被要求留院觀察。

大概是見我們穿的實在是太髒了,護士給我們送過來三套病號服,然後又問我們要不要把衣服洗了,說是醫院的洗衣房對外也開放,費用可以算在住院費裏一起結。我們想了想覺得也可以,就讓她把我們脫下來的衣服,包括我那條扯掉半條腿的褲子都裝進一個大塑料袋拿走了。

想想我們幾個人前一天還在和各種大小粽子生死相搏,可如今卻穿著病號服住在一個病房裏相對無言,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但是總覺得心情十分的沉重,我想也許和阿娜朵的受傷有關係,可又覺得不全是這個原因。

二叔拍了拍我的肩膀,“什麽也不要想,先好好休息吧,有什麽話咱們明天再說。”

我現在腦子確實很亂,感覺很多事情一時間都聚集在了腦子裏,猶如一團亂麻,毫無頭緒。我點了點頭,

元宵把背包扔在地上,“我上個廁所!”說著就開門走了出去。可是他剛剛向外一探頭,立刻又縮了回來。轉身把門關緊,神色緊張的對我們說道:“有警察朝這邊過來了!”

我一聽頓時心裏一陣緊張,二叔開口說道,“應該是衝咱們來的,阿娜朵受的是槍傷,醫院一定會報警的。”我點了點頭,“難怪把咱們三個單獨放在一個房間裏。看來醫院也是有所考慮。”

二叔看了看我們兩個,“一會兒都不要慌,看我的眼色行事,注意咱們就是進山遇到了壞人,阿娜朵被襲擊了。而且事實也大致如此。”

元宵點點頭,“好,好!”突然間他看到自己的背包臉色一變,我轉頭一看才發現他的背包外麵還露著半截短劍的劍柄,這是在地下遺跡供廟的時候,那個大粽子腳下的古劍。

元宵兩步過來,一把將古劍拔出來,直接塞到了病床枕頭下的床墊裏麵。

元宵剛剛做好這一切,警察就推門進來了。

盡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警察真的進來的時候,我們還是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隨即二叔笑了笑說道:“二位警官,有什麽事嗎?”

警察看了看我們說道:“那個叫做阿娜朵的女病人是你們送過來的?”

二叔點了點頭,“是的。”

警察接著問道:“她是為什麽受的傷,你說一下情況。”“好,好,”二叔答應著,就開口說道:“我們是一個公司的同事,知道阿娜朵是本地人,就想利用假期讓她到我們進山玩玩。可是沒想到在山裏遇到了壞人,不知道那些人是進山偷獵的,還是流竄進山裏的慣犯,反正那群人打算搶劫我們,還對阿娜朵動手動腳的。後來,我們找機會逃跑的時候,他們開槍了,打傷了我們那個女同事。”

警察做了記錄,又問道:“你們當時逃跑的地方在哪裏?”

二叔想了一下,“我對這裏不太熟悉,但是聽說,那裏離叫什麽歸春河的地方很近。”其實,我們返回的地點離歸春河很遠,我知道二叔是故意這樣說的。

“歸春河?”警察沉吟了一下,“那裏是中越邊境。”

“對對!”二叔趕緊接口說道,“我聽到那些人說什麽,越南,接應什麽的。”

警察聽了點了點頭,之後又問了一些詳細的問題,比如對方有多少人等一些細節,二叔也都對答如流。我聽得出來,二叔答案的藍本就是湯建安和鴻先生那群人,二叔隻是把**的背景隱瞞了,其他的基本如實回答即可,所以聽上去毫無破綻。

警察聽了二叔的話,盯著我們看了好一會兒,不知道他到底相不相信二叔的這套說辭。之後他又檢查了我們的身份證,我們幾個都沒有案底,這點倒是不怕查。又詢問了二叔公司的情況,二叔也如實相告,畢竟這一點也是事實。

警察查完了之後,並沒有發現什麽問題,就起身告辭,臨走的時候對我們說道:“謝謝你們的配合,你們今晚暫時哪也別去,就在這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可能還會找你們了解一些情況。”

警察走了之後,我們這才鬆了口氣,元宵輕聲的對二叔說道:“明天怎麽辦?”

二叔想了一下說道:“沒事,明天還這麽說,而且我剛才說的也大致沒錯,槍確實是鴻先生開的,他們也確實挾持了咱們。如果鴻先生能被抓住那就更好了。”

“好了。”二叔衝我們兩個擺了擺手,“放寬心,先睡覺吧!有事明天再說了。”

事已至此,也隻能這樣。我迫不及待的上床躺下,簡直太想念這種感覺了。我感覺自己的全身都快散架了,一平躺下各種酸痛立刻襲來。

雖然由於剛才的事情,我的心裏仍舊是十分的忐忑,但是,我實在是太疲勞了,沒有幾秒鍾,我們就全都沉沉的睡去了。

等我再睜開眼的時候,窗外已經天光大亮。二叔正站在窗前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聽到我這邊的動靜,二叔轉過頭來。

我揉了揉眼睛坐了起來,“二叔,這麽早。”

二叔點了點頭,指了指桌上,“早飯我打回來了,還有一些日用品在塑料袋裏。”我撥開塑料袋看了一眼,裏麵有牙膏牙刷還有毛巾等一些係列的東西。

我慢慢的坐起身來,胸部的固定帶勒的我不太舒服。我對二叔說道:“這樣看來,咱們一時半會兒走不了?”

二叔看著窗外說道:“就這麽走了,咱們就真的成了重點懷疑對象了!況且阿娜朵還沒蘇醒,咱們不能把她扔在這。再說現在就是想走也走不了啊。”說著他拉了拉自己的病號服。

我大概明白二叔的意思。經曆了這麽多事情,我現在已經習慣了一種處事方式,叫做靜觀其變。當我對某件事情控製不了的時候,我就會選擇釋懷。

吃過早飯,護士進來告訴我們,護士站有電話找我們,看我們誰去接一下。“我去吧。”說著,二叔就和護士走了出去。

沒幾分鍾,二叔就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個大塑料袋,裏麵是我們洗好的衣服。他告訴我們,電話是警察打來的,說起來真是世事難料,警察和邊防那邊核實了一下,沒想到昨天確實有人打算私自越境,被發現後還企圖反抗,邊防擊斃了一個,其他的還在追捕,有可能已經出境。警察說他們會給越南那邊發協查通報的。

我聽了之後簡直哭笑不得,“真的有私自越境的事情發生?還有這麽巧的事,這是誰這麽配合咱們!”

元宵嘿嘿一笑,“不管是誰,咱們這下高枕無憂了。哎,二叔咱們是不是就能走了?”

二叔點了點頭,不過表情卻有些沉重,“我剛才問了一下阿娜朵的情況,醫生說她還是沒有醒過來,應該是失血過多,使得大腦供血不足,造成大腦缺氧,不確定有沒有對大腦造成實質性的損害。醫生說,實在不行就建議轉院試試,他們這邊的技術水平也有限。”

元宵一聽就坐了起來,“那就轉院唄,轉到北京去,那邊咱比較熟悉,有什麽事情也好辦。”

二叔卻搖了搖頭,“不行,北京太遠了,可以先去貴陽,我在那邊也很熟悉,再加上還有袁家的勢力,有什麽問題也好解決,而且我在那邊還有一些事情處理。”聽二叔這麽一說,我不免猜測他所指的是不是就是和譚家的之間的事情。

元宵輕歎了一口氣,“那好吧。那就辦轉院唄。”

二叔卻搖了搖頭,“現在難就難這了,剛才我回來的時候路過護士站,護士跟我說了,阿娜朵的手術已經完成,得趕緊聯係家屬過來補簽字,隻有有了家屬的簽字授權,人家才好進行下麵的治療。”

元宵一聽就是一抖摟手,“這下麻煩了,把人家老家兒叫來,看到這個情況,還不得當時就跟咱們急了!”元宵這一慌方言都出來了,在北京方言裏,“老家兒”指的就是父母的意思。

需要家屬簽字,這一點我們竟然給忽略了。聯係阿娜朵的家屬就得聯係她的父親。如果阿娜朵的父親過來一看,自己的女兒跟我們呆了一段時間,現在進了ICU。不跟我們拚命才怪了!到時候一鬧,萬一再驚動了警方,那我們幾個真的就懸了,搞不好這次就得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