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隊伍會和

我們盯著黑影看了一會兒,隨著它又挪動了幾下,元宵突然間“誒”了一聲,其實不光元宵,隨著黑影的動作,我也覺得似乎有點都不對勁,元宵撓了撓額頭,“TMD,我怎麽看著那個黑影,好像是一個人呢!”

“嗯,確實!”我點了點頭,“我也覺得像個人!”

“我靠!”元宵一下挺直了身子,“是人的話咱們害怕個屁啊!老子倒要看看大半夜的是誰在這鬼鬼祟祟的!”說完,就對我招了招手,做了個兩邊包抄的手勢。

於是我和元宵從兩個方向同時向草叢後麵的那個人靠近。就在我離那個人還有不到二十米的距離的時候,我無意識的一轉頭,猛然間看到在不遠處的另一簇草叢後麵,竟然還蹲著一個黑影!這個草叢正好被剛才的草叢所遮擋,所以我們從剛才的位置上並沒有看到這個人。

我心裏頓時一驚,心說這是什麽情況,這是哪來的兩個人!

最麻煩的是,另一簇草叢後麵的那個人,剛好也轉頭,一下子就和我四目相對。

我知道不能再遲疑了,立刻大叫一聲,“還有一個!動手!”

我話音剛落,不遠處的元宵已經“嗷”的一聲撲了上去,而這一邊的黑影聽到了元宵的動靜,竟然扔下同伴,轉身就跑!

我怎麽能夠眼睜睜的看著他逃跑,一個餓虎撲食就上去了,一把抓住了他的腳脖子,用力一拉就把他摔了個嘴啃泥。沒想到這個家夥反應還真快,一個轉身抬腿就給了我頭上一腳。

這一腳力氣不小,我的頭被踹的嗡嗡直響。我一下就怒了,跳起身來,握著短刀就衝了過去。不過真的用刀砍人,我還是有點膽虛,不過我還是趁著他沒有完全站起來的時候,用刀柄對著他的頭狠狠的砸了下去。

那個人慘叫一聲,鮮血就從額頭上流了下來。與此同時,他一把把我推開,翻身站了起來,我這才看清楚這個人的長相,年紀不算大,跟我們年紀相仿,甚至還有小一些,額前的頭發還挑染著一撮黃毛。

黃毛呲著牙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一看到手上的鮮血,表情立刻變得有些猙獰,“你TM的找死!”說著,就把手伸向了自己的腰間,我以為他也要掏刀,可沒想到黃毛竟然掏出來一把手槍。

我一下就懵了,心說不好,八成是遇上流竄犯了,或者是進山躲避的殺人犯。黃毛舉槍對準了我。我瞬間冷汗就下來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而且產生了一種不一樣的恐懼。

盡管我之前也遇到過槍口相向的情況,包括在虛闃之眼的時候,以及單桓王陵裏的時候,甚至我自己也中過槍,但是這樣一對一,麵對麵的,被人用槍頂在頭上,我還是第一次,我知道其實在這樣的環境裏,即便是他把我們殺了,屍體不知道要過多少年才會被發現。

說起來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還是人,相比眼前的情況,我更願意遇到一隻粽子。

我被槍指著,一動也不敢動。此時我聽到元宵的方向傳來了糾纏搏鬥的聲音。黃毛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看來不止你一個,我先崩了你,再收拾那一個!”

我心裏一顫,不由得閉上了眼睛。可是接下來,我並沒有聽到槍聲,而是聽到了黃毛的慘叫。

我立刻睜開眼睛一看,就發現黃毛拿槍的手上插著一根鋼針,是文墨!“老大!”我死裏逃生,眼淚差點下來,向旁邊一看,就發現文墨已經快速的衝到了元宵所在的位置。

我立刻飛起一腳,把黃毛踹倒在地,撿起地上的槍,指了指黃毛說道:“你TM給我老實點!”說完,也衝向了元宵所在的方向。

我看到元宵正在地上和一個人緊緊的糾纏在一起,說實話雖然元宵的身手不見得多好,但是他胖啊,而且力氣也大,一般的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我和文墨上前把兩個人分開,可當我看到和元宵糾纏的人的時候,一下就愣了,這個人我們都認識,“田老四!!怎麽是你!”

打紅了眼的元宵這才抬頭仔細的看了看對麵,“我去!還真你!你怎麽會在這!”

田老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看了看我們幾個,然後沉聲說道:“我也沒想到會是你們。”

既然大家都認識,也就不能再動手了,大家相互對視,場麵略顯尷尬。

就在這時,不遠處又傳來了幾聲痛苦的聲音,田老四聽出來是黃毛的聲音,於是轉身快步走了過去。我們也跟了過來。

當他看到黃毛的手上被貫穿了一根鋼針的時候,眉頭立刻就是一皺,猛然起身就去摸腰間,我立刻把槍舉了起來,“哎,別動,你想跟他一樣是嗎?”

田老四遲疑了一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文墨手裏的鋼針,最終還是把手放下了,不過他還是麵帶不悅的看著我們,“你們下手太重了吧!”

“太重!”我不由得冷笑一聲,“我們隻是用鋼針紮了他的手,他可是想用子彈穿我的腦袋!到底誰下手重。”

田老四臉色變了變,不過還是緩和了下來,“這隻是個誤會,而且咱們也不是敵人,說起來還算是朋友。”說著,指了指我手裏正對著他的槍,“用不著這樣吧。”

“朋友?!”元宵一下跳了過來,“誰跟你們是朋友,是朋友你們在酒店一聲不響的就溜了,把我們幾個撇下。”

田老四伸手把黃毛扶了起來,“那都是安爺的意思,雖然我不知道他這樣做的原因是什麽,但是有一點我可以肯定,安爺絕對沒有害你們的意思,否則以袁家的勢力,你們絕對不會像現在這麽好過。”

元宵脖子一揚,“怎麽?你威脅我們?本少爺也不是嚇大的!”

田老四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似乎並沒有要和元宵爭辯下去的意思。

我覺得田老四說的也並非沒道理,於是我擺了擺手,說道:“好了,先不說這些,”說著,我看了看田老四,“話說你們兩個為什麽會在這裏?”

田老四指了指雪岩坪的方向,“我們的營地就在那邊,剛才有夥計看到這個方向有火光,所以我們兩個人就過來看看。”

我點了點頭,“這麽說來安叔也在那邊。”

田老四點了點頭,這時田老四扶著的黃毛哭喪著臉開口說道:“你們能不能先不聊了,先幫我治治傷。”

田老四回頭瞪了他一眼,“這點小傷叫喚個屁!”

元宵一聽,就笑了,“既然是這樣,那正好,這叫千裏有緣來相會,咱們也別各自為政了,合並吧。這樣大家相互都有個照應。”

元宵的說法倒是正合我意,其實如果是剛進山的時候,我反而並不願意和袁安的隊伍匯合,但是以現在阿娜朵的情況,匯合也許是最好的選擇,因為他們的裝備和人員配置以及藥品比我們要精良的多。

聽了元宵的話,田老四想了一下,開口說道:“那好,你們跟我來吧!”

我們收拾好東西,背上阿娜朵就跟著田老四往袁家的營地走。田老四看到阿娜朵有些好奇,“這位姑娘是?”

元宵嘴快,笑了一下就開口說道:“這位是卓丘也老爺子的......”

我知道元宵想說什麽,趕緊接口攔了回來,“啊,是我二叔公司的員工,恰好家是附近苗寨的,所以我們就請她做我們的向導。”

田老四點了點頭,“看樣子她是病了,這一路可不是一般得人能受得了的,不行就送回去吧。”

其實這也是我的想法,於是點了點頭,“我會處理的。”

過了一會兒,田老四忽然問道:“這個苗族姑娘可靠嗎?”

我知道他在擔心什麽,就很認真的告訴他阿娜朵絕對可以信任。

元宵在一邊幫腔,“老田,你放心,她可不是外人,跟卓然有親戚關係呢!”

田老四沒太聽明白,“你們家還有苗族親戚?”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好在田老四也沒再深問。趁人不注意,我轉身給了元宵屁股上一腳。

袁家的營地有四五個帳篷,現在天還沒亮,大部分夥計都還在睡著,隻有兩個守夜的夥計看到田老四回來,都圍了過來,可是當他們看到我們的時候,都露出了一些詫異的表情。

袁家的隊伍是配有隊醫的,而且藥品也比我們要齊全的多。田老四把隊醫叫了起來。隊醫先是給阿娜朵打了一針,然後就給她掛上了吊瓶輸液。

我問隊醫她要不要緊,隊醫告訴我,阿娜朵隻是體力消耗過大,再加上有些著涼,沒什麽大事,很快會好的。聽他這麽一說,我們才放下心來。

隊醫走出去去幫黃毛包紮,帳篷裏就隻剩下了我們幾個。

元宵拿出睡袋三下兩下就鑽了進去,“哎呀,還是這樣的隊伍好,睡覺都睡得踏實,外麵有人守夜,不用睡著覺還提心吊膽。”

想想元宵說的倒也沒錯,而我們也確實累了,現在已經過了半夜,再不休息天就亮了,於是我和文墨不再耽擱,也鑽進了睡袋。這一覺真的睡的很踏實,一覺睡到大天亮,說起來我其實是被餓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