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西周司南紋

文墨示意我們其他人都不要動,轉頭對我說道:“點燃一些枯枝,以防萬一。”

我和元宵立刻會意,在海島古墓的時候,我們知道這種五竅石人,其實確切的說是五竅石人裏麵的東西,屬於陰邪之物。懼怕的就是草木炭灰!

我和元宵在周圍收集了一下枯枝點燃,很快樹枝變成了炭黑色。

文墨對我們做了一個手勢,然後自己向石人的位置走了過去。阿娜朵也想跟過去,被元宵拉住,然後遞給她一根燒的炭黑的木棍。

阿娜朵莫名其妙的接過來,然後看了看我們,“你們這是要燒烤?”

元宵搖了搖頭,“不是,這個石人可能有危險,所以我們必須提前做好準備?”

“準備?”阿娜朵晃了晃手裏的燒火棍,“就靠這個東西?”

我聽到他們兩個人的對話,實在是有些頭疼,但這又確實是一件沒辦法跟阿娜朵解釋的事情。我隻好對他們兩個打了個手勢,“噓,安靜!”

我們三個緊張的看著越來越靠近石人的文墨,元宵低聲的對文墨說道:“老大,不然還是我找塊石頭扔一下,探探路把。”

我瞪了他一眼,“你還嫌上次闖的禍不夠大是嗎?”

元宵嘟囔了一句,閉上了嘴。

文墨走到石人的跟前,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石人的外觀,尤其是石人的頭頂和肚臍,接著又看了看是人的後方。

我知道他在看什麽,上次在海島古墓的時候,聽袁安說過這種五竅石人。所謂五竅石人,就是在普通石人上的特定位置上,開出五個孔竅,使得石人能夠吸取天地靈氣,從而產生一種可怕的生物,這是古人製造出來用於看守陵墓用的。

而五竅石人的五竅,分別開在石人的頭頂,肚臍,魄門,以及雙足心。而我們麵前的這個石人,剛剛我們在看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在它的頭頂和肚臍處有特殊的雕刻和凹陷,看上去就像是做出來的竅門。

不過我總覺得,這個石人雖然在造型上和我們在海島古墓見到的一樣,但是在竅的製作上似乎並不太一樣,不過我絕不敢肯定,畢竟當時我們在海島的時候,隻顧著逃命根本沒顧得上端詳那些石人的身體結構。

文墨對石人做了一番檢查,然後對我們做了一個安全的手勢。

我沒想到這個五竅石人竟然沒有危險,難道是製作失敗了?不過既然文墨這麽說,就應該不會有錯。

我們三個人走到跟前,我和元宵蹲在地上查看了一番,元宵開口說道:“這根咱們在當初海島上見到的那種石人基本一樣,尤其是麵部雕刻,這點我是比較清楚的,因為當時我特意看過。隻是整體比海島上的那些要小得多。”

我聽了元宵的話,微微皺了皺眉,“海島上的那種石人,為什麽在這裏也會有?這之間會有怎樣的聯係呢?”

元宵蹲下身子,用手輕輕的摸了摸石人的表麵,不知道為什麽他一觸碰到石人,我的心裏就是一顫,也許是上次見到這種東西的經實在是太過恐怖了。

元宵說道:“這兩相似的可能性很多啊,比如,相似的方法,相似的技術,甚至是相似的文化傳承。”

“文化傳承?”我覺得有些難以置信,“從渤海之上,到中國的西南,中間相隔兩千多公裏。這個傳承也有點遠了吧?”

這時,文墨卻輕輕搖了搖頭,“不算遠,不僅僅可能是文化傳承,更有可能,根本就是一批人。”

文墨的話,讓我和元宵全都大吃一驚,同一種文化傳承在古代的時候跨越這樣距離就已經有些困難了。如今文墨甚至說可能是同一批人,這簡直是匪夷所思,在古代沒有汽車火車的時候,而且自然條件和社會環境都極為惡劣,如果真有這麽一批人的話,這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我們正在對眼前的這個石人進行討論,旁邊你的安娜多忽然說道:“你們以前見過這種石人?我怎麽感覺你們似乎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元宵怪異的看來了我一眼,立刻低下了頭沒有說話。而我則趕緊的解釋,“像趕我們這行的,這總古玩意見的多了,遇到幾個以前見過的,那不是很正常嘛!”

阿娜朵看起來仍舊將信將疑,我也不願意就這個話題繼續,就輕聲的問文墨,“這個東西,沒危險?”

文墨搖了搖頭,“這個東西和咱們你上次見過的那種石人不太一樣!”

“哦?”我一聽就趕緊問道,“哪裏不一樣呢?”

文墨指給我們看,“你們看這裏,在海島石人的魄門,同樣有開竅,但是這裏並沒有。我們能看到的,隻有石人的頭頂和肚臍開了竅,不過,”文墨說到這裏,忽然停頓了一下。

我和元宵聽到一半趕緊催促,“不過什麽啊?”

文墨接著說道:“不過,這裏的竅,也不太對勁,這上麵的石竅周圍有些一些雕刻花紋,看起來似乎很像是西周時期的司南紋。”

“西周時期的司南紋是什麽?”我開口問道。

文墨向我們解釋道:“在西周之前,那個時候各種信息還不發達,因此當時的人們想出了一種記號來記錄信息,而且這種記號,可以隨著時間和時節等條件的不同而變化,也就是說,用這種司南紋留下的信息,不是靜態的,而是動態的,哪怕留下司南紋的時間和發現的時間相距很遠,發現的人仍舊可以根據紋路上留下的信息來推算內容的變化。”

聽了文墨的講述,元宵不由得感歎道:“我去!還有這種事情!太厲害了!”

我對文墨說道:“按照你的意思,這個石人應該就是西周的時候留下得了?”

文墨搖了搖頭,“情況也並非如此,所謂西周司南紋,並非是在西周的時候才產生的,早在西周之前,這種司南紋就已經出現了,隻不過現代的人最終是在一件西周的青銅器上發現的這種紋路的記載,因此把它命名為西周司南紋。”

旁邊的阿娜朵聽了我們的對話,顯得一頭霧水,“等下,你們能不能解釋一下,你們在說些什麽?”

我早就知道帶阿娜朵過來會出現這種情況,可是也沒有辦法,隻好對她說道:“我們在尋找跟我二叔這次出行有關的線索,這些事情,都和我們之前的一些經曆有關。所以,一時半兒也沒法跟你解釋。”

阿娜朵做事非常理性,腦子也很清醒。所以,她並沒有和我在這件事情上糾纏,於是問道:“好,咱們暫時不討論這個問題,你們剛才說這個石人有危險?”

“這,”我想了一下說道:“這個我們還沒有確定,也許是我們想錯了。”說完,我轉頭看向文墨,“老大,這石人上麵的什麽司南紋,到底說明了什麽問題?”

元宵接口說道:“這還不簡單,當初咱們在海島上看到的那種大型的石人,是一種防禦措施。而咱們今天遇到的這個石人,也許就沒有那種功能,所以也就沒什麽危險,它的作用很可能就和剛才老大說的那個什麽司南紋有關係。”

我又問向文墨,“這樣的話,你能不能看懂這石人上麵的這個司南紋?”

文墨點了點頭,說道:“我試試吧。”說完,文墨拿出水瓶把石人頭頂和肚臍處的紋路洗了一下。

文墨告訴我們,這石人上麵有兩處司南紋說明這兩個紋路是相輔相成的,它們相互提供信息,然後得到一個最終的答案。

文墨對著兩個石紋仔細的看了一會兒說道,“這好像是一個指示方位點的司南紋。”

我們一聽立刻來了精神,“什麽方位點?通過這個方位點很有可能就能確定我二叔的位置。”

“不過,”文墨說到這裏忽然停住了,“我覺得這個方位可能有點問題,它隻是指明了一個方向,卻並不詳細。可是以司南紋的作用來說,是完全可以做到更加詳盡。”

我想了想說道:“會不會是當初刻的時候,就根本沒有刻下來,當時他們掌握的信息也不完全?”

元宵卻覺得不太可能,“如果隻是想要指明方向的話,根本沒有必要使用這麽複雜的司南紋,給這個石人刻隻手出來,用手指頭來指方向就夠了。”

“哎!”元宵突然提高了音量,“咱們真是糊塗了,也許這個石人還有別的地方刻著這種石紋呢!你們還記得嘛,五竅石人在石人的兩個足心還可能有兩個竅呢,咱們要不要看看?”

我低頭看了看石人的腳下,石人的雙腳有一部分被埋進了土裏。我總覺得這樣做有些不妥,於是說道:“我覺得還是不要亂動,上次在海島的教訓還不夠嗎?”

元宵卻不以為然,“老大不是說了這個石人沒危險嗎?再說了,這個石人跟咱們在海島上遇到的也不一樣啊,這個石人連五竅都不全。”說著,就要動手去挪動石人。

我見文墨沒有開口阻止,就也不好在說些什麽。就在這時,阿娜朵突然說道:“先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