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血祭

元宵看了一眼,隨口說道:“這個看起來好像是一條下水道啊!”

孔雪白了他一眼,“胡說八道!”

雖然我知道元宵在隨口玩笑,但是他這句話倒是也提醒了我。

我舉起手電向著石鼎的內部照了過去,就看到在它的內部落了厚厚的一層灰,我把匕首伸進去,輕輕的攪動了一下,裏麵的細灰突然間就陷了下去,露出了底部上的一些孔洞。

這一下我大概就明白了,地麵上挖出一條淺槽的意圖,我點了點頭,接著卻對門後的東西產生了好奇,但是同時也產生了一絲恐懼。

見我似乎看明白了什麽,孔雪就問我,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我指著這個石鼎說道:“這個石鼎不是用來進行一般的祭祀的,而是用來進行活祭的,甚至是人祭!”

其他人聽了我的話都是一驚,全都看向了我,就連一直悶不做聲的周成,也靠近了幾步。

我接著說道:“你們看這個鼎的底部是有鏤空的孔洞的,而石鼎下麵的石槽又是連通這兩扇門後麵的,你們想一下,當把一個活物,甚至是人,放血之後扔進石鼎,血就會順著石鼎下麵的孔洞流進石槽,進而沿著石槽流進這裏麵的墓室!”

元宵想了一下,神色一變,突然罵了一聲,“靠!聽你這意思,這門的後麵還有一個喜歡喝血的東西?!”

我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血祭在古代確實有的時候是為了供奉或者供養某種東西,但是更多的時候,血祭隻是一種祭祀形式,表達的是人們最高的敬意,並沒有什麽實際意義。”

孔雪呆了一下,點頭說道:“但願如此吧!”

元宵對著一直站在門前的文墨說道:“老大,咱們是不是可以嚐試著把門打開?”

文墨點了點頭。我開口問道:“打開這扇門會有危險嗎?會不會觸發什麽機關?”我想起了在祁連山,我們再打開刻著大魚海景圖石門的時候,那些被吸引而來的無數黑蛇。在這裏蛇恐怕不會有,但是那些人麵甲蟲有的是!

“應該不會!”文墨開口說道。“我剛才看了一下,打開這扇門不會有事!”

聽了文墨的話,我的心稍稍安定,也站在那兩扇門前,也仔細的觀察著。

一旁的元宵邁步走到了門前,“光看也沒用啊,有時候啊,就得親自上手試一試。”說著,他就伸出手用力的推了推其中一扇,“嘿,還挺重,”接著元宵招了招手,“兄弟們來幫忙啊!”

於是我們好幾個人一起出手,但是那扇門仍舊紋絲不動,我擺了擺手,“算了別白費力氣了,這門應該是被什麽機關鎖住了,大家還是分開找一找吧!”

我看了看門兩邊的石壁上,卻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就在這時,我們忽然聽到一個夥計驚叫了一聲,“我去,這是什麽玩意!”

我趕緊循聲望去,卻赫然發現在那麵影壁的背麵同樣也有著雕刻,而且和另一麵的並不一樣。剛才走過影壁的時候,大家都被石鼎和烏茲那木古樹做成的門給吸引住了,竟然一時間沒有人注意到。

在影壁的背麵,雕刻的不再是人麵鳥喙背生雙翅的單桓古國的首領,而是守護神阿力默克唆,畫麵上這位守護神六隻眼睛,青麵獠牙,麵向十分凶惡,也難怪那名夥計冷不丁的看到會被嚇一跳。

哎!等一下!我忽然間發現這幅雕刻不對勁啊!我們在遇到人麵甲蟲的冥殿裏,是見過畫有阿力默克唆形象的陶罐的,在那上麵,阿力默克唆是隻有四隻眼睛的,而且我清楚的記得,文墨告訴我們,阿力默克唆的這四隻眼睛分別代表,觀天,看人,鎮魔,望心。

我立刻快步走到影壁的跟前,仔細的看了看雕刻上的那六隻眼睛,發現其中兩個有些不太一樣,我伸出手去,對著那兩隻眼睛一按,耳邊隻聽到輕微的“哢噠”一聲,緊接著,那兩扇門就是“轟隆”一震。

我心中一喜,看來開門的機關被我蒙對了。看著那些湯家的夥計都露出了敬佩的表情,虛榮心瞬間得到了滿足。我有轉頭看了看文墨,他也衝我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那兩扇烏茲那木古樹做成的門,被我們沒太用力的一推,就開了。

而在石門的後麵,出現了一個非常巨大的空間,真的是很大,這應該是我們進入到這裏以來,所遇到的最大的一間墓室。

我們手裏的手電已經完全照不到墓室的邊緣,整間墓室的長寬高都超出了我們的想象,這個情況,讓我們十分的高興,甚至可以說很激動,因為這很有可能就是這座地下王陵的主墓室了!

一般來說,對於一個很大的空間,如果我們想要盡快的看清楚它的全貌,最簡單有效的辦法就是使用照明彈,但是這是王陵的主墓室,照明彈發射之後會產生大量的熱,一旦掌握不好,毀壞了這裏的任何一樣東西,都會讓我們追悔莫及,因此,我們隻能使用更安全的方式,來進行探索。

我們把每個人的手電都打到最亮,包括那幾隻礦燈。

動用了我們目前所有的照明設備,這才勉強看出一些周圍的輪廓,就連高高在上的穹頂,都有著一些人為修飾的痕跡。

整個主墓室,是一個長條形的格局,我感覺有些像西方的教堂,我猜想墓主的棺槨應該就在這間墓室的最裏麵。這座主墓室如此的氣勢恢宏,我很期待見到墓主人的棺槨或者說棺槨裏麵到底藏著什麽!

就在我們打算繼續向前的時候,就在我們身後的通道裏,忽然傳來了一連串槍聲,我們沒有任何思想準備,全都被嚇了一跳,大家都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去。

根據剛才槍聲,我感覺開槍的位置大概就在我們剛才所處的那個過堂間,或者更加的靠外的位置,也就是說在石門外麵的通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