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奇怪的遊客

聽到文墨的這些話,我擺了擺手,“你少扯淡!我問的是你自己的目的,你自己也說過,就算沒有二叔的信息,你也會進沙漠。對不對?”

我問出了這句話,並沒有奢望能過得到答案。隻是因為不吐不快。

沒想到,文墨竟然點了點頭,“沒錯,我是有自己的目的。我這次來到這裏,是為了驗證一件事情。”

“什麽事情?”我心裏一陣激動,我靠,這大哥第一次鬆口回答我提出的這種問題,我怎麽能夠放過。

文墨繼續看著遠方,“我想驗證一個人的生死。”

“一個人的生死?”我有些不太明白了,急忙追問,“什麽人?”

“一個和我有關係的人。”

“那......”我還想繼續追問。

文墨抬手打斷了我的話,“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準備出發了。”

此刻,我的感覺,就好像小時候去果園偷蘋果,還沒來得及拿到麵前那個最大的蘋果,看果園的人就回來了。那種即將滿足的感覺戛然而止,實在是不爽!

漸漸的,一輪紅日從晨霧中跳了出來,萬道霞光照亮了整片大漠,也染紅了無盡的沙粒。薄霧在陽光的照耀下逐漸地退去,天地間變得清晰而明亮。

我們準備好了大量的水和食物,再將我們的裝備裝在駱駝上。於是我們迎著初升的朝陽,跟薩迪克告別,騎在高大的駱駝上,想著浩瀚的沙海進發。

如果我們上次出海滿目都是藍色的海洋的話,那麽此時我們放眼望去,滿目都是黃色的“海洋”。

在這裏我們隻能看到兩種顏色,黃色的沙海和湛藍的天空。時不時的能看到一片胡楊林或者幾簇沙棗,猶如這黃色沙海中的點點礁石。

最開始,對於眼前這壯闊的景象,我們都感覺到很新鮮,放眼望去處處都是風景。孔雪還會時不時的拿出相機來拍照。

達吾提走在隊伍的最前麵,偶爾掏出腰間的皮壺喝上一點,但是每次都不多喝,隻喝一小口。

我好奇的靠過去,問道:“達吾提大叔,你這壺裏是酒還是水啊?”

達吾提笑了笑,“你猜猜看嘛!”

我指了指他手裏的壺,“看你的樣子每次就喝那麽一點點,我猜十有仈Jiǔ這裏麵裝的是酒吧?”

達吾提哈哈一笑,“酒嘛......”他拍了拍自己另一邊的腰間,“酒在這裏,酒可不敢多喝,帶的不多,省著點啊!這個,”說著他揚了揚自己手裏的皮壺,“這裏是水。哎,我跟你說啊,在沙漠裏,水要時不時的喝上一點,當然也不能多喝,畢竟水有限嘛。也不要為了省水而等到非常渴了才喝水,那樣的話既沒有省下水,而且還有危險。”

達吾提的漢語不是很流利,隻言片語的說了一頓,我聽得不是很明白。

石濤趕上來對我說道:“我跟你解釋一下啊,沙漠白天氣溫會很高,日光的照射,在加上地表沙粒對熱量的反射和釋放,尤其是在夏天的時候。所以白天人體散熱量大,汗液也會增多,如果等到非常口渴之後,再一次性大量補充水分,很容易造成體內電解質失衡,這樣很容易造成身體機能紊亂引發疾病,如果在這種地方病了,晝夜溫差又極大,那就很危險了。所以,在沙漠裏,應該保持定時少量補水的好習慣。”

我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你這麽一說我就明白了。”

事實也如石濤所說,臨近中午,陽光強烈,沙漠裏的氣溫也變得很高。我們都帶著帽子和防風口罩。此時我的額頭已經開始出汗。

在最初的新鮮感慢慢消失之後,取而代之的是枯燥和乏味。遠處的沙丘連綿不絕,走過了一片沙丘,前方是另一片沙丘,周圍的景色好像一直沒變過,我有時候會產生,究竟我們有沒有在前進疑問。

在翻過一座沙丘之後,我們看到前方不遠處,幾個沙丘環抱的位置上,有一個不大的海子。周圍生長著幾棵茂盛的胡楊,海子周圍生長了不少的植被。在陽光的照射下,水麵波光淋漓,猶如鑲嵌在那裏的一顆水晶,晶瑩剔透。

達吾提指著那海子說道:“咱們到那裏休息一下。”

所有人都已經感到有些疲憊了,一聽達吾提這話,立刻抖擻精神,加快速度向海子走去。

我們來到海子的邊上,也許是有水的緣故吧,我感覺這裏的溫度都比剛才清涼了一些。孔雪迫不及待的摘下帽子和口罩,走到水邊清洗起來。女人總是這樣,整理容貌總是她們最在意的事情。

剛才並沒有感覺到有多大的風,當我摘下口罩時,才發現不知不覺我的臉上已經布滿了一層細小的沙粒。

沙漠果然就是沙漠,到處都有啥沙子,它們存在於天上地上空氣中。於是我也走到水邊洗了洗臉。

達吾提找了一個背風的地方,然後把駱駝上的幹糧分給大家,這個時候隻能簡單的吃一點,畢竟在這個地方,也不能對夥食上有所要求。其實我們還是帶了一些好吃的,比如牛肉罐頭以及一些肉幹,不過那個還是等到晚上紮營之後,再慢慢享用吧。

我們剛吃了兩口,文墨突然開口說道:“有人來了!”

我們一下子警覺起來,順著文墨手指的方向看去,沙丘上有幾個人騎著駱駝,也正快速的向我們這邊靠近。

我嘿嘿一笑,“難得啊,在這還能遇到伴兒?”

達吾提說道:“這不稀奇,這裏還不算沙漠的深處,偶爾遇上一些走商的隊伍或者遊客,也是有可能的。不過,”達吾提說到一半,皺了皺眉。他似乎還有話沒說出來。

“不過怎樣?”石濤接口問道。

達吾提沉吟了一下,“這群人過來的方向,好像是從沙漠腹地過來的。這個時候,商隊和遊人都不太會到那裏去。”

孔雪表情一變,“達吾提大叔,你的意思是這些人有問題?”

達吾提搖了搖頭,“說不好,總之小心點。”

這次由於時間有些倉促,所以石濤準備的裝備裏,可不像上次祁連山一樣,每人一支FMG9,這次每人的防身武器,隻是一把軍用匕首。

我們幾個悄悄地把匕首藏在了腰間。警惕的觀察著越來越近的那幾個人。

這幾個人的速度很快,仿佛是在拚命的驅趕駱駝。孔雪看著這幾個人說道:“這些人跑這麽快幹什麽?很趕時間嗎?”

石濤搖了搖頭,“我看他們的樣子顯得很狼狽,也許是看見了這片海子,在沙漠裏缺水的話,看見海子就像看見命一樣。”

我點了點頭,覺得石濤分析的有道理,但是,當我看向達吾提的時候,卻發現他眉頭緊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很快那幾個人就跑了過來,這一行人一共四個人,兩個維族人兩個漢族人,這四個人根本顧不上看我們一眼,瘋了一樣的跑到海子旁邊,雙手捧起水狂喝起來。

一邊的達吾提,搖了搖頭,走了過去,“你們這個樣子,不能多喝水,要控製!不然有危險的!”

那兩個維族人應該有有些沙漠經驗,聽到達吾提的話,點了點頭,停了下來。可那兩個漢族人卻仍舊不停的喝著,最後是那兩個維族人生生的把這兩個人拉了起來。

四個人或躺或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我們五個人也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他們。

過了好一會兒,兩個維族人才站了起來,看了看我們,然後對著達吾提說道:“熱合買特!”

達吾提擺了擺手說道:“艾孜買度!”

由於石濤早年在新疆待過,我悄悄的問他,“他們說的什麽?”

石濤說道:“也沒什麽,就是他們說謝謝,達吾提說不客氣。”

就在這時,其中一個漢人突然跳了起來,指著兩個維族人大喊道:“你們帶的什麽路,老子TM差點......”

旁邊的另一個漢人急忙拉了他一把,給他使了個眼色。那個人看了我們一眼,這才忿忿的閉上了嘴。

另一名漢人,站起身來,對著我們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各位好,真是幸會啊,你們也是來旅遊的?”

石濤也笑了笑,“我們不是來旅遊的,我們是來進行科學考察研究的,這三位,”說著,石濤指了指我、孔雪還有文墨,“這三位是西北地質大學的博士生,這次來沙漠進行課題研究的。”

我心中不由得佩服石濤這個說謊話不打草稿的本事。

那名漢人連忙過來和我們握手,“哎呀,失敬失敬,原來都是科學家,真是幸會!”

我有些奇怪,於是問道:“聽你們的口氣,你們是來旅遊的?旅遊你們可跑的夠遠的。”

這名漢人愣了愣,然後說道:“嗨,別提了,我們本來請了這兩位朋友幫我帶路,”他指了指那兩個維族人,“沒想到,他們也不小心迷路了,結果帶著我們誤打誤撞的走進了沙漠腹地,繞了兩天才出來。”說著,還長長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