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我行我素的文墨

我不敢相信,在這裏竟然看到了另一個自己,此時我的心情就如同甬道中的海水激**不已。而下麵的“自己”似乎是一抬頭也看到了我,同樣是滿臉驚恐。

我有些緊張的問道:“喂!你,你打底,是誰?”

另一“自己”仍舊是一臉的驚慌和難以置信,直直的看著我這個方向,卻沒有任何回應,我有些詫異,難道是下麵水流聲音太大他聽不到我的聲音?於是我增大了音量,喊道:“喂!你......”

我剛剛喊出一半,就覺得不對,我看下麵那個“自己”的眼神不太對勁,他似乎不像是看向我的,而是把目光定在了我左側偏下的位置上。

我低頭看去,就發現在那裏有一個洞口,而那個洞口的樣子我能夠看得出來,那裏分明就是我們剛剛所在的那個方洞。可是他在看什麽呢?哎!不對啊,我剛才明明看到,那些白色的粘液在方洞中快速流淌啊,按理說早就應該從洞口流出去了,可是為什麽沒有呢?

我還在想著,忽然間從洞中竄出一個人。哪又來了一個人?我的心裏十分奇怪,這些人完全就像是憑空出現的!

洞口這個人顯然是十分恐懼,並且極度慌亂,隻見他腳下一晃,重心不穩,一下子摔出了洞口,幸好這個人身手靈活,身子下沉的一刹那,他用手扒在了洞口的外沿上。

我顧不上猜測他們是怎麽出現的了,此時此刻還是先救人要緊,於是我把登山繩晃到他的跟前,對著他喊道:“快!先抓住繩子!”

這個人似乎聽到了我的喊聲,抬起頭看向我,可當我看清楚這個人的時候,我的腦子嗡的一聲,一下子就懵掉了,因為這個人也長了一張和我一模一樣的臉!又一個“自己”!

我心中大喊。這TM到底怎麽回事??真人模仿秀嗎!!我用手指著這又一個“自己”,“你們到底是誰?”

這個人看著我,竟然笑了笑,而且是那種如釋重負的笑,似乎放下了什麽包袱,一下子解脫了。

我看的莫名其妙,剛想再問,忽然間從方洞的洞口湧出了大量的白色粘液,一下子把這個人從頭到腳澆了嚴嚴實實。

我心中大叫不好,這個人死定了!接下來就是極其恐怖的一幕,我看到了下麵那張“自己”的臉,在這些白色粘液的腐蝕下,漸漸的融化,變形,變得猙獰詭異,最終那個人整個身體都開始融化,接著直直的掉進了甬道的水裏。

我忽然想起了剛才看見的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樣的人,可我再去甬道水中找他的時候,卻剛好看到他被那湍急的海水,衝進了甬道盡頭的無底黑洞。

我感到頭暈目眩,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而就在我低頭的一刹那,我看到下麵方洞邊緣處,一根斷了的手指還插在磚縫裏......

我嚇得大叫一聲,一下子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而元宵正好蹲在離我很近的地方,看著我。我這一坐直身子,幾乎和他臉貼臉了,我再次大叫了一聲,連忙向後退去,“你丫幹嘛呢!”

元宵哼了一聲,“你還問我想幹嘛,我還想問你想幹嘛呢?自己在這叨咕折騰半天了,做春夢呢?”

“狗屁春夢!”看了看四周,發現我仍舊坐在文墨打出來的那個盜洞裏,原來剛才隻是一個夢,可是為什麽這麽真實!

我揉了揉額頭和眼睛,問道:“現在幾點了?咱們在這多長時間了。”

二叔說道:“時間應該不短了,我估計差不多快到了落潮的時間了。”

元宵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潛水表,“恩,咱們在這已經呆了差不多六個多小時了,根據咱們剛才的推測,現在應該快落潮了,咱們是不是該行動了。”

二叔矮下身子過來,沿著豎著盜洞向下看了看,“看起來那些白色的粘液已經沒有了。”一邊說著,二叔一邊把手探了下去,“從溫度上感受,氣溫也沒那麽低了,應該是已經結束了!”

“太好了!”這真的是一個好消息,這就意味著,二叔提出的這是一個自閉機關的猜測是正確的,也意味著,我們暫時擺脫了目前的困境。

我們背好自己的裝備,沿著盜洞返回了方洞中。從洞口向下看去,甬道中的海水也已經全部退去。

我們沿著甬道走到了它的盡頭。那個漆黑的無底深洞還在那裏。我們小心的走到那黑洞的邊緣,想要探身向下看看,但是我突然感覺到一陣氣流,這個黑洞似乎產生了某種吸力,我趕緊矮下身子,穩住重心。

二叔似乎也遇到了同樣的情況,急忙彎腰並開口提醒:“大家注意,這個洞有古怪!”

我看著洞中無盡的黑暗,那黑暗似乎產生了某種魔力,讓人想要靠近它,探索它,這裏仿佛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大門,我內心忽然產生一種玉望,驅使著我想要進入洞中。

忽然間我的胸口一涼,我一下子驚醒過來,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在向洞中傾斜。我一下子坐在地上,連退了兩步,額頭滲出冷汗。我摸了摸胸口的那一絲清涼,正是胸前的發丘印。

我長長的出了口氣,趕緊對二叔說道:“二叔,我看咱們還是走吧!這挺危險的!”

二叔點了點頭,“好!”於是和元宵起身向我這邊走來。我們剛要轉身離開,卻發現文墨仍舊留在黑洞邊上出神。

我以為文墨也是被黑洞吸引住了,擔心他出現危險,於是連忙大喊了一聲:“文墨!小心呐!”

文墨抬起頭來看了看我,對我擺了擺手,“我沒事!”

元宵也喊道:“老大,咱們走啦!”

沒想到文墨卻搖了搖頭,“我要去洞中看看,你們先走吧,我晚點會追上你們的。”

什麽!文墨突如其來的決定,讓我們大吃一驚。

我說道:“老大,這下麵情況不明,很危險的!咱們現在沒必要冒這個風險。”

文墨似乎根本沒聽到我的話,仍舊呆呆的看著麵前的黑洞。

二叔走近了兩步,微微皺眉,“文墨,你是不是有什麽想法?不妨說出來聽聽。”

文墨略一沉默,突然苦笑了一下,那份笑容中分明帶著一份無奈和淒涼,卻讓我有些不解,於是說道:“文墨,咱倆之間也不是第一次共同經曆這種事了,也算是共過一些患難了,難道你還是不信任我們嗎?有些事情你還是不願意說嗎?”

對於文墨這個人,在我的心裏是願意把他當做可信賴的朋友的,關鍵時刻他救過我很多次,但是有些諷刺的是這個所謂的朋友卻不能交心,甚至都不算了解,我們之間是可以挺身相救,卻不能聊天的朋友,真是糾結!

麵對我的提問,文墨看了看我,歎了口氣,“其實這些問題,我早在祁連山的時候就回答過你,隻是你不相信而已,今天我的回答,也許你同樣不會相信。”

“你隻要說出來,我就相信!”我說道。

文墨點了點頭,“我不知道下麵有什麽,我隻知道我想要下去,這種感覺十分強烈,我隻是想弄清楚這個原因。”

“好!我接受你這個說法。”說著,我摘下包上的登山繩遞給他,“你若想下去,我不攔你,我們也留下,相互有個照應,畢竟咱們是一個團隊。”

文墨詫異的看了看我,隨即一笑,“我這次下去不知道要用多久,而且也不一定還從這裏出來,我勸你們不要在這浪費時間。有時候人多不一定力量大,反而會成為累贅。”

“你!”我剛要發火,二叔拍了拍我,“算了算了,文墨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咱們不能強人所難。”

元宵也看了看文墨,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但是想了想還是閉上了嘴,恐怕他心裏也明白,說了也是白說。

二叔揮了揮手,示意我們出發了,走了兩步,二叔轉過身對著文墨說道:“辦完你的事情,盡快來與我們匯合。”

文墨沒有說話,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我的心裏有些不舒服,先不說文墨的離開使我們這個團隊失去了一大戰力,隻是這件事情讓我感覺,文墨似乎根本沒把我們當成一個團隊,這個人完全我行我素,完全不顧別人的感受。

但其實我轉念又一想,多數時候,我們確實都幫不上文墨什麽,尤其是我和元宵,反而是他一直在幫我們。以他的能力,我又有什麽理由,把他留下來繼續當我們的保姆呢。

唉,隨緣隨緣吧!我一邊勸慰著自己,一邊跟著二叔回到了剛才圓壇所在的墓室。此時,墓室中的海水已經全部退去,隻有地上和墓牆上還留有一些濕漉漉的水漬。

我們照了照圓壇的頂層,那個裝著地龍的棺槨,再次出現在了那裏,隻是黃山的屍體不知道被衝到了哪裏,也許已經被衝進了甬道中的那個無底黑洞。

走到了中間主墓室的門前,剛才用來密封的青石閘門已經退回到了石壁中,露出了一扇雕花玉門。元宵仔細照了照那扇石門,轉頭問二叔:“二叔,這扇石門後麵,會不會就是匈奴單於所在的墓室啊?”

二叔卻搖了搖頭,“那可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