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澤文德的麵部漸漸恢複正常,裂開的嘴也重新變為原樣,他重新變回那陰鷙的樣子。

低頭看著地麵上的屍體,伊澤文德笑了笑,“你答對了,我怎麽可能是你們這種土著呢。”

邁步跨過這具屍體,伊澤文德負手走出大廳。

兩名手持長矛的武士同時躬身,“少族長。”

“解烈丟掉族人自己逃回來,已經被處決了,你們進去收拾一下屍體,給我把血跡刷幹淨,我的議事廳不允許有懦夫的血液。”

神色高傲的伊澤文德瞥了一眼身側,聲音冷淡的吩咐到。

“是,少族長。”

兩名侍衛連忙進入大廳收拾。

伊澤文德抬頭眯起眼睛看著那常年黑夜的天空,嘴角浮起一絲冷笑,然後掛著這一絲笑容悠然向外走去。

至於剛剛大帳內聽到死了多少多少人,甚至連【偽裝者】埃奇沃德都死了,他心裏都沒有任何憤怒或者悲傷,有的隻是對這些廢物的鄙視。

原因很簡單,他不是伊澤文德……

但他卻頂著伊澤文德的名字和身體在這過的很舒服。

而真正的紅石族少族長伊澤文德,那個身體孱弱、暴虐好色的家夥,早在兩年前就被他徹底替代了。

堂堂聖羅族的高純者,對一個身體孱弱的土著廢物進行了100%狀態的完全寄生,這是一段洗都洗不掉的屈辱經曆。

不過這具軀殼在這危機四伏的蠻升星卻有著獨一無二的地位。

這才是他唯一的所圖。

“從天外到來的人……我脫離這該死星球的機會就在你身上。所以,你跑得了嗎?哼。”

伊澤文德神色冷淡的走向自己的屋子,對路上所有對他鞠躬問好的人都視而不見。

這幫低賤的土著,還不算太野蠻,起碼還知道起碼的尊卑。

“聯係六位長老,準備召開會議。”

在回到自己房門前的一刻,伊澤文德轉身對一名身材高挑、瑟瑟發抖的女人隨口吩咐道,手掌輕輕掐了一把那細膩光滑的皮膚,臉上露出一絲邪異。

那女人嚇得連忙跪在地上,“是,少族長。”

“哈哈哈,晚上過來侍寢。”

伊澤文德大笑著走入自己的臥室。

他的心情沒有絲毫不愉快。

死的又不是他堂堂聖羅高純者的族人。

偏偏寄生到這個所謂的少族長上,還能享受到帝王般的待遇。

心情當然很好。

“對了,通知黑水族的長老團過來參加會議。”

那名穿著獸皮身材凹凸有致的女人,剛小心翼翼抬起頭確認伊澤文德是否離開就聽到這句話,身體嚇得一個激靈。

連忙答是。

伊澤文德,簡直就是她心中的夢魘。

也是整個紅石部落所有少女、少婦的夢魘!

這兩年性格大變以後,整個人不但不呆傻了,反而陰鷙狠辣了許多。

自己隻能祈禱不犯錯被他抓住。

黑水族。

對,通知黑水族的長老團。

這名目光淒苦的女人低著頭匆匆向外走去。

……

……

噗!

咚的一聲,阿爾瓦剛剛落地,就聽到前方傳來一道不輕不重的利刃入體之聲。

他的臉色唰的一下就變得鬱悶。

嘴裏剛剛說出的“244”也變得幹巴巴。

因為一道人影正緩緩從前方起身,一道清晰的聲音傳來,“249。”

沐凡從那頭被切成兩段的雲豹屍體上站起,嘿嘿的笑著,然後又不輕不重的補充了一句,“已經沒了,你是不是回去再殺幾頭?”

噗!

身後傳來一片沒憋住的笑聲。

阿爾瓦黑著臉回看過去,幾名白甲族的戰士連忙做出嚴肅模樣,表示自己絕對沒有笑。

“比不過就是比不過,我阿爾瓦輸得起!!”阿爾瓦臉上做出認真大度的模樣,但是沒堅持幾秒就又忍不住加了一句話,“等下次比試一定找個能殺的進行的地方。這選的什麽破路,殺了兩百多頭星獸就沒了。”

身後的風族人布洛爾張了張嘴唇,想要開口解釋他選的這條路是經過阿爾瓦首肯的。

這是到達埋骨地深處最方便、最快捷的道路。

但布洛爾剛剛開口就被另外兩名白甲族的大漢死死按住,一人趕忙捂住他的嘴巴。

幾人拚命的搖頭,眼中帶著哀求,示意布洛爾不要開口。

終於老實的布洛爾表示同意後才被鬆開。

幾名白甲族的大漢對視一眼,心中長出一口氣。

阿爾瓦最好麵子了,尤其是在這情敵麵前,要是落了麵子……比殺了他還難受。

看到阿爾瓦這好強的一麵,沐凡不禁笑了起來,“好,下一次繼續。前麵是不是到了?”

順著沐凡的視線看去,五層樓、十層樓高的獸骨隨處可見。

這裏赫然是一座白骨墓地。

僅僅看這些體積龐大的骨骼便能想象到這些星獸活著的時候該是何等雄壯。

阿爾瓦站到一塊斷裂的岩石上,鼻翼翕動,“這裏的味道不算濃烈,近期過來的星獸應該不多,我們抓緊時間,爭取不驚動那些大家夥們。”

獸潮中一些王獸不知道為什麽大多會在生命即將耗盡的時候來到這裏。

這一次由阿爾瓦在前方帶路,沐凡緊隨其後,白甲戰士將風族人布洛爾護衛在最後放。

這支隊伍開始穿越白骨通道。

隨著距離越走越遠,沐凡原本有力跳動的心髒開始舒緩起來,他竟然感受到四周有種清清涼涼的感覺。

“沐凡,這裏存在某種特殊力場。”

黑的聲音悄悄在沐凡而中響起。

沐凡牙齒磕碰了一下,示意自己明白。

在那種清涼的感覺影響下,沐凡甚至感覺原本平靜的幽能氣息在心髒中都開始變得活躍。

這似乎是某種……

生命力場?

一行人行走在碎骨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怎麽,是不是感覺身體有變化?”阿爾瓦的聲音突然從前麵傳來。

“是,一種很舒適的氣息。”沐凡如實回答道。

“我們推測這或許是某種天然的療傷地,但一些星獸受傷過重,無法自愈,最後死在這裏,久而久之就成了埋骨地。”

“那些野獸的直覺比我們更敏銳。”

“到了。”

阿爾瓦的腳步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