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轉眼又是半個月。

雖然外麵為了宋長興的事情鬧得不可開交,但身在漩渦中心的江來卻輕鬆無比,整日在莊園裏曬曬太陽,或者跟尚霓裳下下棋,出門逛逛,小日子過得很悠哉。

不過,江來心裏也知道,看似平靜的表麵下,實際上已是波濤洶湧。在他居住的莊園外麵,更是被探子包圍了起來,不少人都在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對此,江來並不在意,他越清閑,越是讓人猜不透。這樣一來,會讓那些人心存顧忌,不敢隨便動手。

“你是什麽人?”

正在臥室中盤腿入定的江來聽到草坪中傳來尚霓裳的冷喝聲,神色不由一變,連正門都顧不上走,直接從窗戶衝了出去。幾個起落,他人已經到了尚霓裳的身邊。

“怎麽回事?”

“這人不知道從哪裏進來的,鬼鬼祟祟,問他話也不做聲,我懷疑他想對你不利。”

江來定睛看去,對麵是一名身材修長的男子,身上的穿著比較老舊,頭上戴著一頂鴨舌帽,帽簷壓得很低,幾乎將半張臉都給遮擋住了。

“你是……”他剛準備開口,對方緩緩抬起頭,露出一雙銳利的眼睛,精芒隱現。

看清楚來人的長相,江來心頭一驚,隨即大喜,“沈先生,原來是你!你怎麽不提前通知我一聲。”說著,他幾步迎了上去。

自從他得知宋長興手中掌握的秘密後,經過深思熟慮,他決定將這件事情告訴沈逸飛。當初他跟沈逸飛有過約定,隻要是涉及到禁忌力量,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對方。

沈逸飛對這件事顯然很重視,昨天晚上剛打的電話,上午就趕到了。

見江來和來人相識,尚霓裳立刻放下戒備,轉身走進了房間。不一會兒,她端著茶盤走了出來。擺好茶水後,她一言不發,直接折返了回去,沒再出來。

江來看在眼裏,嘴上雖然沒說,但心裏卻很滿意。他要跟沈逸飛聊的事情都比較秘密,不想旁人知道。如果尚霓裳留下來的話,他不知道該怎麽跟對方說。讓她走?那樣做的話,很可能會讓她覺得自己不信任她,從而讓兩人的關係產生間隙。

但是,尚霓裳是個非常聰慧的女人,她沒有留下上來,而是主動選擇了回避。雖然隻是一個很細微的舉動,卻讓江來的心裏對她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沈先生,喝茶!”

“你昨晚給我電話,說是有人掌握了禁忌力量的線索?”

江來點點頭,將自己所了解到的情況全都說了出來。頓了頓,他好奇的問道:“沈先生,這麽多年來,你一直在守護禁忌力量,我想知道,有關禁忌力量的線索和秘密,這個世界上到底留有多少?”

“這我不確定。”沈逸飛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在當初那個時代,並不隻有我們在追尋禁忌力量,所以,到底有多少線索和秘密流落在外,我們也不清楚。”

聽到這話,江來不由皺了皺眉頭,“萬一別人找到了線索,發現了禁忌力量的位置,那該怎麽辦?這些年來,你一直在守護禁忌力量,想必你應該有所準備。”

“準備是有,但有沒有作用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我可以保證的是,一旦有人找到禁忌力量的下落,我會第一時間知曉。在他們得手之前,我們還有機會挽回局麵。當然,這並不是我希望看到的事情。對我來說,禁忌力量的秘密最好永遠石沉大海,無人得知。”

“我也希望如此,但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宋長興。除此之外,我這次請你來,主要是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什麽忙?”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江來微微一笑,賣了個關子。

……

“掌門,我已經將吳家那邊的要求轉達給了江先生,他會有安排。”

位於江州市中心的一棟高樓中,海流沙站在頂樓辦公室的落地窗旁,舉目眺望著遠處鋼鐵叢林。在她身後,郝雲畢恭畢敬的垂手而立。

“辛苦你了。”

“掌門客氣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說話間,原本晴朗的天空漸漸變得陰沉起來,烏雲從四麵八方滾滾而來,匯聚在整座城市的頂端,光線瞬間暗淡了下來,讓人有種喘不過氣來的壓迫感。

“你先去休息吧,好好養精蓄銳,這段時間還有很多事情要忙。”

“是!”郝雲應了一聲,轉身退了出去。

就在郝雲走後不久,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從後麵傳了過來。雖然沒有回頭看,但海流沙也知道來人是誰。

“姐,你怎麽來了?”

“我當然是來看看我們的海大掌門。”卿曼容戲謔的笑道:“手握大權的感覺怎麽樣?”

聽到她的打趣,海流沙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姐,你該不會是閑著沒事,特地跑來看我笑話的吧?”

“哪能呢。”卿曼容笑眯眯的湊到她的跟前,小聲說道:“待會有人要來見你,是我們卿家的那位。”

海流沙心頭一動,瞬間會過意來,輕輕點了點頭。

過了沒多久,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從門外走了進來,清臒的臉龐上布滿了褶皺,腰身微微彎曲著,手中拄著一根拐杖,步履蹣跚,走幾步就咳嗽幾聲,看起來就像大限將至,身體已經快垮了。

不過,雖然老人表現的很吃力,但海流沙和卿曼容卻不敢小看對方。因為他們心裏清楚,眼前這個老人的來頭很不簡單,是卿家碩果僅存的一位神境強者,多年來一直在閉關。即使跟當初的卿雄比起來,他的輩分也隻高不低。

要不是因為三和派這次損失慘重,核心權力層全部身亡,這位老人也不會輕易出關。

海流沙能順利的坐穩掌門的位子,也是多虧了這位老人。

“卿老,您慢點,快請坐。”海流沙和卿曼容快步迎了上去,一左一右攙扶著老人。等到對方在沙發上落座後,海流沙開口道:“卿老,您有什麽事直接吩咐一聲就是了,何必親自跑來,就算要見,也該我是我去見您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