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江來的話音落下,天空黑雲再起,雷光湧動,威勢洶洶。

“爆!”

一聲輕吐,眾人的耳邊隻聽到‘轟’的一聲巨響,心神震蕩,易南勝等人隻覺體內氣血翻騰,要不是修為高深,差點一口鮮血噴吐出來。不過,即使如此,四人的臉色都有些蒼白。

“轟!”

這時,又是一陣震耳欲聾的巨響傳來,隻見頭頂的那片黑雲當中,降下數道雷電,全都轟擊在那柄巨斧上。

霎時間,璀璨的雷光轟然爆發,將徐才和江來的身體全部籠罩其中,那奪目的光芒讓易南勝等人全都閉上了眼睛,不敢直視。

“砰!”

突然,一聲慘叫傳入眾人的耳中,定睛看去,徐才和江來從半空中雙雙墜落下來,摔在了地上,渾身鮮血淋漓。不僅如此,二人的衣服都已經被毀壞了,露出焦黑的皮膚。

“咦?”易美紅滿臉驚訝的看著江來,伸手指向他的後背,“爸,那是什麽東西?”

眾人端詳了幾眼,發現江來的背部竟然有一個猙獰的紋身,而且,那紋身好像在慢慢的轉動,就像活物一般,看起來詭異無比。

易南勝搖搖頭,“這種紋身我還真是見所未見,老傅,你呢?”

此時,傅餘庵呆呆的在旁邊,目光好像凝固住了,死死的盯著江來後背上的紋身,半天沒有回過神來。直到易南勝叫了幾聲,他才反應過來,道:“沒見過。”

頓了頓,他看著場上氣喘籲籲的二人,眉頭微皺,“徐才跟江來都已經到極限了,也不知道誰能堅持到最後。”說到這,他饒有深意的掃了眼易南勝,“老易,說句實話,你現在是不是有點後悔?”

“後悔?”

“這個江來擁有不遜於神境強者的實力,就他一個人的價值堪比幾個林皓。雖然他有錯,但是,他並沒有對易家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相反,在某種程度上,他算是在幫易家。你跟尚小姐聯手對付他,無疑是把他推向自己的對立麵。有這樣一個敵人在,你覺得你以後能睡個安穩覺嗎?”

“這……”易南勝一時啞然,不知道該怎麽接腔。

一旁的易美紅有些不憤,“誰知道他隱藏得這麽深,早知道他這麽厲害,我們易家肯定不會這麽對待他。”

易南勝擺了擺手,“算了,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說這些還有什麽用,我現在更關心的是,他們兩個誰能取勝。”

“呼!”

這一刻,江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身體四肢突然有種酸軟的感覺,就像力氣正在慢慢流失。

糟了!

他暗道一聲不妙,自己這個狀態恐怕堅持不了多久,如果不能速戰速決,他這條命恐怕得交代在這。想到這,他鋼牙一咬,拚盡全力,再次朝著對麵的徐才衝去。

先下手為強,對方的情況一樣不妙,隻怕比他還要糟糕,這個時候不出手,更待何時。行進中,他順手一摸,身上僅存的最後一顆回靈丹也被他吞入口中,這顆回靈丹是他留給自己的保命手段。

但現在,他已經不在乎了,既然注定要死,能殺一個是一個!

看到江來迅速逼近,徐才蒼白的臉龐上頓時露出一絲陰狠之色,他足尖輕點,身體一躍而起,就像大鵬展翅一般,飛身撲向江來。

“死!”

暴喝聲中,徐才毫不保留,丹田中僅存的一絲靈力狂湧而出,化成一片氤氳霧氣,籠罩在江來的周身。

“轟!”

伴隨一聲巨響,強悍的衝擊波迅速席卷開來,方圓十米內的地麵全都碎裂,裂痕遍布。

眾人舉目看去,當那片氤氳的霧氣漸漸消散,隻見江來身姿筆挺的站在那,單臂高舉,手裏鎖著徐才的脖頸,後者似乎無力掙紮,就像一個死人,懸立在半空,手腳垂落,腦袋歪向一旁,也不知道死了沒有。

不過,值得注意的是,江來的後背竟然插著一柄飛劍,鮮血順著傷口秘密流出,慢慢滴落在地上。

“那飛劍……怎麽會……”易南勝等人瞪大眼睛,覺得有些奇怪,從那柄飛劍的方向來看,似乎有人在江來和徐此案交手的時候,暗中偷襲。

一眼掃去,隻見尚涵霖舉步走上前,麵若冰霜,“江來,你好本事,居然能擊敗徐才。可惜,就算你贏了又能怎樣,還不是難逃一死。”

江來轉過頭,冷眼看著她,“這就是你們的行事作風?我算是領教到了。”

“別廢話了,趕緊放了他,以你現在的傷勢,如果及時救治的話,說不定還能保住一條性命。”

聽到這話,江來冷笑了笑,“如果我放了他,你真的會放了我?尚小姐,你別把我當三歲小孩,我沒你想得那麽蠢。”

尚涵霖眼神一冷,怒喝道:“江來,你別不識好歹,你都這個樣子了,你覺得你還能逃走嗎?”

“我知道我活不過今天,不過,能有一位神境強者給我陪葬,也是值得的。”

此話一出,尚涵霖勃然色變,大聲叫道:“你敢!”

伴隨她的話音落下,隻聽‘喀嚓’一聲脆響。拚著最後一絲氣力,扭斷了徐才的脖子。

看到徐才的屍體被扔在地上,尚涵霖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無比,整個人好像呆住了,一絲怒火在她的眼中迅速醞釀。

“江來,我一定要將你千刀萬剮。”說著,她身形一動,作勢就要衝上去。

但這時,一陣疾風突然從她身旁輕拂而過,緊接著,隻見一道身影趕到江來的近前,高舉起匕首,狠狠地紮進了他的心髒要害。

“噗!”

一口鮮血吐出,江來看著眼前的人,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接著,他慢慢閉上雙眼,仰頭倒在了地上,生機全無。

看到這一幕,眾人不由吃了一驚。

“老傅,你這是幹什麽?”易南勝有些不解。

傅餘庵淡淡的說道:“既然已經得罪了他,留著也是個禍害,不如趕緊把他解決了,省得擔心受怕。”頓了頓,他轉頭看向一旁的尚涵霖,“尚小姐,不好意思,您身份尊貴,這種人不值得髒了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