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人部落現在的族長,叫翼坤。

曾經年富力壯的翼雄,如今已是年老體邁,白發蒼蒼,走路都有些駝背,更不用說牙齒掉了大半,眼睛都有些暈花。

翼人現在有人口八千餘人,戰士六百多人。比百年前已經不知道強大多少倍,不過哪怕是這樣,依然換不來他們的長久和平。

胡丘部落在胡巴在時,並沒有那麽大的擴張野心,是位典型的守成有餘,進取不足的家夥。但換成他的兒子胡蠻,行事風格卻發生大改變。胡蠻為人好大喜功,殺戮成性,平生最大願望就是統一源丘,萬邦朝拜。所以四周部落稍有不敬,便是刀鋒所向,殺燒虜掠,無惡不做。

富足而又不停壯大的翼人部落,很快就成為眼中釘,肉中刺。終於有一天,胡蠻派出上千員戰士,三千左右附屬部落隨從,浩浩蕩蕩的殺往源丘。

翼人族自然不肯束手就擒,發動全員族人,進行強硬反擊。雖然他們誓死保衛家園,無奈雙方實力差距不少,連敗三場,丟下幾十位翼人戰士屍體,狼狽退回穀丘,打算依托簡陋防線,再進行抵擋。

兵臨城下,人心愰愰。

年青經驗不足的翼坤,徹底慌了手腳。

好在翼雄雖然老了,但還沒有癡呆,腦袋裏第一個反應就是想到鄭崢。所以這幾天,才會有人來到鄭崢隱居地方進行探查。

也算翼人部落福星高照,若是早兩三個月發生這事情,鄭崢才不管外麵洪水滔天。如今既然打算動身出門,又攤上這事情,自然是要管一管了。

穀丘殺聲震天,戰況極為激烈。

但在鄭崢一行人眼裏,卻算不上什麽,幾個簡單法術,便能改變戰局走向,又幾個輔助光環,翼人戰士的戰鬥力直線上升,個個像是打了雞血,防禦強大,攻擊迅猛有力,一挑三完全不在話下,有些精英戰士,甚至能一挑五,一挑十而且還占著上風。

整個戰局情況發生大逆轉,一直以為穩操勝卷的胡蠻,吃到有生以來最大的敗戰,戰死精英數百人,被俘虜上千人,威望遭受到由始以來最大的打擊。私下人心浮動,謠言四起不止。

而翼人部落經止一役,聲威大振,不滿胡蠻統治的部落,開始跟翼坤眉來眼去,私下暗通一氣。本來鄭崢想一勞永逸解決胡丘問題,但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動手。任何部落想發展壯大,並且屹立巔峰之上,自身的磨礪是不可缺少的,什麽事情自己都操心代辦,幫他們鋪平道路,這樣很容易產生依賴心理,是最不可取之處。

所以當胡丘部落灰溜溜跑回老巢時,自己也從新踏上路途。

再次回到地下長河,心情明顯跟第一次不一樣。

第一次是帶著僥幸探險去的,這次卻是帶著朝聖心態去的,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心情。鄭崢希望這一次去還能有所收獲。

輕車熟駕,約半個月後,一行人從新來到地下長河廢棄的宮殿中。

站在高大鐵門前,鄭崢看著上麵一十二為單位的星光跳躍排序。很快他就發現這跟自己的功法運行模式幾乎一模一樣。唯一區別,就是上麵沒有紅白兩線。

他站到門前,慢慢漂浮起來,找到線路發起點,深深吸口氣,把手掌貼了上去。一股強大巫力透著手臂透到鐵門上,引導巫力按著功法運行。

很快,鐵門上浮起紅白二點,隨著鄭崢巫力持久湧入,兩點變成兩線,照著鍛體的線路開始運行起來,每經過一個節點,十二星光就長亮不熄。到最後,整個鐵門全是密密麻麻星光,就像九天銀河一樣,璀璨美麗無比。

“哢嚓。”一聲輕微細響,接著平靜的河底忽然被驚動了,強烈翻滾起來,碧波搖晃的曆害,無數魚類嚇的四處逃竄。

鐵門,終於緩緩打開。

一股深淵幽暗的氣息撲鼻而來,陣陣蒼涼而又暴戾的感覺讓諸女一陣發寒。

反倒是鄭崢,卻毫無畏懼的抬首挺胸,在水中有如閑庭信步,揮灑自如。就好像在海底對他一點影響也沒有。

這就是練了巫人銅像功法後所帶來的神通。

天賦控水!

水巫一族,從出生下來便是玩水行家,興風作浪,水淹澤國,那是家常便飯的事情。鄭崢巫體雖然還沒有大成,但有些神通,卻是已經領會掌握。

眾人進入深淵通道,黑漆漆什麽也看不見,照明法器在這裏一點效果也沒有。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麵終於出現亮光,而且越來越亮。

這裏又是一座門,很華麗氣派,上麵掛著一顆拳頭大小的珠子,應該是用來照明引導的。輕輕一推,就能推了進去。

但裏麵情況,卻讓鄭崢整個心情肅穆起來。

這裏明顯不同外麵世界,光華明亮,氣勢沉重恢弘,中間十二根魔神柱大如擎天,上麵雕刻著祖巫雕像個個猙獰怒目,氣勢逼人。

在邊上長廊兩側,前後左右一共有一百零八盞明燈,不但把這裏照的金碧輝煌,纖塵不染,而且還幹淨整潔,一點水痕跡也看不到。

這是無垢明珠?這麽多啊?

鄭崢等人看的不由暗暗乍舌,這無垢明珠,不但大如拳頭能照明,還能防塵避水,的確是上佳居家旅行物品。這麽多擺在這裏,手筆真是不凡。

穿過魔神柱中間,鄭崢神精有些恍惚,似乎能感受到遠古洪荒年代,祖巫縱橫天地,大殺四方,睥睨江山的雄霸氣概。

前方終於出現類似祭壇一樣建築。

外麵四四方方,呈金字塔型向中間靠攏,中間肅立著一座尖塔,四方插著十二根黝黑發亮,各繡圖案的黑旗,無風飛揚,嘩啦的響。

祭台四麵都有台階,每處都一百零八步,也不知道用什麽材料造成,顯著暗紅藍白的光芒。在金塔最上麵,擺放著一座祭壇,白玉通透,用料極佳。

“這裏難道是水巫的祭壇?”罌紫看著四周壁上繪著各式各樣,相貌醜陋,氣勢磅礴的凶人,有些頭皮發麻道。

“應該是。”鄭崢點點頭道。

“你們在這裏等等,我上去看看,照理來說,像這樣祭壇之類東西,是不允許外人上去的。我有祖巫之血,算不上外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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