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有如暮鼓晨鍾,立馬把翼雄一幹人從失神中拉了回來,他立馬大叫道:“快撤。www/xshuotxt/com”

所有翼人戰士得此良機,有如潮水般往即定的地方全速撒走。

“真的是你……”翼晴也回過神來,雙眸閃過一絲異彩,驚喜叫道。

“女兒,他是誰,你認識嗎?”翼雄見幾隻凶獸還在那裏拚命掙紮,看的一陣心驚肉跳。忽然聽到女兒興奮聲音,不由一愣,隨即開口問道。

“爹爹,這就是前幾天跟你說過那個救我的年青人。”翼晴急忙開口解釋道。

“原來是他。”翼雄有些吃驚,聽女兒說是一回事,自己遇上了,又是另外一回事。就憑他剛才露出的那兩手,這蠻古大陸哪裏都可以去得,若是想加入一方勢力,肯定會被捧為座上嘉賓,好酒好肉天天奉上。

他本來想拉女兒上去感謝一番,卻見年青人張開稀疏羽毛的翅膀,搖搖晃晃飛了過來,最終落在自己幾人麵前。

翼雄本能進行打量觀察,眼前這年青人,身材消瘦,微駝著背,雙眼渾濁無神,皮膚泛黃,雙鬢斑白。唯一拿的出手,是他那對濃密黑眉,隱約之間,還能看到那一股英氣。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翼雄心裏暗暗感歎,這年青人一副病入膏肓,行將就木的模樣,實際上卻是個能人異士啊。

他臉上浮起感激笑容道:“翼雄萬分感覺小兄弟援手活命之恩,再加上前日剛剛救了小女,真不知道如何報答是好。”

鄭崢淡淡道:“閑話少說,我們先離開這裏。”

翼雄看了看四周,見所有族人已經撤離的幹幹淨淨,隻留下自己少數幾人,連連點頭道:“小兄弟說的極是,我們這就先離開裏。”

說完這話,他表情稍稍有點遲疑道:“不知小兄弟前往何處?”

翼晴急忙把耳根豎起來,臉上浮起一絲期望神情。

眾望所歸啊。

鄭崢臘黃臉上帶著淡愁道:“身在何處,何處便是家。走哪裏,去哪裏,都一樣。”

聽到這話,翼雄心思不由一動,立馬活絡起來,他硬著頭皮訕訕問道:“既然小兄弟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不如跟隨我們一起走吧。”

興許感覺自己這邊太貧苦,又急忙道:“當然,如果小兄弟不嫌棄的話。”

鄭崢靜靜看著他。

翼雄被盯的整個心神都發毛,罕見手心裏泌出汗水道:“小兄弟,你幹嘛這樣看著我?”

鄭崢忽然笑了起來,哪怕病態的臉上,依然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道:“行,我跟你們走走看看。”

翼雄以為自己聽錯耳朵,有些不感相信重複問了一遍道:“小兄弟,你是答應了?”

鄭崢輕輕點點頭。

翼雄還沒有表示,翼晴卻興奮的拍著纖手,臉上泛著紅暈道:“那真是太好了,有翼崢保護我們,這下可不怕凶獸了。”

鄭崢卻搖搖頭道:“其實沒你們想像中那麽厲害。誠然,我是有辦法能困住凶獸一點時間,但卻沒有一點攻擊力可言,而且時間也不長。直白的說,我需要隊友配合,隊友越強,我能發揮的功效越強。”

翼雄不以為然,當他這是謙虛的話,興衝衝道:“我們走吧。”

一行人很快離開了這裏。

路上,鄭崢隨意問道:“族長,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聽到這問題,翼雄臉然變的有些黯然道:“能有什麽打算?等過些日子,從新回來源丘,重建家園吧。”

鄭崢有些想不通道:“源丘那裏環境這麽惡劣,前有沼澤凶獸,後有鷲氏、狐氏等強大部落虎視眈眈,為什麽非要那裏安家立寨呢?”

翼雄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說出話來,隻是重重歎息一聲。

邊上的翼空接著道:“還是我來說吧。”

他清了清嗓子,目光望向遠方,聲音有些滄桑道:“此事說來話長,但歸根到底,還是跟先祖遺訓有關。祖書上明確有記載,源丘是我們的根,是發源地。無論再苦再難,無論條件多艱難,一定不能離開故土,因為那是我們最終走向輝煌的起點。”

“假如不是有祖訓,我們何嚐不想離開這裏。但祖訓自然有它的玄奧之處。翼氏由盛轉衰,哪怕經曆再多磨難,可它依然頑強生存下來,可見這祖訓不無道理。”

鄭崢啞然,這話還真沒有什麽可以反駁的。

如今看來想鼓動翼人部落搬遷,那是不現實的事情。

這樣一來,自己接下來的麻煩事情不少。

他不由有些頭疼道:“回去重創家園,這本是件美好的事情,但你們想過鷲氏部落嗎?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翼雄沉默了下來。

半響,這才聲音沙啞道:“我想過了,過兩天,便拿著重禮去胡安丘陵,求見胡巴酋長,看看能不能讓他出麵處理翼氏跟鷲氏之間的矛盾。”

“父親……”翼晴有些吃驚道。

“族長不可,胡安對我們祖先留下幾樣寶貝,包括我們這片地方,早已生了窺視之心。若是求他做事,隻怕會獅子開口,而且還不一定會上心。”翼空急忙阻止道。

“此事我當然知道,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我會再跟大家議議,三思而行的。”翼雄話說的心裏也沒什麽底氣道。

鄭崢並不知道翼空所說的祖傳寶貝是什麽,但照著之前他們對待玲瓏寶塔的態度來看,估計也是一知半解。

反倒是對這片土地,產生了一定興趣。

為什麽翼人祖先會這麽說,應該不會無地的放矢。那胡巴又看上這裏的什麽東西?

這個問題,看到要慢慢從翼人嘴裏掏出來。

兩人又聊了幾句,因各有心事,不約而用沉默下來。

翼晴終於逮到機會,脆聲聲道:“翼崢,這幾天你去哪裏了?”

鄭崢想也不想道:“吃藥、睡覺。”

翼晴這才記起來鄭崢身犯重病,急忙問道:“我認識一個巫醫,他的藥草跟巫術都很靈哦。要不要抽個時間帶你去看看?興許有效果也不一定。”

巫醫?

聽到這名字,鄭崢腦裏頓時浮起老枯皮、戴黑帽的老妖婆,嚇的一個激靈,急忙直搖頭道:“不用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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