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鄭崢暗暗歎息之時,洪千秀表情同樣閃過一絲苦澀,跳動眼眸夾帶著太多複雜感情,最終千言萬語隻能匯成僵硬的笑容道:“鄭崢,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鄭崢心神微微一顫,神色很快恢複如常,走到她麵前輕聲道:“挺好的。你呢,過的如何?”

洪千秀在鄭崢深邃目光中,聲音變的有些迷惘道:“就這樣了,還能怎麽樣。”

鄭崢沉默下來,一時間不知道什麽好。

洪千秀也見鄭崢不話,表情變的有些沮喪,隻感覺內心堵的有些慌。

一對分別的戀人,再次相逢時,竟然有種無語相對的感覺。

“別進來就盯著美女看,你這瓶沒罰下來,哪裏也去不了。”就在兩人短暫冷場之際,林傑忽然跳了過來,拉著鄭崢幸災樂禍笑道。

鄭崢順式被拉到朋友這邊,望著滿茶幾的空酒瓶,有些提不起興頭道:“不喝行不?”

林傑怪笑一聲道:“嘿嘿,不喝可以,不過你晚上別想與長腿再多一句話。”

對於林傑的秉性,鄭崢可是深有體會,酒量就那樣,三瓶醉、四瓶倒、五瓶要人背家夥。可是架不住他的大喇叭,酒桌上不停的煽風火挑內鬥。真拂逆他的意思,接下來可以肯定的是:一桌人目露凶光,各種熊熊烈火,然後把自己定為目標進行火力打擊,其下場可想而知了。更不要這群犢子為了在靚女麵前表現自己的存在感,會做出什麽親者痛,仇則快的事情。

“行了,我知道規矩。”鄭崢隻能無奈妥協道。

“算你識相。”林傑得意洋洋拿起一瓶打開遞了過來。

就在這時候,包間的門又被打開,走進三個年青人來。

這三個青年人很麵生,打扮的花裏胡哨、痞裏痞氣的,特別是中間那個高高壯壯家夥,一臉桀驁陰沉表情。

林傑看了鄭崢一眼,又望了望裏麵幾個朋友,見大家一臉茫然之色,與此同時,洪千秀與的歌聲也停了下來,表情似乎有些吃驚樣子。

林傑不由臉色一沉,對三個年青人道:“你們是誰,來這裏幹什麽?”

眾人似乎也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個個放下杯子,緩緩圍了上來。其中阿良與老平更是機敏的雙手背在後麵,偷偷扣住啤酒瓶,以防發生什麽意外情況。

中間那個高高壯壯青年隻是淡漠的掃視了一眼,鼻孔輕哼一聲,滿臉不屑樣子,來到洪千秀跟前停了下來,臉色不悅的沉聲道:“千秀,你怎麽來這裏也不和我通知一聲,打你電話幹嘛不接?”

隨後又打量了包間一眼,皺著眉頭淡淡道:“這裏環境這麽差,音響質量又不好,如果你真想唱k,我們去水頭天馬或者虎豪開個包間就是了。”

洪千秀表情有些慌亂,她隨手把話筒一丟,板著俏臉氣呼呼道:“蘇立蛟,我去哪裏幹嘛要通知你?你是我什麽人?”

“你是我的女人,你去哪裏,我當然要了解一下,省的你和一些上不了台麵的跳梁醜混在一起。”完這話,蘇立蛟斜著眼看了林傑、鄭崢等人一臉,冷冷道。

洪千秀俏目含霜,冷聲道:“徐立蛟,我什麽時候答應和你交往,你別那麽不要臉。”

蘇立蛟表情變的難看起來,一年前他通過朋友認識了洪千秀,當時即驚為天人。隨後展開瘋狂追求,三天兩頭打電話騷擾。隻是洪千秀對他並不感冒,也沒什麽感覺。由於沒多久她隨姐姐去廣州發展,這事情也就淡了下來。可今天忽然聽弟自己念念不忘的心上人已經回來了,並且與老情人會麵,這下他可坐不住了,帶著幾個兄弟衝了過來,準備破壞晚上相聚事情,順便給鄭崢顏色看看。

蘇立蛟傲然道:“我看上的女人,沒有一個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楊傑的臉色立馬沉了下來,他在道上混過,十分看重麵子,今天蘇立蛟當著朋友的麵出這樣話來,那可是赤祼祼的打臉,他哪裏能忍的下來,正想上去理論,卻發現手臂被鄭崢緊緊拽住,後者對他輕輕搖了搖頭。

蘇立蛟這人鄭崢有聽過,是隔壁鎮上有名的混混頭目。

水頭鎮在整個溫市是有名的強鎮,這裏的皮革製造業極為發達。鎮裏很多人靠著這生意賺到人生一大桶金後,開始向晉、微、疆等外地發展,承包當地的煤、鐵、銅礦業開采挖掘項目,可謂是日進金鬥。經過十餘年的創業,很快產生了少數千百、上億富豪。由於這些富豪發家史中不可避免沾染上一些見不得光的利益,就悄悄出錢養著一批馬仔打手,以供他們私下裏解決一些拿不出層麵的事情。

馬仔大都十分凶殘,不認理、不認人、隻認老板。在派出所裏大多都有案底,敲詐勒索、恐嚇威逼、打架鬥毆、器械傷人等等都算平常事情,致人傷殘,甚至身上背有命案也不是什麽稀奇事,主要是這些煤老板手裏有錢,揮舞著金元攻勢,很多國家幹部在糖衣炮彈麵前淪陷,徹底充當罪惡的保護傘。

這個蘇立蛟便是煤礦老板王祖強手下的馬仔之一。

鄭崢之所以認識王立蛟,那是一次很偶爾的機會。

兩年前剛剛從太原回騰蛟,和一班初中同學在水頭的半島咖啡聚餐,結果店裏有兩拔人發生爭執,各自不服軟情況下,打電話搬救兵。蘇立蛟隨後強勢出場,不但拿著刀背把其中一夥人暴打一頓,強行索取賠償,而且還甩了幾巴掌給勸架的半島經理,順勢砸了吧台收銀台。要知道半島這家咖啡店在水頭也算是有名氣,老板也是有些背景的人,可蘇立蛟愣是不給一麵子。可見此人如何強橫霸道,無法無天。

如果是以前的鄭崢,也許會畏懼退縮,可如今他根本沒把這混混放在眼裏。之所以拉住林傑,就是不想把事情搞大,連累一幫兄弟朋友罷了。

這時候蘇立蛟已經轉身,凶殘的目光在鄭崢幾人身上打了個轉,然後冷聲道:“誰是鄭崢?”

“我就是。”微微有些一愣,鄭崢鬆開捉住林傑的手掌,踏前一步,從容不迫應道。

“你就是鄭崢?”蘇立蛟嘴角泛起冷笑,信步走了過來。

“蘇立蛟,你要幹什麽?”洪千秀騰了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花容失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