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過兩座山頭,前方出現一座殘破不堪的建築,由於年久失修,很多地方已經坍塌,長出一大片雜草亂藤,隻能從依稀透出的浮雕還有堅韌的龍骨石架中,感覺到神宮當年的風采。

鄭崢走了上去,微微皺了皺眉頭,看這情況,顯然已經荒廢已久。

拔開草叢野藤,一些小動物四處逃竄,清出一條道路,他來到神宮大殿麵前。

外圍建築已經坍塌近半,四簷飛角更是斷裂殘缺不全。本來正門口有一塊牌匾,也不知道哪裏去了。鄭崢踏步進去,一股濃重的發黴味道透鼻而來,宮內建築保持還算完整,但結滿了蛛網,每走一步,都會揚起厚厚灰塵。

鄭崢袖袍一鼓,輕柔法力揮灑而出,整個廳殿塵土蜘網消失幹幹淨淨,就像被用心擦拭過一樣,明亮通透,整整潔潔。

隨著塵埃被滌蕩,地上露出一個六星芒陣痕跡。邊上六角凹槽還算完整,隻是上麵的符篆雲圖,包括矩陣連線,都已經模糊不清。

鄭崢拿出六塊晶塊放在凹處,試著用法力去激發陣法,但久久沒有動靜。他最終失望搖搖頭,裏麵的啟動法陣,看來經過長年累月歲月腐蝕,已經徹底失效了。

他隻能把目光移到別處,鄭崢發現,大殿四壁上,雕刻著各式各樣的圖案:有神女飛天、有妖獸鬧海等等。每張浮雕都大氣磅礴,氣勢非凡。隻是可惜的是,有大部份地方已經斑駁脫落,甚至懸掛在大柱壁上的數十燈盞,裏麵也空空蕩蕩。

這時候神像供翕兩側石碑引起他的注意。

鄭崢走上去仔細觀查。

雖然大多字體已經模糊不清,但還是依稀能看到一些內容。

海藍曆三千三百年,接引神宮建成。

海藍曆三千八百年,第一批從異星域傳送而來……

海藍曆四千三百年,第二批……

這個海藍曆,鄭崢並不清楚,也沒有聽說過。但估計跟地球日曆紀元差不多。他還發現,從異星域傳送到海藍星域的修士,不但包括地球,而且還有文星域、火星域、木星域等等數十個地方,每次傳來的人數不等,有的一兩個,有的三五個。

上麵的記載,到海藍曆八千年時,戈然而止,下麵就再也沒有了。

鄭崢瞬間允滿巨大失望。

這座神宮存在時間,也就五千年左右,但淩雲峰開宗立派時間,已長達萬年之久。也就是說,洪千秀她們根本不可能傳送到這裏。

鄭崢又把目光移到另外一處石碑。眼神陡然一亮,急忙上前兩步,緊緊盯著石碑上麵內容。表情瞬間充滿充滿激動。石碑上麵,洋洋灑灑記載著東萊州範圍內,八座接引神宮的大致位置。

華雲帝國,九鼎山,全靈峰……

冰雪帝國,海神山,冰秀峰……

……

鄭崢急忙拿出紙墨,把這八個位置給記下來。完了之後,這才鬆了口氣。眼裏充滿堅毅光芒,有些事情,哪怕再困難,路途再遙遠,自己也要全心全意去做。

無關修為高低,無關仙道長生,隻是做為一個男人最起碼的責任。

鄭崢隨便找個地方坐下來,然後拿出一張東萊勢力分布地圖。一條行程路線圖,很快在他腦海裏形成。

接下來第一站,將是華雲帝國;第二站,水澤國,第三站,蠻古國;第四站,蠻古國境內的十萬妖峰大山;第五站……

鄭崢站了起來,幹脆利落的轉身。

千裏之行,始於足下。

在家裏規劃一年,還不如邁出一天的步程。

剛剛踏出接引神宮,遠方天空一陣衝天而起的陰煞戾氣吸引他的目光。

什麽人?

竟然在這荒涼的劍鷹山中,修煉至陰至毒的邪功?還是說有極其歹毒的法寶橫空出世?自然而然,他的腦裏便浮起剛才那兩個黑袍修士身影。

很快,鄭崢啞然失笑。

自己諸事纏身,哪裏有閑功夫管他們的閑事?

想到此時,鄭崢毫不猶豫的打出慶雲,朝相反方向疾飛而走。

他是打定主意,接下來閑事,能避則避。自己已經耽誤太多時間了。

隻是有的時候,麻煩並不是你想避就避開的。

鄭崢剛剛踩上白雲還沒飛出十幾公裏,山頂上忽然飛來兩道疾光,然後化成兩道黑氣環繞的三尺黑劍,帶著淩厲霸道的劍氣,直衝而來。接著便聽到一聲尖銳聲音鼓蕩耳膜道:“什麽人,給我下來。”

兩把黑劍充滿汙穢之氣,讓人一聞就惡心頭暈。這是兩柄極為歹毒的法寶,鄭崢眉頭一皺,立馬打出兩道離火,同時身體急速上升。

兩把黑劍極為強悍,角落也相當刁鑽詭異,在空中繞了個彎,直接避開高溫離火,除了大半黑氣被蒸發外,竟然衝天再次直追而來。

鄭崢有些怒了。

自己剛才打出離火,就是想讓對方知難而退,沒想到這兩人卻得寸進尺,當真以為自己好欺負不成?

鄭崢這下不客氣的祭出情殤劍,劍刃一翻,立馬大亮,恐怖高溫再次升騰,隨著法訣指引,立馬拉出兩道劍芒,火焰吞吐中,當頭迎了上去。

“當當”空中響起一陣兵器碰撞交接聲,一連串火星四處迸射。

鄭崢冷哼一聲,手訣一換,情殤劍陡然亮了起來,一團大日真火“轟”一聲透劍燃燒,把整個天空照著全是金色光芒。

黑劍措後不及,立馬被真火包住燃燒,瞬間黑氣被破的一幹二淨。一狼、一虎妖魂浮出劍身,不停對情殤劍咆哮,好不容易殺出真火圈,這才歪歪斜斜倒飛回去。幾乎同一時間,一聲爆怒大喝道:“好膽。”

兩道黑影騰空,很快把黑劍接到手中。

鄭崢踏在雲朵上,冷冷看著眼前兩位修士,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同樣黑袍黑衣,同樣蒙住大半臉龐,同樣露出一對凶殘嗜血眼睛,這分明與剛才那兩人是一夥的。

他冷聲道:“兩位道友擋住在下,不知有何指教?”

其中一位黑袍修士喋喋笑了兩聲,陰森森道:“你是何人,為何出現在這裏?”

鄭崢淡淡道:“我是何人,與你們有何關係。至於為何出現這裏,為什麽又要告訴你?倒是你們是何方鼠輩,藏頭露尾,不敢用真麵目見人。”

兩個黑袍修士相視一眼,忽然長聲暴笑道:“原來是剛剛出宗門的雛兒,難道長輩們沒告訴你,我英殿修士,從來是以黑袍示世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