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蕩山。

《載敬堂集》載:“雁蕩山以甌江自然斷裂,分北雁蕩山和南雁蕩山。

通常說的雁蕩山,是指北雁蕩。

雁蕩山脈綿延數百公裏,山脈以奇峰怪石、古洞石室、飛瀑流泉稱勝。其中,靈峰、靈岩、大龍湫三個景區被稱為“雁蕩三絕”。特別是靈峰夜景,靈岩飛渡堪稱中國一絕。因山頂有湖,蘆葦茂密,結草為蕩,南歸秋雁多宿於此,故名雁蕩。

南雁蕩山離鄭崢老家不過半小時的車程,而北雁蕩則在樂清市,上高速也就一個半小時。

這一日,群山環繞的峽穀中,走出一位年青人。

這年青人頭戴鴨舌帽,身著衝鋒衣,一路走來,像閑庭信步般,絲毫沒有一點風塵仆仆的感覺。看他打扮,就像一個戶外登山愛好者,但相比較下來,野外裝備就寒酸許多。

這年青人正是鄭崢。

當日他鼓動三寸不爛之舌,忽悠父母親決定回到老家慢慢調理身體。至於那些混混,隨著境界的提高,這些蝦兵蟹將、跳梁小醜實在入不了法眼,更沒有心思理會。況且他們也受到應有的教訓和懲罰。

陪父母親呆了幾天,給他們佩戴上“回春符”,然後留下大筆錢,回到龍尾村埋頭苦煉數月,繪出大批量符篆後,這才離開老家,踏上尋找修煉寶地之旅。本來鄭崢臨走之前想徹底解決吳立蛟事情,省的他沒事又來騷擾自己家人與朋友。經過多番打聽,才知道吳立蛟和幾個馬仔被老板帶到新疆礦地上,所以事情也隻能暫時擱置。不過鄭崢走時特意叮囑朋友一番,如果聽到吳立蛟回來的消息,立馬通知自己。順便也給蕭紫軒打個電話,匯了點錢,也算了切一段心願。

處理完事情後,鄭崢這才安心踏上征程。

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近一個月跋山涉水下來,發現這些所謂的名山大川不但靈氣渾濁,稀薄的還不如老家騰蛟,而且到處是景觀景點,時常人滿為患。不要說修煉場所,就連睡覺有時候也不得安心。沒有辦法,鄭崢隻能在深山老林裏到底打轉。

時值夕陽西下,火紅的晚霞燒紅整個天邊,翱翔的飛鳥穿林歸巢。一陣呼嘯山風刮過,森林枝葉如波濤起伏,枯黃的樹葉如天女散花,場麵十分壯觀。遠處大片的草叢中,時不時有野獸蹤影顯現。鄭崢抬頭看了看天空,心裏暗歎一聲,看來今日又要兩手空空。

尋覓一會,便找到一處依山伴水的地方,準備晚上安營紮寨。

從戒指裏拿出包裹工具,支起營帳,鋪好睡墊,然後在四周轉了一圈,撿了些枯柴回來。又在草叢蘆葦裏晃蕩晃蕩,沒一會手裏就各自拎著一隻肥碩的野兔與山雞回過。在小溪邊放血拔毛,開膛剖腹,清洗內髒。完了之後支起木架,把撿來了枯柴放在下麵,隨手一個小火球丟了過去,枯柴便燃起烈火。

把野兔山雞用木棍穿過,架在火上不停翻烤。

隨著時間流逝,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滿天星鬥中,掛著一輪皎潔明亮,散著朦朧的光芒。火架上已經逸出淡淡的肉香味,白嫩嫩的皮肉慢慢轉變為黃金色。鄭崢從瓶罐裏拿出點佐料,塗抹在上麵,接著翻烤。看他動作嫻熟樣子,顯然是沒少幹這種事情。就在這時候,鄭崢忽然警惕的抬起頭,犀利的目光穿越重重夜障,盯向遠方燈火忽閃忽滅地方。那裏似乎有人跡蹤影。

燈光閃耀的頻率越來越高,開始隱隱能聽到有人在說話聲音。

“快看,前麵有火光。”

“好香啊。”

“唐哥,我們去那裏看看。”

“大家小心戒備。”

很快,一夥六人出現在鄭崢麵前。

這六人中有四男二女,都是年青人。他們背著行囊,穿著衝鋒衣,野外登山裝備齊全。隻是這群人個個表情疲憊,頭上或多或少掛著枯草,身上衣服也有不少地方被割破,顯然一路上吃了不少苦頭。

一夥人草草打量下環境,發現篝火前隻坐著鄭崢一人時,個個露出驚訝的表情。雖然雁蕩山脈並沒什麽大型凶猛的野獸,但有攻擊性的動物也不少,比如野豬、土刨、野狼、銀環蛇、眼鏡王蛇等等。這年青人難道就一點也不害怕擔心嗎?

帶著滿腹疑問,一夥人中很快走出一個年青人。

這年青人應該是這群人的領頭人,年紀約二七八左右,國字臉,大眼睛,鷹勾鼻,相貌

堂堂。他並未靠近鄭崢,而是在離他約有兩米左右停了下來,保持一定戒備距離。他先是仔細打量一番,然後出聲試探道:“這位朋友,你就一個人嗎?你知道這附近哪裏有村落嗎?”

鄭崢頭沒有抬起來,依然在那裏翻烤獵物。就這麽會時間,獵物已經被烤成金黃色,飽滿的油脂四處溢出,滴落在火堆中,不停發出“劈裏啪啦”聲響,一股濃鬱香味四處飄散。

年青人用鼻子深深吸了兩口,喉結一陣滾動,也不知道咽多少口水進去。

鄭崢就像沒聽到似的,又一次在上麵撒上少許佐料,也不知道裏麵添加了什麽東西,忽然“轟”一聲,火苗衝天而起。這火苗來的快,去的更快,轉眼間又回複正常。而手中的烤肉已經舉了起來,冒著騰騰熱氣,金燦燦、黃澄澄的,讓人看了就口水三丈。

鄭崢顯然對自己手藝十分滿意,欣賞幾眼後,終於抬起頭,露出淡淡笑容道:“這裏方圓十裏內都沒有村莊。如果你們不介意,就在這裏一起紮營休息吧。”

“哦。”年青人應了一聲,滿臉失望表情。

“我叫唐浩,不知朋友怎麽稱呼?你也是戶外登山愛好者嗎?”年青人很快收拾好情緒,開始把注意力轉移到鄭崢身上。

“嗬嗬,我叫鄭崢,你也不用追根究底,我就是一個人。”鄭崢拿起兔架,狠狠咬了一口。恩,烤的還可以,外焦裏嫩,香濃滑口。

唐浩也不知道是不是餓了幾天沒吃東西,眼睛直勾勾盯著兔肉,鄭崢每咬一口,他心髒就跳一下。到最後連他自己也感覺到失態,強迫把視線移開。

在看下去,他真怕自己忍不住衝上虎口奪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