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癟三?”俊少不由轉過頭,破口大罵道。

“老子告訴你,今天你不但一點東西也拿不走,而且以前所拿過的東西,全都要給本少爺一點一滴吐出來。並留下你的一隻狗腿,當作剛才所做事情的懲罰。”太陽光線下,緩緩走進來一個年青人。

這年青人並沒有特別之處,相貌普通,衣服也是便宜貨,看不出有什麽來頭。唯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他表情猙獰的有些可怕,眼裏燃燒的都是熊熊怒火。

“小崢,你怎麽來了?”鄭老八驚呼一聲,不敢相信道。

“爸,媽,我來了。”鄭崢三步兩步上前,扶起還倒在地上的父親,幫他拍掉身上的灰塵,眼眶已經變的紅通通。

打死他也想不到,自己雙親的生活環境已經惡劣到如此地步,工商執法上來排查也就算了,卻還要受到地痞流氓的敲詐勒索。本來小店生意就一般,加上母親疾病纏身,又要供弟弟上大學,壓力之大可想而知。為了此事,不知受過多少苦,吃過多少委屈。鄭崢分明感覺到父親在生活重壓下,腰背佝僂許多,頭上也長滿不少白發,滿臉疲憊滄桑。

作為兒子,一直沒有扛起家庭重任,實在是太不孝順,太不應該了。

想到此時,鄭崢心裏就像刀割般難受。心裏不由暗暗立下誓言,從今天起,一定要讓家人過上幸福快樂日子。

“打了大了,來了小的,正好,把今天的事情徹底解決了再說。”俊少一開始被鄭崢氣勢嚇了一跳,緊接著見他是鄭老八的兒子,這心徹底便放了下來。鄭老八老實巴交,膽小心軟,他的兒子能牛逼到哪裏去?想到此時,語氣間也不由傲然自大起來。

鄭崢踏出一步,把兩位老人護在身後,臉無表情道:“你說的很對,這事情是要好好解決。”

鄭老八吃了一驚,使勁拽了拽兒子,但鄭崢腳下像紮了根似的,一步不移。不由焦急壓低聲音道:“小崢,別衝動,這些人我們惹不起。”

說完這話,鄭老八老臉再次擠出笑容道:“俊少,這是我兒子,少不更事,請多多海涵,我這就去拿香煙給你。”

俊少斜眼瞟了一下,陰著臉道:“你家小子倒是挺拽的,怎麽,得罪了本少就想拿一條香煙打發了?”

鄭崢有些被氣樂了,懶洋洋道:“那你想怎麽樣?”

“想怎麽樣?”俊少上前兩步,很是瀟灑的伸出手掌,然後拍了拍鄭崢臉頰,笑咪咪道:“不想事情鬧大,那就拿出你的誠意來賠禮道歉吧。”

出奇,鄭崢半沒有回避他的動作,隻是本來緊繃的臉上忽然鬆懈下來,還浮起令人詭異的笑容道:“那俊少的意思?”

“擺上一桌賠罪酒,在拿上幾條夠檔次的香煙,包個紅包,這事情就揭過了。”俊少豪爽大氣揮了揮手道。

鄭崢製止住臉如土色的父親,臉上笑意更濃道:“要是我不答應呢?”

俊少惡狠狠道:“那你肯定會後悔的。”

鄭崢收回笑容,眼裏光芒一閃,忽然厲喝道:“那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讓我後悔。”

俊少先是一愣,自信表情慢慢凝固,緊接著一股怒火從眼裏冒了出來,勃然大怒道:“小子,你敢耍我,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

“*,竟然敢耍我們哥倆,昆子幹死這死夥。”

俊少用力的揮出一拳,稍微遠點的昆少則飛踹一腿。

鄭崢冷冷看著他們動作。在修道者眼裏,這些酒色過度,腳步虛浮的年青人,出招動作就像三歲嬰兒一般可笑,軟綿無力,破綻百出。

“啊,啊。”兩聲慘叫響起,電光火石間,場麵發生喜劇性的變化,昆少被踢倒在地,雙手緊緊抱住腿,不停慘叫打滾。而俊少手臂被鄭崢單手緊緊捉住,看他漲紅著臉拚命掙紮,顯然滋味也不怎麽好受。

鄭老八看的目瞪口呆,一時間忘了說話,隻是張大嘴巴,傻呆呆愣在哪裏。

“小子,你快放開本少,不然金哥不會放過你的。”俊少隻感覺手臂像被火鉗夾住一樣,痛的生活不能自理,一邊慘叫一邊斷斷續續威脅道。

“金少又是哪路神仙呀?”鄭崢根本不為所動,手上又加上三分力,冷冰冰道。

這時候鄭老八才醒悟過來,大呼一聲,連連跺腳,臉色變的死灰道:“小崢你闖大禍了,金哥在歐海區一帶是有名的黑社會大哥,據說手下有幾百號混混。他們敲詐勒索,無惡不作。就連公安局組織幾次嚴打,也對他無可奈何。聽說他背後有很深的關係網,就連官場中的人也避他三分。而這俊少就是金哥的馬仔之一。你得罪他們,這下可怎麽辦好?”

鄭老八已經徹底亂了神,渾濁的眼裏對未來充滿絕望。

“啊,不要。”就在這時,身後傳來周娟撕心裂肺的尖叫道。

躺在地上的昆少強忍腿疼,臉上露出惡毒表情,他忽然從懷裏拔出刀具,狠狠的朝鄭崢刺了過來。

鄭崢好像長著三個眼,右手一伸,準確無比的捉住刀柄。也沒見什麽發力,手掌輕輕一彎,便聽到“哢嚓”一聲脆響,昆少整個手腕斷了。

“噹噹”幾聲,匕首掉落在地上。同一時間,昆少嘴裏發出一連竄淒厲聲,徹底暈了過去。

一連竄動流利動作,不但鄭崢父母看傻了眼,就連俊少也暫時忘記嚎叫,不可思議的瞪著雙眼,他算是徹底明白,今日恐怕是碰上硬茬子了。

“我說俊少,還要擺賠罪酒嗎?”鄭崢臉上從新浮起人畜無害的笑容道。

俊少眼皮跳了兩下,暗思好漢不吃眼前虧,先保住自己再說,然後慢慢找回場子。有了這想法,他臉上艱難擠出討好笑容道:“哥兒,今天這事情我們兄弟認栽了,擇日肯定登門賠罪。”

鄭崢看著他惡心表情,忽然感覺一陣索然無味。隨手鬆開手掌,冷冷道:“滾吧。”

“是,是。”俊少鬆了口氣,扶起受傷的昆少,一瘸一拐出門。

媽的巴子,鄭家小子你好好等著,老子回去後叫上幾十號兄弟,不把你砍死也要打殘。俊少在歐海區橫行霸道慣了,哪裏忍的了這口氣,心裏正醞釀著如何打擊報複,又聽到背後鄭崢叫道:“慢著。”

“兄弟還有什麽吩咐?”轉過身,俊少已經把仇恨眼神埋在心裏,一臉忐忑道。

鄭崢也不說話,上前兩步,對著他大腿內側輕輕一戳,然後淡淡道:“走吧。”

俊少有些莫名其妙,活動了一下身體,並沒感覺到什麽不適,這才帶著昆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