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古洪荒年間,天地何其廣闊,一座普通山脈,便能連綿百萬裏,但凡生靈智慧,皆有天賦、血脈之能。那時異獸縱橫大地,生活環境惡劣到極點,而洪荒先民與天爭鋒,自強不息,有那神力通天貫地之輩,呼吸間,狂風暴雨;奔跑中,地動山搖;隻手可摘星辰,更可驅策鬼神,奴役妖魔,以一己之力,庇護一方百姓平安。

這些洪荒先民,天生就有大神通,無需修煉元神法力,肉身無量,自有天地無窮之威,移拿千山,吞吐日月,動則就是毀天滅地之威。

鄭崢修煉的鍛體之術,亦即是上古先人遺留下來。

他全身赤祼躺在墨綠色的藥桶中,一股刺骨難聞的氣味不停飄散出來。他雙目緊閉,手掌緊緊攥緊,指甲已經深深嵌入肉中,流出一點點紫色血液。他身休不停在桶裏顫抖,顯然忍受著非人般折磨。

此時的他,就像被萬蟻鑽心,附骨之疽,全身火辣辣的痛。狂暴藥液,不停通過肌膚、穴位滲入到筋骨血脈之中,整個五髒六腑就像被烈火灼燒、被人大力撕扯,有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覺。

“啊啊啊。”鄭崢終於控製不住,張嘴就不停發出淒厲慘叫,那聲音讓人聽了無不動容。

好在他之前就打下法陣,隔絕一切聲音動靜,不然肯定把萬骨老魔與一幹錦陵戰士驚動。

鄭崢**,相比一般修士來說,已經相當強悍了,有寶塔因素,也有之前被南明離火,後來被紫青神焰錘煉過的原因。隻是和現在鍛體相比,根本不算什麽。這種痛到骨子裏,痛到心髒,痛到靈魂深處的感覺,讓人刻骨銘心一輩子。

鄭崢不敢運起法力抵擋,因為隻要稍微有點法力波動,這藥液就能化成一堆凡水,之前一切努力付出、吃過的苦,都將前功盡棄。

所以,他隻能憑著頑強的精神意誌在那裏硬抗。

時間過的很慢,鄭崢疼的幾近暈迷,恨不得下一秒就從桶裏跳出,結束這場該死的鍛體之術。可心中執著信念,嘴裏龍珠及時散發出帶著堅韌、綿久氣息,卻讓他壓住想要放棄想法。

吃了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昆侖就像一座懸掛在頭頂上的達摩之劍,隨時都可能落下,督促他不停變強,不停超越自己。

辛辣刺激嗆鼻的藥水,極具破壞力的藥性一浪緊接著一浪湧進鄭崢身體,傳達到所有肌膚每個角落,吞噬他的細胞,然後從新裂變,再吞噬再裂變……

一陣又一陣死去活來的絞痛,鄭崢發覺自己骨骸就要全部斷裂破碎,軟綿綿的使不上一點力量。而筋脈血管,被膨脹繃的緊緊,隨時就要爆炸一樣。

可這些,依然阻擋不了他想要變強的決心。

女朋友還在外麵苦苦等候;步入花甲之年的父母雙親還在等待合家團聚;常年塵封在冰棺裏的師姐等待從見天日;師傅陷入沉睡以來的千百萬年遺憾;散落三十三天內外的寶塔屬件還等著去收集……

一切的一切,都等著自己變強去一一解決。

所以,我一定要堅持下來。

鄭崢嘴裏發出一連串怒吼聲,整個眼珠通紅,隨時就要滲出血液一樣,承受著常人難已忍受的折磨,而這種幾乎自虐般的修煉,開始悄悄改造他體質同時,也在鑄造那堅定不移的信念與強大無比的精神意誌。

半個時辰妖血混合藥液的澆築,終於熬了過去。鄭崢就像完成一場世紀大戰,疲憊的站不起來。全身經脈、骨髓還在隱隱作痛。

他緊緊咬著牙根,費了好大的勁,終於爬出藥桶,踉蹌幾步,喘數口氣,便開始下一步的錘煉。

他深深幾次呼吸,平息一下躁動身體與心情,開始盤膝坐在集靈陣中。

慢慢的鄭崢把氣息融入大地自然之中,渾若成天。

一呼一吸間,便引動大地靈氣,方圓數裏之內都匯集成為一道龐大的龍卷白霧,包裹澆灌在他身體上,從打開的十萬零八千個毛孔蜂擁而進,開始進行肉身淬煉。

他全身全意投入修煉之中,渾然沒有發覺自己身體在慢慢漲大漲高,就像充氣的皮球,一戳就能破。過一會,又慢慢縮小變矮,最後成為一個小侏儒。

每一次變化,鄭崢臉上都會露出痛苦不堪的表情,整個身體就像被水澆透一樣,大汗淋漓。而每一次變化之後,他的身體骨骼就會凝實、強悍一分。

這一點點細微變化,鄭崢根本沒時間去體會,因為他又要麵臨新一波的淬體苦修。

就這樣,時間在修煉中渡過……

鄭崢就像一個與世隔絕的苦修士,不聞不問,閉關在深山之中。借助白玉墟充沛的靈氣、藥草、妖丹,來錘煉自己的各種神通。

而萬骨老魔同樣趁著難得的時機,融合肉身與靈魂。由於他是奪舍從修,保留兩個人的生前記憶,在修煉時少走許多彎路,還能借鑒昆侖秘術中的精妙之處。加上他專修魔道,速度比鄭崢還快上不少。很快就衝到煉氣七層後期,開始向八層發動衝擊。

而錦陵一幹戰士同樣也沒有空閑著,自從見識到修仙者的強悍手段後,特別聽說鄭崢出關後,將會有一番大動作時,他們刻苦訓練,錘煉肉身,****朝九晚五,每天煉的精疲力竭。但同樣,效果也相當明顯。

之前他們並不是沒有努力過,而是缺少足夠的丹藥支持,如今有鄭崢給他們準備一大堆丹藥,自然而然就把潛力給激發出來。

一幹靈獸們同樣也有長足進步,這些都是鄭崢將來的左膀右臂,實力越高,幫助越大。

鄭崢足足用了半月時間,才稍稍有點適宜修煉方法。

用了一個月時間,才猛然發現**出現了一係列變化。在不運用法力情況下,竟然刀劍難傷,一拳揮出,能把一塊大岩石轟碎,這讓他興奮異常,不再把鍛體當成一種任務和負責。而是真正把它當成一種手段來對待。

隨後,他又爆發出新一輪修煉熱潮。

時間不停流逝,鍛體之術慢慢由量開始很質發生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