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幹早已筋疲力竭的昆侖弟子,本來就疲於應付玲瓏寶塔、綠翠山峰、還有烈火天蜈毀天滅地的瘋狂攻擊,根本抽不出時間來應付那破空呼嘯、力量強大無比的戰斧。

“轟轟轟”一連串金戈鐵馬聲音響起。

遁海神舟遭到攻擊,自身防禦法陣開啟,暴出一陣陣白光。

第一斧,便把神舟法陣打的白光黯淡。

第二斧,光幕布滿裂痕。

第三斧,防禦法陣轟然破碎,整座神舟就像脫光衣服的美女,麵對一群如狼似虎的饑渴大漢。

第四、第五……

戰斧幾乎沒有間隔,快的讓一幹修士反映不過來,便接二連三命中遁海神舟。

“哢嚓”一聲並不是很響,卻足已催人命符的聲音在神舟上響了起來。

“不好,遁海神舟要被轟碎了。”

“大家準備降落。”

“不要啊,地下全是蠍子。”

“……”

就在一幹修士驚恐膽顫目光與撕心裂肺叫聲中,滿目瘡痍的遁海神舟又“哢嚓”一聲裂響,終於在空中四分五裂,分解成無數板塊,斷木殘骸有如下雨,不停掉了下來。

昆侖弟子驚呼一聲,眼見事情避無可避,隻能閉著眼睛,咬一口牙,或駕起神風、或祭起飛劍、或身坐蓮台、還有一個更化身飛鶴,四處飛散。

鄭崢看著空中狼狽不堪身影,不由冷笑連連,煉氣修士,雖然以氣化勁,禦劍飛行,但沒有煉氣後期以上實力,支持時間實在有限,能飛個三五分鍾,那已經是頂天人物了。

更何況他們還與天焰火雲蠍經曆一場殘烈的消耗戰,其下場結果可想而知。

反倒有隻飛禽寵獸,載著兩人,想倉惶出逃。

不過,想在自己眼皮低下逃跑,沒那麽容易!

鄭崢手指長天,對著盤纏飛翔,離火焚天的蜈蚣大喝道:“天蜈,給我去。”

得到命令的烈火天蜈,尾巴一擺,扶搖直上,嘴裏“嘶嘶”聲音不斷,空中立馬散出強烈妖氣威壓,那隻是大鳥速度為之一滯,立馬被烈火天蜈追了上來。

一團南明離火噴出,大鳥上麵修士手忙腳亂打出一張雲篆,化成一道金鍾,防護住坐騎全身。這才堪堪頂住烈火,沒有當場被燒成一堆骨灰的淒涼下場。

隻是修士還來不及鬆口氣,烈火天蜈巨大而又帶著火焰的尾巴又狠狠掃了過來。

“當”又是一聲暴響,那金鍾在離火與天蜈強悍的身體攻擊下,終於化成點點星光,消失不見。而大鳥躲避不及,直接被掃飛的遠遠。

上麵人慘叫一聲,似乎受到傷害,無法駕馭飛獸,從高空墜落下來,悲慘無比的掉入蠍子窩裏。

也就在此時,遠方飛來一件法器。鄭崢抬頭一看,正是軒轅龍華駕駛飛行器,他在空中瀟灑打個轉,直接救走駕駛飛劍,已經搖搖下墜的碧波。

鄭崢心裏歎了口氣,便暫時不再理會他們。

其餘禦空飛翔的一幹人,沒半分鍾,就慘叫連連掉入成片密集的蠍子中。

看著被分割成數片,各自為戰的昆侖弟子,鄭崢心中大為解氣。隻是這些人麵對生死存亡一刻,忽然爆發出驚人的戰鬥力,以萬為單位的蠍子,不停消失在這片世界中。

他手托寶塔,青光照耀,目光緊緊盯住李峰,信步走來,群蠍避退,自動讓出一條通道。

一道劍輪化成圓幕,緊緊圍繞李峰四周。無數道劍氣縱橫下,成片成片蠍子被攪成粉碎,他臉色蒼白,牙根緊咬,恐懼絕望表情慢慢擴散開來。

鄭崢終於站住,一手撕開臉上麵具,低聲咆哮道:“李峰。”

李峰動作一滯,百忙中抬頭看去,一張熟悉、記憶深刻的臉龐浮在他雙瞳裏。隻是那猙獰怒目表情,還有冷徹骨髓的殺意,卻讓他內心瞬間沿到穀底,手腳一陣冰涼。

“鄭崢,怎麽會是你?”

“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李峰隻是稍稍愣神,嘴裏便響起驚異無比聲音,臉上全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當日師伯以周易八卦,演算天機,推測生死時,得出鄭崢已命喪雪山結論,自己可是在場親耳聽到的。

可他為什麽又出現在眼前?

而且他身上真元鼓蕩,修為暴漲一截,已經達到煉氣五層後期,與自己相差無比。

難道師伯靈準無比的易卦,出現偏差?

不可能!

李峰瞬間否定這個想法,二師伯功參造化,僅次掌門之下煉氣九層後期手高,一直算無遺算,怎麽可能會出現這種失誤?

可鄭崢活生生站在那裏,卻又如何解釋?

就在此時,一聲淒厲慘中聲響,打斷他的驚疑猜想。

聽那聲音,應該是自己一位關係不錯師兄。李峰百忙中抽出時間回頭一看,卻驚的他全身毛骨悚然,那師兄被暴虐的天焰火雲蠍直接用金鉗剪成兩截,花花腸子與血水流滿一地。

這還不算,火雲蠍把屍體丟到嘴裏,吧唧吧唧嚼咬起來。

“師兄……”一幹昆侖弟子悲憤絕倫,不約而同出聲大叫。

“嘶嘶嘶”火雲蠍三口兩口便把屍體吞進肚子,褐色眼珠轉了轉,便鑽入地下,再次出現時,已經離另外一個弟子不遠。

“空楊師弟小心。”所有人同一時間驚呼道。

李峰看的心懼膽寒,也就這麽停頓一下,便被如潮水的蠍子欺身而近,嚇的連連揮動劍芒,這才殺退一波攻勢。

“你很想我死嗎?可我偏偏活的很好,恩,非常好。”鄭崢也目睹殘忍一幕,不由出聲狂笑,臉上透著無盡的怒火與憤恨,瘋狂殺機開始布滿整個臉龐,眼中還有一絲大仇將要得報的暢快之感。

“你不能把負責全推我身上,我也隻是奉命行事啊。”李峰心神受到連翻攻擊,又在那張幾欲噬人表情中,終於開始懼怕了。

換成平時,還可以力拚一戰,如今真元幾乎消耗一空,法力難已維繼,而且對方不知使了什麽手段,根本不受蠍子影響,兩相比較下,連拚命的機會都沒有。

鄭崢冷冷道:“你放心,下這命令的人,還有執行命令的人,我都會一個一個找過來。”

“今天,就從你開始吧。”

話音落完,一顆夾著漫天紅光的黑珠子便騰空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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