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依舊耀眼的玲瓏塔,在鄭崢催動下,又一次浮向星光璀璨的虛空,寶塔漲到百餘丈,火焰繚繞,電光飛舞,霹靂透體,顯的威猛霸道異常。

法空也不示弱,九龍台金光萬丈起,本來黯淡的諸多寶玉星石,又一次爆出刺目光彩,所組成的星團龍形把玲瓏塔托住,任由霹靂雷閃,電石火焰,依然巍峨不動,堅挺無比。

這種場麵,不是第一出現,相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據法空自己吹噓,這九龍台前身乃是淩霄殿前的升星台來著,任何前來這裏參見天帝的星君,都要在這升星台上滌蕩塵埃,明心靜神,久而久之充滿著仙氣,大道的至詣,諸神的道靈。直到某年某刻,地仙界諸多妖王聯手攻上淩霄寶殿,把四大天門全打個稀巴爛,這塊升星台也被一位大羅金仙收去,加入不少頂極材料,最終煉製成九龍金台。

打死鄭崢也不信,大羅金仙的法寶能強過天帝級別的先前靈寶?

日月神珠能量完全被調動,青靈珠不斷綻放蒙蒙光華,寶塔波動越來越厲害,反倒是塔身越來越小,到最後縮到不過尺高,透著與之前不太相符合的靚青色,再配上浩蕩金光,妖嬈焰火,更顯的神秘莫測,高端威猛霸氣。

“看招。”鄭崢也不廢話,雙手猛的一壓,黃金寶塔頓時有如隕星落地,轟隆巨響,氣勢驚人無比,短時間內便下沉一大截。

法空雙手虛托,臉無表情,一團茵蘊紫氣衝向九龍台,硬生生頂住下降趨勢。

鄭崢臉色顯的猙獰道:“想不到你已經煉出靈台仙氣,看來為了這一戰,你已壓製渡劫有段時間了吧,也真難為你了。”

法空沉聲道:“三真,說這些有意義嗎?如果沒有這次浩劫,恐怕你也差不多要渡九九天劫了。”

鄭崢深吸口氣,冷聲道:“也該分出勝負了。”

法空冷笑道:“正有此意。”

兩人又在異時空裏對持一段時間,雖然都已是地仙界一代宗師級別高手,但畢竟沒有渡劫成仙,真元無法生生不息永不枯竭,再加上這個異時空隧道根本沒有靈氣補充,久而久之,兩人都有些筋疲力竭,可出奇的誰都沒有離開這個戰場意思,都想把對手解決在這裏。

打著打著,鄭崢的巫身消失了,本體也顯現出來,很是狼狽,發簪已斷,寶甲黯淡無光,臉頰上有多處淡金色傷痕,一直愈合不了。

法空也沒好到哪裏去,臉色灰白,須亂唇紫,九龍台不在金光璀璨,東南麵缺失一角極為明顯,上麵的靈晶寶石也都不見了。

鄭崢殺氣騰騰道:“該結束了。”

他低吼兩聲,玲瓏寶塔飛回掌心,頂上的青靈珠在咒語呢喃驅動下,脫離塔頂騰空而飛,帶著他體內餘下真元,帶著玲瓏塔內日積月累的信念之力,狠狠轟向法空。

天空頓時變的青蒙蒙一片,所有光華在珠子麵前變的黯淡無光,所有一切真靈法力波動被壓製冰點。要知道青靈珠傾注著玄天無上神力,以及一縷元神真靈,自打鄭崢得到寶塔以來,就一直沒動這珠子,並不是說珠子不厲害,相反其威力之強,足讓人談虎色變。

鄭崢之所以從未動用,是因為會對空間內的生靈產生極大影響。

感受到青靈珠的能量,法空雙眼微眯,他讚聲道:“三真啊三真,你果然還留有後手。幸好本盟早有防備,不然還真不好辦。”

鄭崢心裏一沉,冷聲道:“有什麽本事都給本宗使出來吧。”

法空笑了很燦爛,目光盯著空中青芒萬丈,不斷加速落下的珠子,不慌不忙從懷裏拿出一麵杏黃小旗,往空中一抖,金光覆蓋身上,並且形成個圓幕,祥雲朵朵,蓮花千結,厚重混樸氣息隨之撲麵而來。

青靈珠落在上麵,除著空間震蕩爆炸,金黃簾幕晃了晃外,法空穩如泰山。

“知道這是什麽嘛?”他笑咪咪道。

鄭崢本來無神的雙瞳忽然張到極致,失聲道:“戊土杏黃旗?”

法空顯的有些得意道:“猜對了,你再猜猜,本盟這旗子是哪裏來的?”

鄭崢嗤了聲道:“愛說不說。”

法空忽然狂笑道:“你真忘了,這杏黃旗可是當然你送給我的。”

鄭崢一愣,不可思議道:“當年那枚?”

法空收回笑容,神情平靜道:“沒想到吧?本盟也萬萬沒想到。你當年隨手送我一件下品法器,竟然沒想到是枚先天五靈旗之一吧?說起來,我還真要謝謝你呢,哈哈。”

鄭崢很快記起這事情,嘴角不由抽了抽,心情泛起一陣波瀾,不過很快就回複平靜道:“諸法有緣,靈寶有性,就算我不給你杏黃旗,它日也有別的渠道機緣落到你手中。不過你真以為有了這法寶,就能高枕無憂嗎?”

法空淡笑道:“難道你還有更厲害手段?那本盟倒要好好看看。”

鄭崢深深吸口氣,臉色變的嚴肅無比,他猛的張開嘴,把青靈珠吞回肚子,隨著五髒六腑轉一圈,待從嘴裏吐出來時,已經青中帶紅,紅中帶煞,而他整個人卻瘦了一圈,皮包骨,枯瘦嶙峋,發如白雪,所有精氣神髓都被吸的一幹二淨,整個人蒼老無比,有如行將就木老頭。

法空眉頭皺起道:“三真,沒想到你也學會這些邪門歪道,當年師尊跟我說時還不太相信,如今看來,果然是妖魔一脈。”

鄭崢聲音沙啞無力道:“這已經不重要了,你再接我這一招。”

已經不能再叫青靈珠了,混合著鄭崢自身全部血氣精元、紫府靈氣,以及畢身所有修為,妖嬈氣勢逼人。

畢其攻於一役,不成功,便成仁。

這應該是鄭崢腦裏唯一念頭了。

感受到無窮無盡煞氣殺機,還有珠子上強大無處不在的束縛力量,法空臉色異常難看,剛才接了一招,就幾乎耗盡他所有能量,這次近乎同歸於盡的打法,讓他心裏第一次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