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一片混亂。

火光時不時騰飛、掉落,至於離火之精,一時間沒了蹤影。

除了昆侖幸災樂禍的袖手旁觀邊,另外三大門派吆喝連連,一度陷入混亂之中。

很快,他們就統一意見,南海一脈專門對付黑暗中烈火天蜈偷襲;蜀山劍派持續對離火一圈進行地毯式法力轟炸;而崆峒派,則是全力破開黑幕。

就在此時,黑暗中忽然飄出一座寶塔。

這寶塔一開始隻有巴掌大小,在空中猶如螢蟲般帶著點點綠芒。但隨著高度上升,開始不停漲大起來。翡翠中透出道道金光,黑暗中極為耀眼。

寶塔一經祭起,便吸引住所有人詫異目光,這是什麽塔?竟然能無視黑暗天幕?要知道就連南明烈焰,也在黑幕中被壓縮成寸芒,而這座塔,卻像茫茫大海中的通天燈塔一樣,劃破黑暗,照亮穹蒼。

就在眾人驚訝之時,寶塔底下忽然冒出一道萬丈金光,緊緊包裹住南明離火,隨後勢如萬鈞罩了下來。

“不好,這寶塔是要收走南明離火。”有識貨的人,終於看出寶塔詭異動靜,不由驚呼大叫道。

“休想得逞。”蜀山修士臉色巨變,到嘴的肥肉,如何讓能鴨子一般飛走?他們不由怒吼咆哮,數把飛劍幾乎同一時間帶著淩厲至極殺氣,直直轟向寶塔。

“當。”巨劍狠狠砸在玲瓏寶塔上,一聲有如天地初開,蒼涼幽遠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一道連綿不斷音波,以寶塔為核心,向四周飛速擴散出去。

挨的最近修士,根本沒時間反應,直接被塔聲穿腦而過,下一刻便感覺腦袋發沉,迷迷糊糊,變的神智不清。

“攝魂音?”稍稍離的遠點修士,不由驚呼一聲,手忙腳亂運起法術、法寶進行抵擋。

此時寶塔在空中搖擺兩下,便回複正常,狠狠罩住南明離火。

“噗。”黑暗中的鄭崢,硬生生抗住幾位蜀山劍修的全力一擊,隻感覺身體受到千萬斤鐵錘重創,氣血倒逆,眼冒金星,五髒六腑差點移位,他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精氣神瞬間萎靡不少。好在玲瓏寶塔不是凡物,幫他卸掉不少攻擊,不然早已身負重創。

“煉。”鄭崢緊咬牙根,爭分奪秒,根本沒時間顧及傷勢。

“哄。”玲瓏寶塔再次光茫大亮,緊接著一道透明幾近無色無昧的火焰衝塔而起,順著寶塔最底塔開始,一路燃燒彌漫,很快就點亮九層二十七樓,餘勢不停衝到塔頂,似乎就要破塔而出一樣。

蜀山劍修動作稍稍停頓下來,有些驚疑的看著前方。

“哄。”又一聲火焰撲騰聲響,南明離火脫塔三尺,把塔身全部包裹在裏麵,不停劈裏啪啦燃燒起來。

就在眾人以為這個綠塔要化為一灘濃汁霧水時,讓人不敢相信的一幕出現了。

寶塔開始無風自轉,無數個蝌蚪篆字憑空浮現,一股讓人顫栗的遠古洪荒氣息撲麵而來,隱隱有龍騰嘯天,鳳鳴青鸞,又有洪荒巨獸吞天食地,隻是瞬間,所有南明離火有如江水倒灌,飛速隱入塔內,不再有一點點外泄出來。

被收服了?看著沉寂在大地上的寶塔,眾人瞠目結舌,震憾心情久久不能自拔。

這寶塔到底中何寶物?竟然能如此輕易收服南明離火?

所有人眼裏閃過一抹赤祼祼的占有欲,如果搶到寶塔,相當連同塔裏的南明離火都收入囊中啊。

這時忽然有人震驚叫道:“快攔住寶塔,它要被召回去了。”

幾乎同一時間,空中無數道光芒攻擊飛了過來,鄭崢被嚇了一大跳,強忍住發麻頭皮,一方麵拚命指揮寶塔改變飛行軌跡路線;另一方麵又要從戒指裏拿出月紋白玉筆,對空畫陣,準備開溜,搞的一陣手忙腳亂,好不幸苦。

“轟轟轟。”幾道法器終於攻擊命中寶塔身上,鄭崢被震的接二連三吐出鮮血。好在寶塔終於回到手中,但虛空之門畫陣,卻被攬腰而斬,以失敗告終。

也就在此時,天空忽然劃過一道亮光,似乎就要亮了。

不好,鄭崢驚的麵如土色,二話不說,打出一道土遁符,一方麵避開尾隨而來的攻擊,另一方麵趁機移形換位,在黑暗天幕被破開之前,轉換自己位置。

鄭崢剛剛從百米之外土地冒出來,驚魂還未定,黑暗天幕有破碎聲音,緊接著無數道紅光撕破天空,瞬間就照臨大地。

天空,終於亮了。

崆峒高手有些筋疲力盡的喘著氣,幾個人做同一個動作,就是把丹藥丟到嘴裏,然後不管外麵任何事情,盤腿打坐調盤,爭分奪秒來恢複透支法力。

而在離鄭崢不遠處,丈長的烈火天蜈靜靜趴在那裏,殷紅血水不停流趟大地,顯然死的不能再死。

可憐的一代洪荒異種,竟然在黑暗中被一波人群歐亂棒打死,實在比竇娥還冤。

不過就算烈火天蜈屍體,全身上下也是一塊寶,對他心存幻想的修士同樣不少。隻是礙於眾大門派的虎視眈眈,一時間沒有人敢踏入雷區一步而已。

“誰搶了南明離火與離火之精?”

忽然,一個修士雙目瞪如銅鈴,一股滔天怒火透體而出,猙獰著殺氣,大聲厲喝道。

眾人一驚,急忙打量空地,哪裏還有離火之精影蹤。

眾修士一片嘩然,南明離火被搶走也就罷了,能使那座翡翠寶塔的主人法力非凡,愣是抗住各大高手一波又一波進攻。但離火之精不見了,大家都有些接受不了。

是誰,視黑暗有如白晝,並且在法術覆蓋攻擊中,神不知鬼不覺的偷走離火之精?

“在場所有人不許動,若誰敢此時離開,便是與我蜀山劍派為敵,殺無赦。”蜀山派雷道長雙目環顧四周,須發倒立,大聲厲喝道。

“還有我崆峒一派。”

“還有我南海普陀一脈。”

隨著三大門派各自露出鋒利爪牙,一幹散修臉若寒蟬,大氣也不敢出。

鄭崢也是臉色微變,偷偷塞幾顆丹藥在嘴裏,緩解一下傷勢,心裏暗暗琢磨脫身之計。

他抬頭打量四周,赫然發現雲程老道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這家夥,難道已經偷得離火之精,趁機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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