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是托詞套路啊。

鄭崢心裏冷笑,臉色一拉,陰森森道:“如此說來,諸位長老是準備翻臉不認帳了?”

西陵滔隻能陪笑道:“道友稍安勿躁,西陵家答應你的事情絕不會賴帳,幾位長老一下子有點反應不過來,融我再跟他們溝通溝通。”

鄭崢不為所動,冷漠道:“那要多久?”

西陵滔麵現難色道:“如今幾位長老為西陵家族業在外奔波,恐怕要一陣子才能回來,道友不若暫時小住,閉閉關,修修煉以為如何?”

鄭崢算是明白他們的小把戲了,反正就是托,托到你精疲力盡為止,反正你跟老祖這麽熟悉,總不至於為了日衝盤徹底翻臉吧?

西陵滔顯然沒算到鄭崢的難纏,他冷笑道:“沒事,你們盡管拖著時間就是。等哪天本宗心情不好了,順手就把玄武還給你們,也省的白白當這個惡人。”

西陵滔臉上浮起尷尬之色,說實在的,他倒真的願意送出日衝盤,畢竟人無信不立。但是幾位長老舍不得,又不想交惡對方,所以壞人隻能他來當。而當長老們知道鄭崢跟西陵裳有說不清道不明關係,就把主意打到她頭上,這不得不說是個敗筆。

但這些事情他隻有建議權,沒有決定權,就算心裏有些不滿,也隻能去執行。

鄭崢站起,麵朝君子湖,不鹹不淡道:“等本宗幾位夫人回來,就打算離開這裏,至於日衝盤給不給,你們自己看著辦吧,本宗不會強人所難。”

說完這話,他就輕飄飄離去,留給西陵滔一個瀟灑的背影,讓他留在亭裏吹著湖風,一直琢磨鄭崢這話裏特殊的含義,似乎有種威脅味道。

西陵家不應該跟這種人結怨,當日在地宮裏,鄭崢一行人表現出來的戰鬥圖形,足已讓人心裏感到膽寒,別以為這裏是君子島,是西陵家地盤,真要打起來,誰勝誰負真不知道,特別對方手裏還有隻玄武這樣的定時炸彈,真要惹毛了把它放出來,自己又拍拍屁股走人,西陵家基業,恐怕徹底毀於一旦。

西陵滔心裏有些擔憂,以他對鄭崢的接觸來看,這是個極度危險人物,善惡一念間,遊走正邪中間,外表友善豁達容易交流,但手段狠辣,下手毫不留情,當日從玄武身上就可以看出來。

真要惹上這種人物,乃西陵家之禍啊。

西陵滔想了很多,直到金色夕陽鋪滿湖麵,夜幕逐漸降臨,這才腳步沉重離開。

而鄭崢,早已把這事丟在腦後,反正計劃已經定好,西陵家能自覺獻出日衝盤那是最好不過,但真要打什麽小九九,他也不介意上點顏色給他們看看。

第二天一早,他就帶著西陵裳離開君子島,也打算趁機出去走走看看。

青州之地,處於沙漠跟冰川交融處,所以水源充沛,綠坡起伏,但一陣狂風吹來,也能讓人重上兩斤,頭發、衣領、口袋、鞋子都能裝滿沙子。

鄭崢、西陵裳漫步古老而又繁華的街道上,感受特殊的異域風情,人來人往,熙熙攘攘。蘆洲這地方,大部份環境都很惡劣,但也形成民風彪悍,百姓豪爽的特性,別說洛洛不絕商人,就連原住民出門時也都佩刀帶劍,再加上天生魁梧高大身軀,哪怕是光暮軍裏的精銳拿來相比,估計也不會遜色多少。

西陵裳已經換成一套紫紅碧蘿衣裳,蔓爬的紫色百合花圖案就像她的心情一些雀躍奔放。很久沒有這麽開心了,臉蛋紅撲撲誘人,興奮的像個熱戀中的小女孩,哪怕這街上這些商品都是普通路邊貨,依然讓她孜孜不倦那裏看看,這裏瞧瞧,甚至還拉著鄭崢吃起糖泥人。

有時候幸福就是這麽簡單的事情。隨後,兩人在一座客棧裏落腳,實際上他們根本不累,就是享受你喂我,我喂你的過程,雖然這些食物挺難吃的。

“阿崢,你確定要去瞿城嗎?”

“恩,既然知道了,肯定要去找找。”

“可這裏離瞿城還有很遠距離,就算日夜飛行,沒有十天半個月到不了。何況千秀她們估計也快回來了,不如等等她們一起去吧?”

鄭崢聽出一些話外之音,平靜道:“你是擔心千秀她們會有麻煩?”

西陵裳苦笑道:“雖然可能性很低,但不得不防。”

鄭崢沉吟片刻,不得不無奈笑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你說的也有點道理,那我就安心再等等吧。”

這時候街外忽然一陣吵鬧聲音,吸引兩人注意。

接著就看到個醉漢直接被扔了出來。

兩個下人打扮氣勢凶凶,對著醉漢一陣拳打腳踢,嘴裏還罵罵咧咧不已。

本來這種雞毛蒜皮事情,鄭崢並不在意,可是他意外發現西陵裳盯著醉漢怔怔入神,顯的有些心不在焉,不由好奇問道:“你認識他?”

西陵裳這才收回眼眸,有點感慨道:“那人是景霞宗副宗主漠北的兒子漠野,也是當年西陵家準備給我的聯姻對象,想當初他是何等意氣紛發,如今沒想到落到這種地步,人生真是際運無常。”

鄭崢隨意瞄了眼,平靜道:“丹田被破,元嬰枯萎,全身被下九十九重封印,差不多是廢了。”

西陵裳有些憤怒道:“殺人不過頭點地,他們這麽做實在有點過份。”

鄭崢淡淡一笑,喝了杯千花釀,悠悠道:“這事情落到別人頭上,總比自己不走運好。怎麽,看你樣子,是打算幫他一把?”

西陵裳有點忐忑道:“說句良心話,漠野雖然有點驕縱,但本性善良,當年也幫過我幾次忙,如今他有難,還是因我而起,與情與理,都不能袖手旁觀。”

鄭崢把玉杯放在桌上,笑道:“那還不簡單,你家男人還不至於小雞肚腸到這個地步。”

伸手一點,勁風彈出,漠北身影就消失在地上,再出現時,已經處於酒樓中,隻是他身上的臭味酒氣雜在一起,十分難聞,鄭崢不得不再揮袖,又使了個法術,這才暫時處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