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火之精?”鄭崢失聲脫口叫道。目光不由自主移到離火中間的那塊石頭上。

離火之精,乃是世間最頂極的煉器材料,特別是帶火屬性法寶,隻要稍微添加一點點,便能威力大增,大幅度提升法器品階。

離火之精必須在南明離火中蘊育,天時、地利缺一不可,而且還要經過極漫長時間,才能形成那麽一點點,相當珍貴。所以隻要稍稍有點離火之精流落到修仙界,便能引起一番哄搶,引發一連串血雨腥風。

更何況這麽大塊的離火之精,別說鄭崢看了眼紅,就算結丹、元嬰修士看到,隻怕也會不擇手段,殺人越貨。

雲程道長把鄭崢貪婪表情收在眼底,深吸口氣,然後站起來,雙手攤開,忽然一陣法力湧動,一連十二根烏黑鐵旗憑空出現,並且圍繞他身邊直插地上,一股滔天魔氣從他身上迸發出來,隱隱有魔神在虛空中咆哮,一股神秘而又詭異的黑色符文開始流淌開來。他冷笑道:“南明離火我不要,但離火之精必須分我一半。”

一道道強橫無比的魔氣威壓從四麵八分向鄭崢擠壓而來。

這是赤祼祼示威啊。

鄭崢臉色不變,在驚濤駭浪的澎湃魔氣中,有如高山,巍峨不動,似乎沒受一點影響。他聲音沉穩,但卻十分有力道:“雲道友,照著之前約定,我們若得尋得寶物,自然平分。你不要南明離火,我也不讓你吃虧,離火之精可多分你一份。”

雲程老道見鄭崢在自己強大魔氣威壓中,依然有如閑逛信步,臉色不由微微一變。隨既收起十二根陣旗,哈哈大笑道:“痛快,棲霞道友果然痛快。這次我承你的情,日後定有回報。”

鄭崢搖搖頭,並未放在心上,而是再次把目光移到火焰之中,淡淡道:“隻是這事情,恐怕沒有我們想像中那麽容易。”

就在此時,離火忽然噴高,就像火柱一樣衝天而起。

隨後兩條全身冒著火焰的蜈蚣從離火之中衝了出來,隻是瞬間,便化成丈長火焰天蜈。每隻背長百節,軀下千足,觸絲如刀,倒尾如鉤。相貌端是凶殘無比,極為嚇人。

“離火天蜈?”雲程老道驚呼一聲,接連退後數步,臉色劇變道。

“離火天蜈?”鄭崢立馬想起師傅手冊上的記載:在大荒之南,天柱之下,有離火生鳥,凡曆千載遇火涅槃,可重生,謂之朱雀。又有奇蟲生於灰燼,百節千足,得火精後生火石,盡千載始見天日,可稱”天蜈”。

“沒想到這世界還真有這東西存在,離火天蜈!”鄭崢緊緊盯住空中張牙舞爪,大如毒龍的蜈蚣,心裏掀起驚濤駭浪。

根據記載,這離火天蜈可是天地之間一等一靈物,上古洪荒異種,哪怕擱在那個時代,也是絕無僅有之物。這東西稀有程度,絕不亞於某島國大學中,發現一個人間絕色但又未經人事的少女。

據說離火天蜈誕生於神鳥朱雀涅盤後的灰燼中,受南明離火滋生而出的靈物。先天就有操縱南明離火能力,待到成年之後,上青冥、下九幽,能力之強,讓人恐怖。

鄭崢兩人對視一眼,兼發現對方眼裏的震驚之色,似乎很默契般,二話不說,拔腿就跑。

什麽南明離火,什麽離火之精,這些東西加起,哪裏有性命來的寶貴。那可是洪荒異種啊,別說自己,就算巔峰時期的師傅過來,怕也隻有落荒而逃的份。這毒蟲擱置在地球修仙界,絕對是一個天大災難。

離火天蜈受朱雀涅盤時毀天滅地、暴戾性情影響,孕育出時性情極端殘暴,行事完全靠本能,但凡它能夠感應到的生命氣息,都會在它本能下迅速予以毀滅。此時兩頭烈火蜈蚣騰空駕火飛翔,嘴巴一張,就是兩道幾近透明的火焰噴吐而出。

火焰在空中劈裏啪啦燃燒,所經之地,瞬間化為一片火海,燃燒成灰燼。整個空間充斥著暴戾高溫,就像一個巨大的天地洪爐,被蒸的都扭曲開來,出現一道道空間波紋。不僅僅如此,那火焰奔來速度,隻能用恐怖來形容,隻是瞬間,便追上兩個吃奶力逃命家夥。

“不好。”雲程老道臉色巨變,一道金光立馬籠罩住全身。

“滋滋滋。”火焰一接觸金光,立馬把它吞噬燃燒,雲程老道隻感覺嘴巴一甜,立馬一道鮮血飆出。他根本沒時間停下來,奔跑中連連打出法訣,剛才十二道烏黑陣旗再次打出,瞬間遁入虛空之中,待到火焰追來,立馬風雲變幻,化成一座無邊無際海洋,裏麵波濤凶湧,狂風巨浪,海麵不停在凝聚葵水陰雷。

隻是此地乃離火主場,葵水威力大減,好在雲程老道這陣旗陣法不是凡物,竟然堪堪抵擋住那股南明離火。

與雲程老道狼狽不堪相比,鄭崢同樣沒強到哪裏去。

白蛇劍剛剛祭起,演化出來的巨大白蛇便被南明南火吞噬,隻是瞬間,這把白劍便被火焰燒成鐵汁,隨後蒸發成水氣,徹底消失的無影無蹤。

鄭崢又驚又怒,這白蛇劍雖然隻是下器法器,卻是山穀白蛇所送,乃是戰鬥第一選擇,如今一個浪花都沒卷起,便徹底報廢,這讓他如何能接受。

好在他沒有失去理智,眼看著南明離火就要吞沒自己,雙指一抖,七八張符篆像不要錢般飛了出去。同一時間,月紋白玉筆出現手中,飛速灑起朱砂,在空中畫出虛空之門。

符篆術為鄭崢爭取到寶貴的一點點時間,待到虛空之門成型時,南明火焰也衝了過來。

“引。”鄭崢沉喝一聲,虛空之門大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火焰引走。而他卻連噴兩股血箭,這才穩住翻騰的五髒六腑。

於此同時,雲程老道也連連吐血後退,一十二根烏黑鐵旗中旗麵似乎有數道裂痕,不過好在火焰也被消滅幹淨。

“這不是離火天蜈!”

看著囂張跋扈、火焰環繞的百節蜈蚣,鄭崢忽然回頭盯著麵如白紙的雲程老道冷冷道。

“不錯,假如真是離火天蜈,一擊之下,我們哪裏有活命機會。這應該是體內含有天蜈血脈,經人培育出來烈火蜈蚣。”雲程稍稍喘息一下,眼色一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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