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鄭崢意料,他親自出馬,把光暮山脈周邊仔細探查後,的確沒有發現多少可疑щww{][lā}難不成劍霄派真的放棄報複尋仇了?

懂的隱忍對手更可怕啊。

而且他已經感覺,天府跟道門、靈山因為神仙道歸屬,很快又要再起波瀾。

劍霄派這個隱患,必須除掉。

不過如今以天府實力,隻要地龍、肥遺等大妖出動,拿下劍霄劍派根本不在話下,也沒必要事事親臨了。不過這種事情,誰都可以缺席,唯獨朱厭、豬戎不能。他召集回府後第一次高層密會,確定了以朱厭為首,遙遙居士為輔,四位渡劫圓滿,八位渡劫九層大妖為主要班底,一百來位高手,近八百位妖兵妖卒為隊伍的強悍陣容,決定三日後,兵發劍霄派。

朱厭擁有大部份指揮權,就算地龍、肥遺關鍵時刻也要聽其調遣。可以說,鄭崢徹底放權給這位大妖,這也換來十二星宮人馬的真心擁戴與感激,做事自然盡心盡力,不敢有半點疏忽大意。

紅日東升,紫氣東來。

天府並沒有因類朱厭等大批妖修離開而變的寂靜,十二星鬥陣依然有序進行操練,響亮口號依然在天湖上空來回響蕩,怒斥口水依舊上下橫飛。

鄭崢剛剛結束例行早修,鄭容便出現在殿口等宣。

如今鄭容依然鎮守光暮城,隻是很少露麵,一些新生代官員將領,隻知其名而不知其人。他活在光暮城,已經成為一個傳說。

“今日怎麽有空回來?”鄭崢打量自己這個子兒,跟之前幾乎沒什麽變化,臉上蕩漾起笑容問道。

“父親,此次孩兒前來,主要有幾件事情。首先呢,已經有幾十年沒見父親跟桃姨了,心中十分想念,所以便抽個時間看望你二老。”

鄭崢翻了翻白眼道:“為父還沒那麽老吧。”

鄭容拍馬屁道:“那是當然,父親年富力勝,修為深不可測,是要跟神仙看齊人物,自然青春永駐,與天地同壽呢。”

鄭崢笑罵道:“得得得,打住。你跟為父一個性子,從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麽難事,你直接說出來吧。”

鄭容嘿嘿笑了幾聲,隨後表情變凝重起來道:“時任光暮城第七代城主契雄豐,雄心勃勃,今日忽然做了個奇怪的夢。”

鄭崢不由好奇道:“什麽夢?”

鄭容沉聲道:“他夢見自己遊山玩水時,路過溪潭,被大魚咬傷;逃致山坡,又被猛虎所阻,眼見將死,又被蒼鷹虜走,飛至半空時,又被大風刮走,然後就被嚇醒了。由感心中所夢,問計百官,卻無人能解,孩兒幾經推演,同樣朦朦朧朧,不得其門而入。”

鄭崢閉上雙眸,掐指點算,演化天機,大衍之術,雖然不是特長,但光暮城跟自己已經融為一體,氣運天機,一衣帶水,早已是唇亡齒寒關係,所以哪怕耗掉一些修為,也要從天道中找出生路。

鄭容不敢多說,有些焦急盯著鄭崢。

半響,他睜開眼睛,臉上浮起一絲笑意道:“為父已經明白,此事你無需擔心。此乃吉兆,你回去跟契豐說,讓他不必擔心。”

鄭容糊塗道:“這麽凶險,怎麽還是吉兆?”

鄭崢笑哈哈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不懂嗎?契豐此生有三災,有九難,夢見被大魚咬,說明他最近過的極為壓抑,心事重重;被老虎追,說明他遇到難已克服的事情,至於鷹抓,差不多是同樣道理。你看啊,水、陸、空三樣全占據了,魚遇風雲便化龍,虎嘯山林便稱王,鷹擊翱翔擁長空,這是說他隻要挺過來,必將修成正果啊。”

鄭容小小鬆口氣,笑道:“那就好。”

父子又閑聊一會,鄭容這才告辭,準備去看看桃香。

等他走後,鄭崢表情立馬陰霾不少。

雖然剛才說的句句屬實,但還有一半並沒有說出來。

契豐有三災,每次都是九死一生,稍有半點差池,絕對是死無葬身之地。

從契悅開始,光暮城氣運一代不如一代,特別到了契豐時,假如還不能有所突破,逆天改命,恐怕不用多久,被會被別的大氣運者取而代之。

看到神仙道爭屬,已經刻不容緩了。

想到此時,鄭崢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當年在駟馬州時幾乎全靠著麒麟一族才能堅持那麽長時間,如今戰力即將重燃,也不知他們能否感應到呢?

不行。

與其期待虛無縹緲的氣機,還不如自己親自跑一趟。

至於去哪裏找,鄭崢心裏早有腹案。

寒山瓊宮!

也就是麒麟老祖隱居的地方。

想到就做,半旬後,鄭崢跟千秀墨玉已出現在寒山。如今這裏,早已沒有當年鼎盛時香火洛洛不絕場麵,就連道觀也早已破敗不堪,徹底成為狐鼠兔豺的窩,一陣風吹過,嗚嗚的響,十分陰森淒涼。

寒山封山千年,這是麒麟老祖當年說過的話。瓊宮也做到了,所有門下弟子,再也沒有行走修仙界,消失的幹幹淨淨。

鄭崢忍不住感慨連連。

特別是千秀,睹物思人,雖然已經過了很久,但是當年所受的苦,依然曆曆在目。

墨玉打量一圈,四周深穀幽徑,大數參天,不由好奇問道:“崢哥,瓊宮封山,我們怎麽去找麒麟老祖啊?”

鄭崢淡笑,從儲物戒指裏拿出一片墨黑色的鱗片,然後用小玉棍,輕輕敲擊上麵,傳來清澈有如玄獸咆哮聲音,開口道:“這是青玉麒麟當年留給我的聯絡信物,隻要敲打麒麟鱗,方圓萬裏之內的麒麟血脈都能感應到。我的猜測對不對,很快就會有答案了。”

兩位美女這才醒悟過來。

麒鱗聲音忽遠忽近,時而高亢,時而低沉,時而穿金碎石,時而如空穀回音,就算胡亂敲擊,最終會形成一道道優美旋律。

半個時辰過去了,寒山依然毫無動靜。

墨玉有些沉不住氣,好幾次看著鄭崢欲言又止,隻是見他敲的這麽投入,也就沒有出聲打斷。

陡然,鄭崢停下動作,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道:“他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