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蕩山,百崗尖。

百崗尖為雁蕩山主峰,由三尖合成,東尖較低,西尖最高,海拔千米。登臨峰頂,舉目遙望,秀麗河山,萬裏東海,盡收眼底。“百崗雲海”如波洶濤湧,變幻無常,景色壯觀,令人神往。

在一處斷崖壁峰上,山風凜冽,白雲低走,蒼鷹搏空。

一道略顯削瘦的身影就矗立在那裏,一動不動,就像岩石般與山峰融為一體。

鄭崢已經在這裏近兩個時辰,應該布置的,也都布置差不多了,剩下來的,聽天由命吧。

忽然,他耳根動了動,全身細胞瞬間沸騰起來。

終於來了!

激動、惶恐、焦灼各種負麵情緒逐一輪轉,最終化為堅定眼神,淩利盯著前方飛奔而來的黑影。

有兩人,鄭崢心中一沉。

很快,兩個黑影越來越大,最終一道清風般,落在斷崖平地上。

鄭崢終於看清來者。

一個年紀與自己差不多大的年青人,穿著道服,頭上插木簪,相貌英俊,劍眉星目,輪廓梭角分明,身材挺拔結實;他身上偶爾露出淡淡的法力波動,比自己隻強不弱。自己竟然有種無法看透感覺,這不由讓他心中一沉,一種危機感油然而生,暗暗提高警惕。

另一個中年人披頭散發,一身橫肉,臉上有道長疤,同樣穿著道服,他雖然麵無表情,但一股凶殘殺氣去直撲而來。這是個身經百戰的高手,修為同樣不弱於自己。此時他肩上扛著一個麻袋,裏麵似乎裝著一個人。

這兩個道士,赫然是林峰與空靈。

當日林峰下了昆侖山,並沒有急著回家,而是與空靈直接奔向溫州。

空靈動用世俗家族的力量,很快就找到方思雅住處。

方思雅一個普通女子,如何是他們敵手,轉眼之間就被製服,然後被逼交出星耀羅盤。雖然方思雅嘴巴很牢,但林峰與空靈是什麽人?一個煉氣中期道士,一個煉氣三層人物,一個簡單的迷幻術,便把她心裏的秘密掏的一幹二淨。

然後才有鄭崢找到的那一通電話事情。

雙方對峙,良久鄭崢才嘶啞道:“星耀羅盤在我這裏,想要它。很簡單,第一,放開我朋友,第二,告訴我它的來曆與作用。第三,你們是什麽人?”

林峰與空靈對視一眼,齊齊鬆了口氣,來之前他們最擔心的是對方知道星耀羅盤的功效,近而引出一些高手,那樣的話事情就很棘手了。

不過目前看來情況朝著最好的方向發展。

空靈道人皺了皺眉,顯然對鄭崢咄咄逼人的態度很是不爽,他把麻袋放在地上,踏前一步,凶神惡煞的臉上浮起一陣不屑笑容,眼神極為輕視道:“你又是何人?能達到煉氣三層的年青修士並不多,就算有,也是各大門派的核心弟子,為何我從沒見過你?難道你是一介散修不成?”

鄭崢淡淡道:“你還真猜對了,我無門無派,一介散修而已。”

空靈道人有些狐疑的上下打量鄭崢一番,這才冷冷道:“不管你是散修也好,門派弟子也好,今天你不把星耀羅盤交出來,就別想離開這裏。”

鄭崢冷冷道:“回答我剛才的問題,我便交出羅盤。”

空靈道士神情一變,刀疤臉上像蚯蚓般掿動,憑空增加分血煞之氣,他獰笑道:“小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不然你會後悔的。”

鄭崢深吸口氣,緊緊閉著嘴唇,臉上卻是一片倔強之色。

林峰有些不耐煩開口道:“師兄,與他羅嗦什麽?既然不肯交,我們直接動手就是了。”

空靈道人點點頭,目光慢慢充滿殺氣與血腥,讓人錯覺的以為這不是個道士,而是隻墜入魔道中的凶狼。

鄭崢則全身開始戒備起來,手心更是暗暗扣住一枚符篆,引而待發。

“小子,讓老道來試試你有多少斤兩。”空靈道人忽然厲喝一聲,手結法印,口吐真言,虛空很快中開了道口,一束落雷當頭朝鄭崢就劈了下來。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這個法術隻是最普通的引雷術,但空靈道人的施咒速度、法印凝結過程,都顯的十分熟練,有如信手沾來,毫無多餘動作,灑脫自然,幹淨利索。

鄭崢哪甘示弱,手臂一揮,身子無風而退,同一時間兩道火球複文符已破空而出。

“米粒之光,也敢於日月爭輝,如果你就這點手段,今天你死定了。”空靈道人稍稍一試探,便感覺出鄭崢是個粉嫩新人,動作僵硬,手法稚嫩,不由獰笑一聲道。

他停在那裏,單手往腰間一拍,一道亮麗光華騰空而起。

這是一顆火紅的珠子,就像燃燒的太陽一樣,一經祭出,滿目通紅,整個大地像被灼燒般,熱的讓人發燙。

林峰微微皺眉,這烈日珠乃空靈師兄法器之一,威力不小,催用到極致,可焚山煮海。但這畢竟在凡人世界,地上又有個女孩,如果沒有防護手段,隻怕這裏不但要受到破壞,而且女人也要香消玉隕,雖然她人生死自己並不關心,但殘害無辜凡人,到時候隻所會道心種魔,業火纏身。

想到此時,林峰不再猶豫,手心一卷,麻袋便輕飄飄送到數百米之外山頭上。

鄭崢心裏也一驚,這些修仙者雖然沒有道明來曆,但肯定出身名門,才一剛剛打鬥,便用上了法寶,而且看那架勢,還是一件帶火屬性的攻擊法器。

空靈道人猛的催動法力,嘴裏大喝聲“呔。”

烈日珠受到法力支援,光華大漲,有如一顆騰空太陽般,耀出萬道光芒,每道光芒就像一道火焰鋒芒般,刺的人全身隱隱發熱生疼。

“去”靈空道人手指一揮,珠子帶著排山倒海的氣勢,當空就猛的朝鄭崢砸過來。

鄭崢臉色猛的一變,這是他頭一次麵對法寶攻擊,顯的有些手足失措。哪怕左右閃避,這珠子就像長了眼睛一下,氣機緊緊鎖定自己。眼看著烈日珠就要砸下來,他才想起自己有些手段,不由有些手忙腳亂往空間戒指一摸,想也不想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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