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窺了蛟嬰幾眼,見它還全神貫注調動運轉真元,根本沒有一點防備之心,鄭崢知道,這是眼下最佳機會,如果錯過了,下次真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

拚了。

瞬間,他便下了一個決斷。

鄭崢本就是個殺伐果敢之人,一旦真下了決心,做事情肯定是雷厲風行,絕不留手。

附上一縷元神在情殤劍上,全身真元如江湖倒灌,完完全全湧入劍中。瞬間,法劍爆出耀眼奪目的金紅光芒,照亮整個天空。大日金烏就像徹底活過來一樣,圍繞寶劍展翅飛翔,啼聲清澈嘹亮,響徹空間每個角落。

緊接著,一口鮮血從鄭崢嘴裏噴出,隨即為寶劍加持了破魔、銳金、巽速等等法咒真訣。不僅僅如此,情殤劍還被鄭崢注入了藍焰心火跟紫焰真火,雖然不能完全兼容,但也讓威力憑空增加幾分。

鷹擊搏兔,亦用盡全力,更何況本來對手就是渡劫期的蛟龍呢?雖然隻是肉身脆弱的元嬰,但鄭崢沒有任何留手理由,因為那是對自己生命的不敬重。

這番舉動,似乎讓蛟龍有所驚覺,它茫然看著四周,卻不知這一股微不可查,若有若無殺機到底從何處而來,感覺離自己很近,又很遙遠。

它剛剛警戒,忽然臉色巨變,怒吼叫道:“不好。”

說明遲,那時快,情殤劍以銳不可擋的氣勢,從寶塔裏瞬間穿棱無數空間而來,帶著蛟龍最為厭惡的純陽剛烈真火,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狠狠刺入妖府元嬰頭頂。

蛟龍反應不可謂不可快,可距離實在太近,發生的又太過突然,加上元嬰又是全身最脆弱部位,哪怕第一時間銀色光華亮起,想要包裹全身,但為時已經太晚,情殤劍帶著上千種禁咒,包括本身的大日真火,跟鄭崢傾盡全力的憤怒一擊,就算是渡劫期蛟龍,也要吃大虧了。

“嗷嗷……”淒厲無比的慘叫聲從蛟龍嘴裏發出,聲傳足足有百裏之遙。平靜的琅琊海像被扔了一顆炸彈,頓時被驚動了。無數道遁光從四麵八方飛來,遠遠圍聚在地心島上空。它們很快看到一條巨大無比的蛟龍,在藍湖中翻騰倒滾,上百道水浪被卷起雲空,滂沱大雨瘋狂而下,整個湖岸已經變成一片澤國。

“怎麽了……”

“藍蛟出了什麽事情了?”

琅琊海煉氣士議論紛紛,個個表情驚疑。

隻是墨玉緊緊握住纖掌,手心已經香汗淋漓。她是知道,能搞出這麽大動靜的,肯定是鄭崢無疑。

等了足足半年有餘,他終於有行動了。

盤旋在琅琊島煉氣士腦中的疑問,久久散之不去。照理來說,蛟龍的實力在整片島嶼中數一數二,應該沒有誰能威脅到它的安全才對啊。

難道是自身修煉出了問題?

任由他們想破腦袋,也猜不到照成這種結果的,是藏在蛟龍肚子裏的鄭崢。

他這一擊,的確是深得穩、狠、準三味。

蛟龍的元嬰直接被擊穿,並且被數種真火荼毒,沒有當場報廢掉,已經算它實力雄厚驚人了。不過就算這次能挺過來,沒有千八百年,也別想恢複。

一招得手,鄭崢嘴角頓時露出欣喜之色,不過他依然不敢有絲毫放鬆,反而變的更加謹慎。妖嬰雖然廢了,但蛟龍真正強大是它的肉身。

趁著千載難逢的大好時間,玲瓏寶塔放出一道金光,幾乎沒什麽阻礙,就把傷在血泊中,已經蜷縮成一團的妖嬰收進空間裏。

而失去跟元嬰之間的聯係,徹底讓蛟龍憤怒發狂,滿腔的滔天憤火,哪怕用四海之水也無法澆熄。妖氣瘋狂倒灌狂湧,肉身繃緊,筋脈收縮,鄭崢瞬間被擠壓衝刷的七淩八落,在蛟龍氣海裏麵像葫蘆瓢一樣翻滾。

陰寒凍氣像銀霜般,開始鋪滿蛟龍氣生海,層層疊疊上上下下結冰,鄭崢變的舉步維艱。他第一時間點起南明離火,可發現根本沒一點效果,不僅僅如此,像大日真火、藍焰心火等等都不頂用。到最後,鄭崢放出紫青神焰,這才稍稍驅除一些寒意。

蛟龍見寒氣一時間奈何不了它,不由腹聲如雷吼道:“小子,本王發誓,你一定不會死,隻會****夜夜受無窮無盡的折磨……”

嚇唬誰呢?

鄭崢咧齒冷笑,本想回話罵上兩聲,忽然發現蛟龍改變策略,整個腹中氣海刮起強烈白風,哪怕自己竭盡全力抵擋,依然被吹的七葷八素,不知今夕是何年。

“哎喲……”也不知撞上什麽東西,鄭崢慘叫,腦頂直冒金星,兩眼發黑。手中也不知捉住什麽地方極有彈性,粘乎乎的十分惡心。

靠。

鄭崢第一反應,便是揮起情殤劍狠狠插入其中。然後緊緊捉住劍柄,竭力控製身體不被吹走。一股熱氣騰騰,卻充滿腥味**,直接澆在頭上,瞬間便淋個通透。

這是蛟龍血?

鄭崢瞬間明白過來,自己應該是插到血管了。

果不其然,蛟龍身體翻騰更激烈,慘叫聲更高亢。這讓鄭崢幾乎錯覺以為世界未日到臨時引發的超級地震,整個身體也跟隨著不定搖把。

搖,再用力搖!

鄭崢罵了聲,用力抽出情殤劍,眼就著就要被吹走一瞬間,單手準確無比插入劍傷缺口,牢牢抓住蛇血管,就像膠水一樣徹底粘住,嘴角露出一絲殘酷冷笑,再一次揮起情殤劍開始不停砍下去。

可憐的蛟龍,哪怕是湖裏的王者,擁有強悍無比的肉身,可血管這麽薄弱地方,哪經的起神兵利器砍劈,頓時血如泉湧,痛的它嗷嗷直叫。

而鄭崢什麽也不管,認準了一點,不把這家夥血給放幹,今日就誓言不罷體。

雖然蛟龍血是寶貝,可這時候,拿比什麽重要。

隻是他依然低估了蛟龍實力,哪怕失去妖嬰,蛟血也被放了不少,可它依然有辦法封住穴住,暫時截斷血管。一股腥臭刺鼻的氣息,很快彌漫開來,接著鄭崢發現,底下有一團黃色粘稠的**,就如水漫金山寺一樣急速升高,用了不多少時間,便能淹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