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平子正色道:“此乃貧道師門之秘,不可外傳。”

鄭崢隻是隨口問問,並沒有真想得到什麽,見符平子不說,也沒放在心上,輕輕一禮道:“既然如此,在下就跟道友在此別過,日後有緣再見。”

哪知道符平子橫手一攔,又掃下鄭崢離去腳步,然後手指向墨玉,眼神變的有些嚴厲道:“居士要走沒問題,但這位必須留下。”

鄭崢臉色拉下來,冷聲道:“道友,這是什麽意思?”符平子哼聲道:“什麽意思?那就要問問她了。你們沒來之前,南平山鎮雞犬升平,百姓安穩渡日。怎麽你們一出現,兩日之內便伏屍七首,個個被掏心挖髒,死狀慘不忍睹。”

一直沒作聲的墨玉,聽到指鹿為馬,莫名其妙被強加罪辭後,頓時變的火冒三丈,冷氣逼人道:“牛鼻子,沒有證據,可不能胡算說話,不然三清道祖會當你們算帳的。我們四人剛剛踏入南平山鎮,就連屁股都還沒有坐穩,這些事情怎麽會是我們做的。”

符平子冷笑不停道:“那倒是說說你們是從何而來?”

墨玉想也不想便出聲道:“自然是從海麵橫渡而來。”

“哈哈哈。”不但符平子長笑,就連他身後兩位弟子也臉帶譏諷。

鄭崢苦笑,此語一出,就算不是,也要被懷疑上了。

“從海麵橫渡而來的?也就是說從西賀牛洲過來的?別把無知當唬頭,真以為我們那麽好騙的嗎?”道士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質問。

鄭崢阻擋已經怒火中燒的墨玉,聲音不帶感情道:“那你們想怎麽樣?”

“怎麽樣?老老實實跟我們回清陽觀一趟。”符平子右手握住桃木劍,兩個弟也擺出如臨大敵架勢,大有一語不合便拔劍相向。

這裏緊張氣氛,很快引起大量百姓駐住圍觀。絕大多數目光都在桃香和墨玉身上打轉,因為這兩位女子漂亮的有些不像話。說她們是妖精估計沒多少人信,如果說是仙女,這裏十有**的人全會下跪。

這時遠方傳來怒斥道:“讓開讓開,該幹嘛幹嘛,別擋路。”

鄭崢尋聲望去,原來是五位公門捕頭打扮的大漢,氣勢凶凶而來。

他們腰係佩刀,手拿鐵鏈,腳步生風。很快來到鄭崢一行人身邊,其中一位滿臉虯須橫肉的捕頭聲音宏亮道:“符道長,發生什麽事情了?需要幫助嗎?”

符平子顯然在這一帶很有名望,不然捕快也不會這麽說話,他揮手示意道:“甘搏頭,你把百姓驅散,這裏有隻妖精,萬一狗急跳牆,恐怕會傷到大家。”

甘柱一聽有妖精,立馬讓屬下吆喝著把百姓趕遠,接著笑聲道:“正好,王道長也在縣府作客,我家大人也一直想看看妖怪怎麽變化,不如符道長把它們拿到縣府裏,也讓我們一開眼界?”

符平子臉現為難之色,他心裏都沒底,還怎麽拿墨玉到縣府裏?

鄭崢本想一走了之,忽然間心血**,似乎有天機牽引,忍不住暗裏掐指一算,頓時表情有些詫異,隨即開口道:“走吧,去縣府,我倒要看看這裏父母官是如何聯合道門欺負我們這些外鄉人的。”

甘柱惡狠狠盯了鄭崢一眼,卻不敢造次。

符平子也鬆口氣,王道子實力不在自己之下,到時候若能聯手,拿下妖精希望大增。

一行人涇渭分明,同時各懷心事,但腳下去不慢,很快就來到縣府裏。

縣台裝飾算不上華麗,但也整整潔潔,幹幹淨淨。

一位五旬左右,黑發白鬢,臉頰飽滿的老者坐在上位。右下首位坐著同樣身穿大黃八卦道袍的道士,他看起來有點偏胖,臉上全是肥肉,招風大耳,相貌滑稽,實力有元嬰中期左右,從若至終帶著微笑,他見到符平子進來後,急忙站起來寒喧一番,反倒把鄭崢四人晾在邊上。

桃香有些搞不懂鄭崢為什麽來這裏,從背後輕輕捏了一把,低聲道:“你搞什麽名堂?”

鄭崢伸出中指放在唇邊,示意不要說話。

剛才他靈光一閃,特意演算天機,意外發現此趟縣府之行跟日後有不小關聯,具體什麽事情,又朦朦朧朧,看不清楚。

隻是見到縣府大人後,鄭崢才發現這位絕不是凡人。雖然看起來跟普通老者沒什麽大區別,但他身上流淌著常眼難已分辨的氣機。不但長的天庭飽滿,地格方圓,耳大垂厚,而且五星中宮,火神水玄,處處紫光寶相,跟傳說中星君轉世下凡相差無幾。

老者見鄭崢自從進縣堂後,不跪不拜,炯炯眼神一直盯著自己,便知道他不是凡人,也沒用俗禮來應對,而是曉有興趣跟他相互打量。

等兩位道士寒暄好後,老者先行開口道:“年青人,你這麽看著本官,是否哪裏有些不妥?”

鄭崢唇角露出一絲善意笑容道:“你不是凡人,一個小小縣令,哪能讓你雄才大誌得已抱負。縣令胸有穀壑,可藏百萬兵甲,眼下卻困守山野,人生不幸莫過於此。不過珍珠哪怕被土塵蒙蔽,也總有發光發亮一天。蛟龍暫時困於淺灘,也總有升天時日。你若還想有所作為,不如隨我去華中帝國,那裏才是你應該呆的地方。”

此話一出,眾人皆愣。

老者也是微微張嘴,滿臉詫異,看著鄭崢久久說不出話來。

符平子見老者沒有斥聲,反而陷入深思,不由厲聲喝道:“死不悔改,到現在還妖言惑眾,看來你已經險足太深了。”

對於這種跳梁小醜,鄭崢根本不給以理會,而是緊緊盯著老者接著道:“縣令大人,此去華中帝國,路途遙遠,若沒有我們護送,你自己沒有十年八載,休想到達。”

符平子見被無視,頓時惱羞成怒,正要拔出桃木劍,忽然聽到石娃喝聲道:“休要呱聒,別打斷我父親說重要事情。”

喝聲如閃雷平空而起,符平子、王道長如遭重擊,踉蹌兩步後,哇一聲噴出兩口鮮血,臉色立馬變的蒼白無比,他們手指向石娃,哆哆嗦嗦半天,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