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中,詩雨彤被林楓光明正大擄走,內心暗暗叫苦,然看到林楓堅定又不容置疑的目光,她素白麵孔中,升起暈色。

詩雨彤心中,萬般不願,千般不從,奈何想到族人舉家遷移燕國,她與林楓發生苟且之事,心中羞恥,卻唯有隨波逐流。

不久,曹阿蠻與羅達架著馬車,出現宮門內,詩雨彤瞧見後麵馬車上,趙靈兒與趙璿兒正掀起簾子,遙望著邯鄲宮。

畢竟為趙國皇室子弟,林楓霸占兩人後,她們表麵順從,內心多少有點苦悲與不滿。

此刻,詩雨彤瞧見兩人,意識到前麵馬車肯定給林楓與她準備,想到即將離開邯鄲宮,這個給她帶來榮耀和屈辱的地方。

忍不住向林楓叫道:“燕帝,快點放開我!”

林楓似置若罔聞,依舊闊步向前,詩雨彤清楚對方何意,氣的捶胸頓足,委屈又著急的道:“燕帝,我願賭服輸,隨你而去行了吧,離開邯鄲宮前,你難道不讓我再看一眼這個我昔日生活的地方嗎?”

聞言,林楓停住腳步,把詩雨彤放在地麵,雙目直直盯著她的眸子,道:“皇後,在繡床中,在浴桶內,那時,你可不是叫朕燕帝,想起先前的親密,當前來看,皇後,你是心服口不服,這般做,顯得你很沒有誠意。”

頓時,詩雨彤清麗容顏中變得火辣辣的,想起曾經不堪入目,放浪形骸的場景,所有的不情願與執拗,霎時,全部被撞擊成粉末。

猶豫半晌,艱難的蠕動嘴角,歎道:“臣妾自錯,相公胸襟寬闊,自是不會與臣妾計較吧?”

即便在道歉,詩雨彤依舊帶著怨氣,林楓也不計較,道:“這才乖嘛,走吧,兩年內,我們還會回到這個地方。”

“燕帝,你言而....”察覺林楓旨在讓她屈服,壓根沒有答應她請求的意思,詩雨彤頓時怒從心來。

嬌喝時,卻看到馬車後麵,燕軍全副武裝,千名帶著黑色麵罩,形象猙獰的燕軍守護在宮門外。

旁邊,燕國諸位將領,甲衣裹身,持刀而立,氣勢洶洶,抱拳向林楓行禮。氣勢之威嚴,直衝雲霄。

出身大家族,曾經為趙國皇後,詩雨彤急忙收斂容顏中怒色,她清楚,與林楓獨處時,不管她如何執拗,氣憤,但若在燕軍麵前駁了林楓帝王威嚴,接下來自是沒有好結果。

興許察覺詩雨彤心思,林楓伸手攬著她,兩人並肩前行,詩雨彤忍不住驚慌抬頭望向林楓,小鳥依人的待在林楓身邊。

隻見他麵色剛毅,刀鋒似的目光,掃過麵前殺氣騰騰的燕軍,喝道:“鐵甲步兵提前撤出邯鄲城,趙俊,古嶽楓率領起兵,與刀鋒戰士交替撤出邯鄲城,前往大營,準備北方。”

“是!”眾將齊喝,鎧甲嗦嗦直響,宛若騰騰殺氣,自身上冒出。

詩雨彤麵色猶豫時,林楓已然笑道:“皇後,你不僅天生麗質,還是個知書達理的女人,懂得為他人著想,趙帆把你獻給朕,當真乃朕的榮幸!”

“哼....”一聲輕哼,來不及言語,詩雨彤直覺的身體離地,下一刻,被林楓嬰兒抱般送進馬車內。

向外麵諸將一揮手,放下簾子,諸將轉身跨上戰馬,保護林楓等人,撤離邯鄲城。

邯鄲城內,瞭望台中,趙帆,趙穆,柳灼崖不曉得何時,悄無聲息站在上麵,遙望著徐徐撤離燕軍,終於忍不住鬆口氣。

林楓,這個惡魔,帶領他麾下的魔鬼,總算撤離了,此後,大家將不必生活在他重壓之下。

隻是,詩雨彤與林楓苟且之事,及她的離開,永遠都成他內心跨不過的坎,烙印般印在他心頭。

即使生不逢時,與林楓處於相同時代,他也要改天換命,為自己爭取,絕不渾渾噩噩活下去了。

望著遠去燕軍,趙帆毫不客氣的道:“柳大人,給李牧,封子修去信,命令兩人快馬加鞭,返回邯鄲城,北上追擊燕軍,血債定要血償!”

“皇上,切莫動怒,當前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柳灼崖瞥了眼趙帆,對新皇帝秉性還沒有適應,或者說,做事不經過大腦,讓他毫無準備。

聞言,趙帆大怒,喝道:“意氣用事,朕何曾意氣用事,當前東胡博爾赤部落南下,牽製燕軍部分力量,趙軍派出舉國兵力北上,豈不正中下懷,這個計策是你道給趙柯的,為何到了朕這裏,就成了意氣用事,柳灼崖,你是不是掛心趙柯,要不朕送你去見他。”

此時,柳灼崖當真體會出什麽叫豎子不可與之為謀,趙帆太剛愎自用了,他好言相勸,差點招來殺身之禍。

倘若當前不給趙帆解釋清楚,他將在趙國沒有出頭之日,急道:“皇上,微臣忠心日月可鑒。那時,微臣建議與東胡博爾赤部落聯合夾擊燕國,皆因趙國變法取得階段性成就,國庫充足,兵強馬壯。然而,燕軍洗劫趙國後,數年積蓄,與從前曆代積攢財富,均被燕軍洗劫一空,全部運回燕國,此消彼長,趙國根本負擔不起戰爭消耗。

況且,當前新趙建國,在東南牽製趙國,當務之急,非冒險進擊燕國,而是想方設法消滅新趙,攘外必先安內的道理,皇上該是清楚的!”

局勢轉眼急變,柳灼崖的計策乃數月前針對北趙的,這幾月來,趙國經曆了被掠奪式搶劫,國力衰弱不說,也早已經錯過了好機會。

畢竟,數月前,燕軍豈敢與虎賁軍叫板,然而,掠奪梁國與趙國兩國財富後,即使燕國非北方最強大軍團,然燕國當前國力絕不亞於宋國,即使數十萬軍隊一戰覆滅,也有錢糧打造出更強大軍團,相反,趙國現在若敗了,國力隻會順流直下,而非逆流迎上。

瞧趙帆躊躇,趙穆心中暗暗歎息聲,什麽帆王生,趙國興,簡直狗屁,趙帆難當大任,他繼承皇位,不盼著趙國複興,隻要趙國不亡國已萬幸了。

柳灼崖乃趙國肱骨之臣,趙帆非但沒有籠絡之意,相反,稍稍不滿既要殺對方,豈不明擺著讓君臣離心離德嗎?

倘若柳灼崖清楚自古伴君如伴虎的道理,豈會冒著生命危險,全心全意為趙國效力。

何況,柳灼崖來趙國,乃顧希文盛情相邀,當前顧希文死,柳灼崖未必會死心塌地留在趙國。

趙穆暗暗搖頭,闊步上前,站在趙帆身邊道:“皇上,柳大人所言不假,攘外必先安內,皇上該是趁著百姓擁護,以雷霆之勢解決新趙,而後再圖謀燕國,報仇雪恨。”

深知趙帆爛泥扶不上牆,趙穆卻無可奈何,天要亡趙,非人力可擋!

聞言,趙帆轉身掃了眼柳灼崖與趙穆,語氣狠辣的道:“希望你們沒有騙朕,否則,邯鄲城被破之日,就是你們自裁之時。”說完,重重哼了聲,甩袖離開瞭望台。

趙穆微微搖搖頭,心中苦悲,暗歎,林楓把趙帆扶上皇位,簡直給趙國埋下了禍患,若趙帆繼續這般疑神疑鬼下去,趙國朝臣將會遭殃,終究會釀出風暴。

千裏之外,浦城。

臨時修建皇宮內,

王宮中,趙士德焦慮踱步,愁眉苦臉,再也沒有稱帝時,意氣風發,揚眉吐氣的容顏。

建立新趙國,百姓爭相湧入,趙國官員皆倒戈新趙,短時間內,新趙似乎洋溢著蓬勃爆發跡象,既有飛龍衝天,取代趙國的機會。

可惜,事情在兩天前嘎然而止,封子修率領趙國軍團來襲,憑借強勢手段鎮壓了企圖倒向新趙的郡縣將領。

更以鐵血手段,雷霆之勢,圍攻新趙。

新趙號稱有三十萬軍隊,然趙士德清楚,他多年潛伏,在諸侯國中收買的軍隊也不過數萬,新趙軍中多以七郡郡兵為主,戰鬥力弱太多,非虎賁軍對手。

當前,他能依靠的唯有百姓擁護,從而在輿論上強大自己,對趙國形成碾壓之勢。

從而爭取時間,擴充軍隊,再北上反攻趙國,實現皇帝夢。

然而,這個節骨眼上,發生要命的事情,新趙百姓竟在鯉魚腹中發現刻字玉佩,更糟糕,這些祥瑞跡象,非支持他稱帝。

反而全部把冒頭指向他,且不說帆為王,趙國興,德為王,趙國衰流言。單單一句,西垂赤龍起,百年基業傳,怒氣斬赤龍,百年基業皆為土的流言蜚語,更將他推向風口浪尖。

言語中,他趙士德黃龍轉世,怒斬赤龍,非但不是龍子轉世,反而是妖龍作孽,毀壞趙國六百年基業。

趙國以赤為主,虎賁軍多為紅衣鎧甲,當前他斬殺赤龍,想象力豐富的百姓,很快把兩者聯係起來,加之,他曾流亡諸侯國數十年,暗中積蓄力量,總讓百姓覺得來自黑暗勢力。

一時間,所謂黃龍變成妖龍,赤龍被殺,意味自己親手斬斷趙國龍脈。

當初,稱帝時的謠言,非但沒有給他帶來更多利益,相反,讓他變成把趙國推向滅亡的劊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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