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震怒,空氣窒息.

一時,禦書房中,靜可羅雀,梁若初,梁銘源,溫箴言,不敢語言.

梁若初提議,出自公心,發自肺腑,符合蜀國利益,甚至緩解蜀國危機.

奈何皇上重顏麵,良策妙計,反被皇上當做羞辱.

柳武牧欽佩林楓深謀遠慮得眼光,佩服雷厲風行做事手段.

然而,林楓剛剛領兵,在江北重創蜀國,數十萬精兵,那些蜀國兒郎,買骨他鄉.

滿腔怒火,無處發泄!

梁若初建議效仿林楓修建黃金台,在柳武牧看來,完全是拾人牙慧.

若非清楚梁若初沒有膽量輕視自己,他甚至懷疑,梁若初提議,不懷好意.

臣子愛妃不解其意,猜不出皇上想法,為蜀國百年基業,溫箴言依然冒著被怒斥的風險,挺身而出,朗聲道:“皇上,微臣以為,娘娘言之有理.

皇上聖明,該趁燕騎尚未渡江,蜀國有充足準備時間,提前部署.若耽擱躊躇,燕軍渡江,即使江南才俊眾多,燕帝定不給蜀國喘息.“

江北兵敗,傷亡眾多,沒有破敵之策前,重金求才,若上蒼憐惜,幸運得到良將賢臣,助蜀國渡過難關.

況且,若擊敗江北鐵騎,這些良將賢臣,在朝為官,會助令蜀國國富民強,甚至為開疆辟土奠定根基.

此法,讓燕國兵強馬壯,國富民強,蜀國效仿,未必不成.

在溫箴言看來,梁若初一介女流,深謀遠慮,重金求才提議,合乎蜀國利益.

若皇上顧及龍顏,嚴懲忠臣,蜀國將無藥可救.

燕騎不渡江,百年後,照樣被東方列強瓜分.

這時,梁銘源快步出列,與溫箴言並肩,拱手勸慰:“皇上,千軍易得,一將難求,若重金求得良將賢臣,與蜀國共進退.遠勝千軍萬馬.“

燕軍鐵騎,即將兵臨長江,數萬精兵身困江北,若非柳武牧為帝王,梁銘源甚至欲直言相告,與帝王顏麵相比,萬裏江山,更重要.

柳武威非昏庸之輩,相反富有遠見,怒斥梁若初,皆因江北兵敗,心亂如麻.

此刻,聽到溫箴言,梁銘源言語,理智戰勝怒火,思緒清明.

目光橫掃梁若初,溫箴言,梁銘源,不甘不願道:“愛卿讚同,那麽,建黃金台,撒求賢帖,求良將忠臣,溫愛卿,全權負責.“

“微臣遵旨,“溫箴言頷首領命.

瞬時,禦書房中,緊繃氣氛,稍稍緩解!

盡管柳武牧讚同修建黃金台,招募賢良,然在看到,若有良將忠臣能破解燕騎危害,江北,趙國,宋國等等,在燕國鐵騎征伐時,便不會慘遭滅國.

江南,蔡國不至於在燕騎連續打擊中,國破家亡,最終,被吳越楚兵家瓜分.

與其把希望寄托在玄之又玄的人身上,不如齊心合力,想方設法,拿出禦敵之策,化解來自燕國的危機.

沉默片刻,柳武牧眼眸橫掃,詢問:“溫愛卿,梁愛卿,江北兵敗,唯有咱們君臣清楚,當前局麵,你們有何好良機妙策?“

江北兵敗之快,遠超預料.

徹底打亂朝廷部署,許多兵馬尚未籌集齊全,若江北鐵騎兵臨長江,強行橫渡,燕騎定勢如破竹,兵臨錦官城,保不齊落得國破家亡,君辱臣死局麵.

當前,不能把希望寄托在江北兵卒身上,即使他們拚死苦戰,拖延燕騎步伐,照樣改變不了燕騎渡江,闖進蜀地局麵,

鎮國將軍冉冥淵,遠在南疆招募藤甲兵,驃騎將軍張晟臣,鎮南王,梁王,暫不清楚江北兵敗,所以,柳武威希望征詢梁銘源,溫箴言提議,參考當前局麵做出抉擇.

一時,禦書房內,氣氛再次緊張,梁銘源與溫箴言暗中相望,皆不曾主動言語.

梁銘源令梁若薰脫困,鐵心提議出兵馳援,不然,梁若薰被燕騎生擒,落得林楓手裏,後果不堪設想.

溫箴言同樣計劃出兵,錦官城內,越來越多百姓,聲稱燕帝出兵伐蜀,與溫氏悔婚,有密切聯係.

當前,錦官城內,流言蜚語,早傳進皇上耳中.

為讓皇上打消對溫氏成見,溫箴言深知,越是凶險時刻,越該與皇上處於相同戰線,從而利用皇上影響力,緩和溫氏與百姓矛盾.

不然,在百姓此起彼伏聲討內,溫氏遲早招來大禍.

隻是,梁氏,溫氏向來不和,此刻,禦書房僅有兩人,彼此不清楚對方意圖.

若提出建議,遭對方打壓,恰好皇上讚同,那麽對另一方的打擊,將是非常沉重的.

沉默中,梁銘源留意到皇上視線來回在自己與溫箴言身上逗留,無可奈何,硬著頭皮站出來,拱手道:“皇上,末將以為該禦敵國門之外,斷然不可讓燕騎闖進蜀國領土中.“

盡管沒有提及出兵江北,但是梁銘源意圖非常明顯.

聞聲,溫箴言眼前一亮,闊步出列,斬釘截鐵道:“皇上,微臣讚同梁將軍提議,必須將燕騎擋在長江北,哪怕江北領土淪陷,也須派遣精兵猛將前往,萬萬不能向燕軍示弱.“

“是嗎,江北領土,孤懸蜀國之外,諸多不便.相反,在蜀國作戰,利於轉運糧草,容易發動百姓,共同阻擋燕軍,不是嗎?“柳武牧獲悉親信提議,並且同時建議繼續在江北抗擊燕軍,為之一驚.

印象中,梁銘源,溫箴言,長期不和,針尖對麥芒.

這時,溫箴言前行,道:“皇上,燕軍闖進蜀地,長江天險作廢,與此,將沉重打擊蜀國,在百姓中引起恐慌,更重要,燕騎入蜀,破壞蜀國多來年好不容壯大的經濟,

另外,燕騎來無蹤,去無影,常常采取以戰養戰策略,若讓燕騎闖進蜀國,在蜀地瘋狂搶奪,後果不堪設想.“

溫箴言一口氣,道明自己態度,盡管出發點為溫氏著想,但是,所有顧慮全部自蜀國出發.

聞聲,梁銘源建言,道:“皇上,江北的江山郡,山陽郡,海山郡,地形複雜,加之,有長江天險,若派兵前往江北,在江山郡,山陽郡,海山郡內修建防禦,蜀國北方會存在兩道防禦,即使燕軍強大,強行突破兩道天塹,必損兵折將.

即使有朝一日,燕帝領兵闖進蜀國領土中,所帶兵卒規模大不如前,何況長期在被北方戰征戰,皆為疲憊之師,更利於蜀國抗敵.

末將提議,派重兵前往江北,在蜀國大規模招募新兵,從而確保蜀國有充足兵員.與燕軍正麵對抗,不至於無兵可調.“

溫知明,梁銘源提議,自經濟,軍事考慮,符合蜀國利益,特別梁銘源提議,在江山郡,山陽郡,海山郡修建防禦,在蜀國外,形成雙重天塹,有利阻擋燕騎.

百萬雄兵,若被消弱過半,蜀國傾舉國兵力,與燕軍決一死戰,很有可能取勝,一勞永逸.

柳武牧端坐龍椅,豎耳聆聽,發自肺腑而言,兩名臣子建議,非常適合當前蜀國處境.

然而,兵國大事,務必慎之又慎,單憑他們三言兩語,便做出抉擇,這不是柳武牧做事風格.

沒有猶豫,輕身而起,朗聲吩咐:“梁愛卿,鎮國將軍冉冥淵身在南疆,再次募兵之事,你全權負責,派遣親信,前往西部,召集羌兵,保證十萬精兵,與此,再京畿招募十萬雄兵,練兵之事,你一概負責.“

江北戰敗,損兵折將,雖不是蜀國最精銳軍團,也讓柳武牧心神不寧.

唯有訓練強大兵團,雄兵衛國,柳武牧才敢打消內心憂慮.

“末將遵旨!“梁銘源頷首,暗自慶幸,他全權負責練兵,將無需參與江北戰事,至少無需與燕帝鐵騎正麵對抗.

另外,訓練出精兵強將,若蜀國能擊退燕騎,即使將來太子繼位,他手控雄兵,照樣不敢奈何他與梁家.

這時,柳武牧揮手,示意梁銘源,溫箴言退去.

觀之,雙方行禮,躬身退去.

禦書房中,僅剩柳武牧,梁若初,柳武牧攬著佳人,輕拍在佳人素手,問詢:“愛妃,你以外,該不該出兵?“

聞聲,梁若初突驚,不解其意,依柳武牧強勢性格,向來不允許任何染指皇權,即使太子,也僅在權限範圍內行事.

方才議政,柳武牧沒有驅逐她離開,已經是破例,此刻,問政前所未有!

“皇上,臣妾才疏學淺,不懂軍事,皇上,若問計,臣妾以為,召集梁王入宮,兵法韜略,乃梁王專長.“

猜不出柳武牧意圖,梁若初不敢亂語,伴君如伴虎,若之不慎,言語不當,定招殺身之禍.

即使身為柳武牧寵妃,照樣不敢放肆,幹預朝政.

這時,柳武牧語重心長道:“永王兵敗,與太子之爭徹底明朗,梁氏乃蜀國豪族,難免招人嫉妒,切勿看不清局勢,招來大患.“

聞聲,梁若初麵容上煞白,猜出柳武牧言語意圖,幸得未曾胡言亂語,不然,一定招來殺身之禍,急忙跪拜在地,謹小慎微道:“皇上受罪,臣妾絕不參與永王與太子之爭,同時提醒父親,置身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