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澀掩飾了先前恐懼,楊子汐微喘噓噓,倚在林楓寬大的懷裏,不斷喘息,微微閉著雙眸,回味著先前味道。

便是在紅粉之地謀生多年,可宛若仙子,不帶任何纖塵的她,心中依舊純的像張白紙,隻待林楓隨意勾勒。

低頭看著懷中佳人,林楓稍稍用力,緊抱著楊子汐,輕聲道:“子汐!”

楊子汐抬頭羞赧地看了他一眼,伸開雙臂輕輕用手摟住了他,螓首溫柔地靠在他胸前上,粉唇輕啟,喃喃說道:“公子,你什麽別不要說,隻希望你往後真心對待妾身。”

懷中溫玉佳人,林楓不禁又低頭吻在她額頭,深情說道:“子汐,你放心,相公會真心待你。”厚顏無恥的事情,林楓早已習以為常,這會也不覺有什麽不對。

乖巧的倚在林楓懷裏,楊子汐有點激動,感覺幸福好像突然從天而至,來的始料未及,一道甜蜜,一種溫馨在心頭泛起,柔軟身子隨之微微顫抖,緊緊抱著林楓,這一刻再也不願離開。

“公子,茶涼了,湘鈺給公子換壺熱茶!”察覺林楓注意力轉移在自己身上,目睹兩人熱吻的楚湘鈺,心中撲通撲通直跳,企圖借口逃離。

“湘鈺,還想逃避嗎?”林楓開口。

“公子!”

“嗯?還叫公子嗎?”林楓麵色一沉。

“相--相公!”楚湘鈺聲若蚊蠅,輕聲呼喚,呆呆站在旁邊,卻被林楓也攬在懷裏,蜻蜓點水般吻在粉唇上。

“江山難的,美人亦難求,若問我宏願,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林楓心中大快,忍不住感歎。

楊子汐與楚湘鈺聞言,腦袋靠在林楓左右肩上,兩人心裏明白,象林楓這種素用雄心,鐵血手段的男人,爭取宏圖霸業,也未嚐不可能。

不過,兩人更在意林楓的關愛,向他這般奇男子,世上絕無僅有,若錯過了,此生必定遺憾。

曾經兩人淪落風塵,本以為才子佳人,明媒正娶的事情,注定隻能發生在夢裏。奈何天意弄人,兩人心中的大夫人貴為皇後,芳心暗許的男子,更是燕國皇帝。

雖說逃不掉一入宮門深似海的情形,卻也算飛上枝頭做鳳凰了。

饒是沒有任何名分,卻強過普通人家百倍,最重要,林楓有情有義,自己芳心暗許,受點委屈又何妨?

何況,在兩人心中,嫁給林楓做妾,已是攀高枝了。

畢竟,他貴為皇帝,又極富才華,宛若文曲星降世,能與這般奇男子長相廝守,兩人覺的是她們的福份,錯了這一次,便沒有機會了。

聽著林楓不勝唏噓的感歎,楚湘鈺扭頭盯著林楓,緩緩道:“能得相公垂愛,是湘鈺前世修來的福份,隻盼相公莫負了湘鈺和子汐姐姐。”

兩女嫵媚可人,讓林楓不免疼惜,乘機伸出兩隻手,摟住楊子汐與楚湘鈺,笑眯眯道:“十年修得同船渡過,百年修得共枕眠,能有那麽一個人,陪我曆經歲月悠悠,陪我看盡浮華變遷,是需要修多少年的緣分。

我林楓能得你們垂青,當真是前世修來的福份,盡管說,做不到的承諾,便成了枷鎖。但我發誓,一定會好好珍惜,讓你們快樂幸福!”

楊子汐和楚湘鈺看林楓突然嚴肅,聽那麽一番真心實意的話,心中又羞又喜,卻想到兩人已在他懷裏,也不掙紮半推半就,羞羞答答的任由他摟著。

三人坐了好久,天色漸晚,林楓道:“子汐,湘鈺,這年月,戰火四起,不曉的那一天又要打仗,把你們留在這裏,我不太放心,一起回宮吧。”

“任憑公子做主!”楊子汐輕聲回答,楚湘鈺隨後跟著點了點頭,直羞得把頭縮進林楓懷裏。

溫玉抱滿懷,沒有比這更值的人高興的了,林楓一時興奮的過頭了。不過,剛剛博得兩位姑娘好感,他也唯有強忍著,表現出謙謙君子模樣。

又逗留片刻,兩女才各自會香閨,收拾細軟衣物,準備隨林楓一起離開。

先前在楚湘鈺香閨就餐,這會,她在內間收拾衣物,林楓見楊子汐離開了,透過珠簾看著楚湘鈺窈窕身姿,暗歎,這般國色天香女子,倘若終老於風塵之地,太暴殄天物了。

楚湘鈺正低頭收撿衣物,發覺林楓輕步走上前來,似乎正站在她的身後,麵頰不禁又飛紅起來,心中感覺一種莫明的緊張,又有種莫明的期盼。

“相……相公……”楚湘鈺低垂著頭,不敢轉過身來。

她直覺的自已麵頰滾燙如火,心頭兒情不自禁狂跳,緊張得身體有些緊繃起來。

雖然林楓隻給出口頭承諾,再無任何訂情信物,更沒有正式下聘提親,迎娶過門。她心裏也萬般樂意叫聲相公,可依然以為有些忸怩,很不熟練。

兩人平日裏紅遍燕京,無數文人士子肯一擲千金博兩人一笑。亦題詩作詞頌揚她們,表麵上風光無限好。

可誰人有效的,這文人士子多在乎兩人容貌,希望做個露水夫妻。

兩人也心似明鏡,無論眼下情形多麽風光,兩人終究為風塵女子,若沒有鍾愛之人贖身,注定終老紅粉之地。

若僥幸有豪族子弟給兩人贖身,也注定隻能為妾,若遇到沐嘯臣那般隻為尋歡作樂,而給兩人贖身。興許會有一段風光生活,一旦對方膩了,不免被遺棄,贈送,下場更慘。

楚湘鈺心中清楚,妻與妾,地位可是天差地別,有時候,妾連一日三餐吃不飽的村婦都不如,人家好歹是名媒正娶,風風光光的迎娶過門。

這個時代,娶妻是非常正規的,需要門當戶對,占卜八字,明媒正娶,男方所下聘禮和女方嫁妝都十分豐厚。

迎娶時需要“十裏紅妝”的迎送親隊伍,女子著大紅嫁衣,新郎披紅掛彩乘馬親自迎親,隊伍在官道上擁有優先通過權,大小官員都要回避。

女子到男方家,男方需中門大開,高搭喜棚,所有門庭披紅掛彩,遍請親朋好友,拜天地父母,之後告祖宗,入宗譜,皇帝娶皇後則通過午門等所有大門的中門,古代除皇帝也隻有新科狀元才能有此殊榮。

妾就簡單多了,隻需一乘小轎,由側門入男方家,不會迎親,聘禮很少,一般也無嫁妝,男方一般隻請族內親朋,隻有內院才簡單的掛幾幅紅綢,外麵看不出此家在辦喜事。

婚後回門,女子隻能穿藍色衣服,妾在家庭中雖然也是主子,但也僅比下人強些,卻不如管家或老家人混得開,如果能生的一男半女,也需可入宗譜。

所謂佛爭一柱香,人爭一口氣,楚湘鈺雖心有自卑感,卻又好強爭那口氣,妾又怎麽啦,妾侍也是人?

那些文人墨客,素以混跡青樓,納名妓為妾為風雅趣事,家境好,才華人品好的年青士子不少,向她們表白愛慕的更是不少,但要他們象迎娶正妻那樣下聘禮提親,大花轎迎娶過門,一個個卻成了縮頭的烏龜。

林楓人品才華,不僅令兩姐妹折服,從沒有把她們看輕。入了宮,雖不能成為皇妃,卻也別妾侍強上千倍萬倍。

楚湘鈺自知自已出身風塵,以前對男人要求條件並不高,期盼著好歹能嫁個大戶人家,吃穿不愁便可。

哪敢想象什麽八抬大轎,十裏紅妝。若有個什麽四乘花轎子迎接,風風光光把自己迎娶進門,已經萬幸了。但這要求,卻嚇退了平日裏向她表達愛慕的文人士子。

眼下林楓沒有承若,風光無限的把她們迎娶進門,但林楓的身份,足以抵得上八抬大轎了,何況林楓人品地位太完美,遲來的幸福,讓楚湘鈺暗歎,這樣的絕世奇男子,如果不嫁,過了這村,便再沒有機會了。

楚湘鈺心性單純,對於林楓的愛慕,明顯寫在臉上,她心中不免盼望著與心上人單獨相處,吟詩作對,花前月下。

畢竟,正處於豆蔻年華,正是編織美夢的時候,心中也盼著有情人,花前月下,出雙入對,卿卿我我,那該多麽浪漫幸福呀?

心中期盼著與心上人單獨相處,可這會林楓正站在她不遠處,卻讓她心中莫名緊張,不知如何應對。

“湘鈺,在擔心什麽,怕相公讓你背著包裹,像小丫頭似地,偷偷從側門進宮嗎?”林楓坐在旁邊椅子上,看著發呆的楚湘鈺,玩笑道。

“哦!”聽著林楓這麽說,楚湘鈺心中不免失望了,還以為林楓人品絕佳,是個奇男子,不會落入俗套,輕視自己,可惜..自己想多了。

奈何,不答應又怎樣,契約可是被皇後娘娘握在手中,林楓又是燕帝,誰敢忤逆他的意思。

想到這裏,楚湘鈺有種才出狼窩,又落虎口的悲涼,忍不住低聲嗚咽起來。

聽見楚湘鈺低吟哭泣,林楓正欲上前,外麵忽然傳來楊子汐呼喚聲:“湘鈺,你都收撿好了嗎?”

望著佳人落淚,林楓上前拽著她素手,也不管有沒有收拾停當,叫道:“鈺兒,時間不早了,這些東西,我會丫鬟全給帶進宮中,再不走,錯過了時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