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無妄之災(1/3)

“沒事,你可以試著來。”清越的聲音越發的虛弱,楚君袖慢慢移開傷口的位置,喉嚨猛噎了一下,強忍著痛。雪女咬緊皓齒,雙手緊攥著鳳簪,眼中光芒不定,可在看到楚君袖依舊流血的傷口時,她終是閉上雙眼,猛的撥動鳳簪上的羽翼,隻聽‘啪’的一聲,暗器倏的自楚君袖的體內抽回,卻沒有回到原位,利器上麵甚至還勾著楚君袖的血肉,雪女驚愕的看著手中的鳳簪,隨即將它撇的老遠。

“呃……”疼痛變本加厲,楚君袖隻覺傷口處似有毒蛇在撕咬,鮮血已然流了一地,雪女驚慌之餘,忙取來藥和白紗坐到楚君袖對麵。

“我幫你……”雪女彷徨的看著眼前的男子,握著白紗的手顫抖不已,這是她第一次出手傷人,而且傷害的還是對自己有救命之恩的人,內心的愧疚讓雪女眼淚不知不覺的滴落下來,與地上的鮮血混在一起,血與淚的交融,仿佛注定了一段割舍不斷的孽緣。看著雪女的眼淚,楚君袖忽然覺得所有的疼痛都是值得的。

雪女擱下手中的白紗,起身慢慢靠近楚君袖,瑩潤如玉的手指觸在楚君袖的紫裳上,輕輕解開他的係帶,如果不是劇痛讓楚君袖保持清醒,他當真覺得自己正活在夢中,如果讓他選擇這夢的時期,他真希望永遠都不醒來。

當雪女將楚君袖的華衣慢慢褪下,整個房間的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尷尬,楚君袖單手捂著傷口,另一隻手卻不知該如何是好,深邃如海的眸子滿滿都是雪女的傾國容顏。這一刻,疼痛算不得什麽,真正讓他無法忍受的是心底那份悸動,如果雪女再靠近些,定然會聽到他心髒正急劇的跳動,仿佛下一秒便要跳出來一般。

雪白的單衣盡被血染,雪女絲毫沒注意到楚君袖眼中的炙熱,柔荑玉指小心翼翼掀起楚君袖的單衣,古銅色的肌膚精壯的胸膛赫然呈現在雪女麵前。

“好多血,也不知道這藥是否管用?”雪女心如明鏡,自然不避諱眼前的一切,更何況此事是她所為,於情於理,她都該負責。

溫熱的氣息伴著雪女的疑問噴灑到楚君袖的胸前,一股莫名的燥熱順間湧起,楚君袖下意識噎了下喉嚨,此時此刻,斷不可有非份之想。

“盡管試吧。”楚君袖的聲音因為某種情愫而變得越發沙啞,雪女聞聲蹙眉,憂心抬眸看向楚君袖,近在咫尺的距離,四目相視間,楚君袖甚至有想要吻下去的衝動。

“你忍著點兒!”雪女說話的順間,將倒在手裏的藥粉全數灑在楚君袖的傷口上,一陣錐心之痛順間將楚君袖拉回現實。

“呃……”楚君袖猛的咬牙,盡管劇痛卻隻是低吟,他不想讓雪女擔心,可傷口左右的抽搐又豈能瞞得過雪女的眼睛,沒有猶豫,雪女順時拿起白紗,在楚君袖的傷口處來回包紮,柔順秀發無意間劃過楚君袖的俊顏,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耳際,一股幽香縈繞左右,楚君袖隻感覺體內似有一團火在燃燒,心,莫名慌亂,那種由自心底的感覺,就算是麵對水玲瓏都不曾有過。

就在楚君袖情不自禁的俯身之際,雪女卻輕舒口氣,退離

楚君袖,眸光帶著一絲歉疚的看向眼前的男子

“對不起,是我疏忽大意,才會讓你有此無妄之災。”瑩潤的紅唇微抿起一抹誘人的弧度,楚君袖看的呆了,一時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血似乎沒有止住,不如我叫禦醫過來?”雪女凝眸看向楚君袖的傷口,那抹白紗慢慢被血水染紅,讓人沒由來的心痛。

“沒有傷及心髒,不礙事的,更何況你要跟禦醫怎麽介紹在下?”楚君袖柔聲開口,眸光閃爍出璀璨的華彩。楚君袖所言正是雪女猶豫之處,見雪女低不語,楚君袖不禁輕笑

“這鳳簪想必就是凶手殺人之物了?看來雪妃明日一戰必勝!如此一來在下倒也安心,時候不早了,在下就不打擾雪妃休息,告辭~”楚君袖欲起身之時,卻發現自己長衫搭在腰際,隨手便欲穿起。

“呃……”突如其來的牽扯使得楚君袖下意識低吟,雪女見此,急急上前,青蔥玉指毫無猶豫的伸向楚君袖腰間的華衣。

“還是本宮來吧。”此時無聲勝有聲,楚君袖垂眸間正看到雪女纖長濃密的睫羽在眼底投下一片小扇般的陰影,那張傾國之容一點點刻進楚君袖的心底,那是一張隱隱透著倔強,透著堅韌,透著霸氣的臉,是一張與水玲瓏己截然不同的臉,這一刻,楚君袖深切感受到雪女與水玲瓏的不同,愛,悄無聲息的蔓延,卻已深入骨髓。

待雪女將楚君袖的衣服整理好之後,緩緩退出數步,眼中的愧疚依舊縈繞其間,不管怎樣,楚君袖這一刀的確挨的冤枉。無語,楚君袖隻是會心一笑,繼而轉身躍起,消失在深邃的夜幕之中,隻留下一道絢麗的驚鴻。

看著楚君袖消失的方向,雪女不由的歎息,心底百種滋味糾結……

翌日清晨,雪女三人剛剛準備妥當,便聽到李公公的聲音在外麵急聲催促。

“老奴叩見雪妃娘娘,皇上有旨,命雪妃即刻到梨花宮。”李公公恭敬俯身,臉色看上去透著幾分擔憂。

雪女微微頜首,一身雪白長袍從容離開鳳羽閣,身後,月芽與靜喻相視一眼,各自深吸口氣,雖然勝券在握,可她們卻大意不得。

“李公公,宰相到了嗎?”雪女邊走邊問,身影穩健,絲毫沒有忐忑之意。

“回娘娘,老丞相在宮門未開的時候就在外麵候著了,宮門一開,還沒等皇上宣旨便急匆跑到梨花宮,皇上本意是想讓雪妃多歇息一陣,隻是那老丞相鬧的厲害,所以……”李公公解釋道,這本在雪女意料之中,便也不多作詢問。

未到梨花宮時,裏麵已然傳出一陣哭天搶地的哀嚎,那聲音悲愴淒涼,竟也引起聽者的同情之心。

“瑤兒~讓你暴屍五日,為父對不起你啊!皇上!今日已經到了老臣與雪妃約定的最後期限,雪妃怎麽還沒出現?難道是皇上有意偏袒?”悲愴的聲音帶著入骨的恨意,盡管夜離軒知道冷引的恨的對象不是自己,可心裏還是極不舒服,這般冷言質問,難道在冷引的心裏,真就沒有他這個皇帝嗎?

就在夜離軒欲斥責之際,雪女忽然出現在眾人麵前,一身雪白長袍,發

髻輕別幾粒飽滿豐盈的珍珠,更襯出雪女的嫡仙之美。

“臣妾叩見皇上~”清越的聲音波瀾不驚,雪女柔眸轉向冷引,腳步盈盈而至

“冷丞相言重了,雪女雖不是大丈夫,卻也是言出必行,既然答應在五日之後給丞相一個交代,本宮自不會食言。”在看到雪女的刹那,夜離軒隻覺咯噔一下,整個心陡然懸浮,先是霸王強上弓,後又醉酒鳳羽閣,這一樁一件在夜離軒的腦海裏揮之不去,對雪女,他已經不能做到淡定二字。一側,媚娘側眸觀察著夜離軒的每一個神情和動作,在雪女入門一刻,她分明看到夜離軒雙手無措的攥緊,他在緊張!

“既然如此,老臣很想知道,到底是誰殺死了瑤兒?”冷引強壓心中怒火,寒聲質問。雪女不言,環視四周,繼而看向夜離軒

“啟稟皇上,這個案件平貴妃是不可或缺的人物,臣妾請求皇上能宣平貴妃到梨花宮。”雪女不打算拐彎抹角,直言道。

“李公公,宣平貴妃到梨花宮,若她身體不適,大可以擔架抬到此處。”清冷的聲音蘊含著太多的情愫,夜離軒說話間,目光情不自禁的落在雪女身上,自眼中迸發出來的憂心和關切一覽無遺。

“老臣不明白,此事與平貴人有什麽關係!”冷引一直將雪女認作殺人凶手,在他眼裏,所有人都是多餘的。

“老丞相既然已經等了五天的時間,也不差這一時半刻,本宮自有本宮的意圖。”雪女鎮定自若開口,心底靜如平湖。一側,媚娘眸光自夜離軒的身上直射到靜喻的臉上的那層白紗上麵,在眾人毫無在意的情況下,媚娘慢慢移至靜喻身側。

“你找過無名?”低沉的聲音夾雜著一絲怒意,媚娘狠聲開口,利眸如刃。

“與你何幹?”靜喻不以為然回應。

“五年前無名就已經選擇了站在我這邊,五年後還是一樣,別以為拋幾個媚眼兒就可以讓他動搖!”媚娘恨恨開口,這兩日,她幾次遇到無名,都感覺到無名的躲閃,甚至走到對麵,他都會刻意回避,如果不是靜喻跟他說了什麽,無名斷然不會如此反常。

“你說完了?今天可不是你我的大日子,如果你不想將皇上的目光引過來,大可以繼續說下去,靜喻不在乎。”靜喻麵色依舊從容,不看媚娘一眼。

“你!哼~”媚娘自然知道輕重,慢慢退至夜離軒身側。此時,李公公已然回命。

“回稟皇上,平貴妃正在外麵候著。”

“傳她進來!”夜離軒下命之後,平柔一身粉袍的走了進來,麵色蒼白,身形無力,如果不是身邊丫鬟攙扶,平柔怕早已摔倒在地。

“平柔叩見皇上~”虛弱的聲音沒有一絲力氣,平柔欲行大禮,卻在俯身之際整個人毫無預料的傾倒,幸而雪女上前一步攙扶,這一順間,雪女正瞄到平柔發髻上的鳳簪,所有的擔心在順間消息的無影無蹤。

“多謝雪妃……”平柔眸色無波的看向雪女,繼而在丫鬟的攙扶下站到一側。

“月芽,給平貴妃搬把椅子坐下。”雪女輕聲吩咐,此刻的冷引卻已按捺不住,狠聲開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