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8番外·千年守護,一瞬芳華5

幾個小時後,寶兒要下嫁千夜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名燁城。

庾爸庾媽以及寶兒的五個哥哥輪遊說寶兒,要寶兒慎重考慮,寶兒隻有斬釘截鐵的四個字:“心意已定!”

庾清嶼找上門來,是意料之中的事。

自從寶兒流產後,寶兒再沒見過他。

每次庾清嶼想見她,隻有冷冰冰的兩個字:“不見!”

庾清嶼自知有愧,不敢總是來煩她,總以為她是小孩子脾氣,氣一段時間就會好了。

哪知道,他等來的不是寶兒消氣的消息,而是她要嫁人的消息。

他怎麽還能忍得住?

不顧庾家保鏢的阻攔,他硬闖進了庾家的客廳。

正坐在鋼琴前擺弄手機的寶兒回頭,淡靜的看她一眼,吩咐她的保鏢,“你們出去吧。”

很快,屋裏隻剩下她和庾清嶼兩個人。

“寶兒……”庾清嶼快步上前,想要抓她的肩膀,被她側過身子躲開。

“六哥,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動腳,現在我很討厭你碰我!”事實上,現在她很討厭看到他,希望一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他才好。

“寶兒,你聽我解釋……”

“沒什麽好解釋的,”寶兒譏嘲的勾起唇角,“你不是已經和東方慧住在一起了,你還有什麽話好說?”

東方慧就是那個得了絕症的女孩兒,她的哥哥叫東方磊,是庾清嶼最好的朋友。

“寶兒,慧慧時日無多,我拿她當親妹妹一般,我不能眼睜睜看她帶著遺憾離開人世,我隻是陪她最後一程,等她走了,你還是我的唯一,不……你從來都是我的唯一,從沒有變過!”

寶兒嗤笑了聲,嘲諷的看著庾清嶼,“六哥,你這種唯一太廉價,我不稀罕,你留給我未來的六嫂就好,如今我們之間已經隻有兄妹之情,再沒男女之愛,看在爸媽拿你當兒子, 哥哥們拿你當兄弟的份兒上,我才依然叫你一聲六哥,不然的話,你就是我庾寶兒一輩子的仇人,你的下場遠比千夜要淒慘的多!”

“寶兒……”庾清嶼痛苦的看著她,“你已經長大了,怎麽不能懂事一些,善解人意一些?你難道就不能設身處地為我想一下?東方磊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和他們兄妹從小一起長大,我拿慧慧當親妹妹一般,東方磊那麽驕傲的人,在我腳下長跪不起,求我給他妹妹一個婚禮,求我陪他妹妹在這人世間最後一程,我能拒絕的了嗎?寶兒,做出這種決定我的痛苦煎熬糾結不比你少,為什麽那麽不能體諒一下?”

“是啊,沒錯,”寶兒點頭,“我自私任性霸道小氣,不溫柔不體貼沒有同情心不善解人意,所以你現在可以不用站在這裏忍受我,你可以走了,你該高興才對,幹嘛回過頭來找我?”

“寶兒,我不是那個意思……”庾清嶼清俊的臉龐已經痛苦到扭曲。

她隻是偶爾有點任性霸道,卻絕不會不溫柔不體貼沒有同情心的女孩兒,他們在一起時,她是全世界最溫柔體貼的小妻子,把他的生活安排的妥妥帖帖。

他愛她,不能失去她,他不敢想象沒有她的日子,他要怎樣活下去。

他一直堅信寶兒深愛著她,自信不管他做出什麽事,隻要他哄幾句,寶兒就會毫無條件的原諒他。

是她太多的愛,給了他過分的自信。

現在他才知道,他錯了。

她是有底線的,他觸碰了她的底線,曾經對她柔軟如水的女孩兒,如今對他如鋼鐵般決絕。

“寶兒,我求求你,你原諒我,我真的不能失去你,你怎樣懲罰我都可以,隻求你不要離開我!”

庾清嶼,曾經是庾家最清傲自尊心最強的人,從小到大,從未對人這樣低聲下氣過,如果不是被逼到絕境,求這個字,就算打死他,他也說不出口。

可是如今,他已經被逼到了絕境。

沒了寶兒,擁有再多,又能如何?

失去寶兒,下半生便如行屍走肉,再也找不到半分歡樂。

“六哥,我一直以為你是最了解我的人,看來我錯了,你求又能怎樣?我從小到大做出的決定,什麽時候反悔過?”寶兒冷冷看著他,“六哥,你回去吧,我心意已定,不管你再說什麽,再做什麽,隻是浪費我們兩個人的時間,不會改變什麽。”

寶兒起身想走,被他抓住手腕,“寶兒,你怎麽可以這麽殘忍?隻因為我做錯了一件事,就要抹殺我們這麽多年的感情,你怎麽可以?”

寶兒拂落他的手,“六哥,你錯了,我離開你,不是因為你做錯了一件事,而是因為通過這件事,我終於認識到,我們兩個不適合,勉強在一起,也隻是徒增痛苦,沒有任何意義!”

“不!我不信!我明明就是這世上最愛你的人,我們兩個在一起時明明就很開心,我不信你說的話,一個字都不信!”

“你不信?”寶兒挑眉,慢慢回身,“好,我說給你聽!”

她定定盯著庾清嶼的臉,“我庾寶兒要的愛,一定要全心全意,唯我獨尊,以我為天,隻當我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寶貝,你能做到?”

“我……”庾清嶼張口結舌。

“我庾寶兒的丈夫,在外麵,是頂天立地的英雄,在家中,是俯首帖耳的奴仆,你能做到?”

“……”

“我庾寶兒的男人,要對我言聽計從,絕不騙我,絕不忤逆我,絕對服從我的命令,你能做到?”

“……”庾清嶼艱難的喘息,“寶兒,以前我們相處時,明明不是這樣的!”

他們在一起時,她明明那麽溫柔體貼可愛,凡事都是她遷就他多一些,她從不會駁他麵子,忤逆他的意思。

寶兒冷冷看著他,“那是你沒觸碰我的底線,我的底線就是,我所有東西別人都可以碰,唯獨我的男人,誰都不能碰!”

庾清嶼痛苦的看著她,過了許久才聲音顫抖的說:“寶兒,我可以改,你想要什麽要的男人,我都可以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