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3絕望

“你又讓我惡寒了,”井甜兒上上下下看她,“你從上到下哪兒哪兒都沒個豪門千金的樣兒,以後別在這麽可勁兒的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滾!”蕭星蘿用手肘鎚她,“你從上到下又有哪點兒像豪門千金了?”

“我又沒說我是豪門千金!”

“所以我才說我們兩個臭味相投!”

“是誌同道合!”

兩個小丫頭一直在攻擊與反攻擊的快樂鬥嘴中,等來了更加快樂的晚餐時間。

簡幽也約了段律痕,四個人圍桌而坐,有說有笑,像極了真正的一家人。

也這樣的生活,仿佛離井甜兒以前所說,以後她和她的丈夫,簡幽和他的妻子,還有他們的孩子,一同生活在一間大大的莊園裏的生活,越來越近了。

……

第二天下午放學,井甜兒原本想繼續去簡幽的莊園去陪蕭星蘿,蕭星蘿的身體還沒完全康複,依舊在家休養。

而簡幽和段律痕似乎是追查到了人販的蹤跡,與青尋一起加入了圍捕那些人販的隊伍,一整天沒有露麵。

井甜兒知道,那幫人販這次完了,惹上段律痕的人,或許還有那麽一線生路,而惹上簡幽的人,百分百的完蛋了!

她的車剛開出學校,接到簡清漾的電話,讓她回家吃晚飯,說是給她準備了好吃的。

轉念一想,她好像又有很長時間沒回家了,再不回家,就有不孝女的嫌疑,於是給蕭星蘿打了個電話,告訴她明天再去看她。

井甜兒和段律痕的關係已成定局,段律痕不想井甜兒在簡清漾麵前不好過,刻意經營他和簡清漾的關係,三不五時的弄些高檔的營養品或者首飾衣服,派人送到井家。

井家不是缺錢的人,東西再貴重,簡清漾也不放在眼裏,但難得的是段律痕的心意。

小到當季的水果,大到國際設計師限量版的首飾,段律痕一而再再而三的差人把東西往井家送,簡清漾那顆七上八下的心也就漸漸安穩了。

段律痕這麽年輕就能思慮的這麽周全,為了井甜兒願意放下身段討好她,她總算看清楚了段律痕的為人,對段律痕和井甜兒的關係樂觀其成。

對段律痕沒了成見,和井甜兒之間也就沒了隔閡,比以前溫柔了許多,又成了全天底下最普遍的那種絮絮叨叨、噓寒問暖,有操不完的心的媽媽。

晚上井向天和井安沁也在家,一家四口圍著一桌美食,說說笑笑,又是另外一種幸福。

一頓飯吃到十點多才散,井甜兒回到房間洗漱後,躺在床上第一件事就是和段律痕煲電話粥。

果然,算計蕭星蘿的那個犯罪集團今天被簡幽一網打盡了。

快準狠穩,斬草除根,典型的簡幽風格。

熱戀之中的情|人,哪怕隻有一天沒見,也有說不完的話,井甜兒抱著電話,一直聊到機身發熱,手機沒電,才戀戀不舍的掛了。

看看時間,已經淩晨十二點多了,打了個哈欠,也確實困了,她往下滑了下身子,將毯子往上拉了拉,很快進入了夢鄉。

又是新的一天,陽光明媚,她穿著新衣服,背著新背包,心情賊好的一個人去爬山。

山上微風陣陣,陽光燦爛的灑在她的身上,她步伐輕快,發絲飛揚。

忽然,從樹後竄出一個人,一手卡住她的脖子,一手用匕首抵住她的心髒。

她被鉗製的動彈不得,剛想開口問那個人想做什麽,樹後麵又轉出一個人,一手卡著蕭星蘿的脖子,一手用匕首抵住蕭星蘿的心髒。

阿蘿不是在簡幽的莊園裏養傷嗎?

怎麽也會被人製住?

她震驚的看著眼前的場景,心髒咚咚咚跳的厲害。

她正驚疑間,簡幽從另一顆樹後麵轉出來,站在她和蕭星蘿的中間。

“幽?”她睜大眼睛,看著臉色慘白表情痛苦的簡幽,心髒一點一點縮緊。

她怎麽可以?

她怎麽可以這麽笨?

讓自己陷入這種危險的境地?

用匕首鉗製她的黑衣人衝著簡幽桀桀怪笑,“簡幽,這兩個女人,一個是你的姐姐,一個是你喜歡的女人,但是現在,你隻能救一個,另一個,會因為你的放棄,被我用匕首插進心髒,痛苦的死去,簡幽,不管你救誰,另一個都是你害死的!哈哈哈!”

黑衣人怪聲大笑,笑意中滿是瘋狂。

“我兩個都要!”簡幽的聲音清冷如雪,漆黑的眼中卻是彌漫如海洋的痛苦。

“不可能!她們兩個肯定會死一個,你隻能救一個!我數到三,你不說出你想救的女人的名字,這兩個女人,都得死!”兩個黑衣人一起用力,兩把匕首尖兒,一起插入她和蕭星蘿的心髒,兩個人的胸口一起滲出鮮豔的血色。

“不要!”簡幽大吼。

他的眉頭緊緊鎖著,他的眼睛赤紅,他的臉色慘白,他的眼中滿是驚惶。

她從未看過她的弟弟露出過那樣痛苦絕望的神色,她的呼吸像是被什麽一點一點奪走了,她痛苦像是那把匕首已經插進了她的心髒。

“放來她們兩個,我賠命給你!”簡幽抽出一把匕首,在陽光下閃著刺眼的寒光。

“不!不要!”她想大叫,嗓子卻像是被什麽堵住,發不出聲音。

她曆盡千辛萬苦,才護著他長大,怎麽可以讓他死在她眼前?

眼前簡幽持刀的一幕狠狠刺激著她的神經,看著對準簡幽胸口的刀尖,她再沒半分遲疑,雙手抓住黑衣人的手腕,將黑衣人手中的匕首用力刺進自己的心髒。

鮮血彌漫了整個她的整個世界,她仿佛感受到溫熱的血液浸染了她整個身體。

“姐……”簡幽痛苦到撕裂般的聲音,沉遠的仿佛來自天邊……

“啊!”井甜兒大叫了一聲驚醒,唰的坐起,周圍漆黑一片,隻有月色透過窗簾的縫隙撒入,清涼而靜謐。

她坐了一會兒才從噩夢中緩過神兒來,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原來是做夢啊!

還好是做夢啊!

現在想想夢中簡幽痛苦的麵容,還會心疼的無以複加。

她不要被人挾持!

死也不要被人挾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