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早間的溜達
早上五點，維然出去跑步，最近的一萬米成績大幅提高，剛剛十五分鍾他就回來了。到八點上班還有幾個小時，依依問他：“這些時間，有什麽打算？”
“打算？勇闖天涯算不算。”維然笑著，正用毛巾擦著汗水。
“我記得你的夢想是見鬼啊，要不這兩個小時找幾個惡鬼練練，再說你也是寫恐怖故事的，不多積累點素材嗎？”
“那我就去了。”維然又出了門。
這是一家開門最早的早點攤，白白的豆漿配上炸至金黃香酥可口的油條，美味而豐盛的早餐就出爐了。可惜，攤子上沒有人，坐了滿滿一排鬼。正等著食客們點餐，他們好大快朵頤。維然很配合地坐下了，點上一碗豆漿，四根油條。這點小錢，對於身家千萬的他來說，還……真叫人心疼啊。
餐很快就上來了，最先圍到他身邊的是一個滿口黃牙的煙鬼，他的身體全是煙做的，虛實相交，亦真亦幻。煙鬼帶頭後，幾個民工模樣的也圍了上來。維然開口道：“講講你們的故事，如果好聽那我這頓就請了。”
那些鬼對望一眼，眼見維然視線一直跟著他們轉來轉去，方才確定維然是能看見他們的。
第一個道：“俺是個農民工，高空刷漆的，因為高度太高，又不給配安全繩，一不小心掉下來摔死了。”
“後來怎麽在這人間遊蕩了？”
“你說啥？啊，你說俺咋留這了，還不是老板賠償給的太少，家裏頭根本過不下去，我不把他嚇倒賠了錢就不行。不過，他家裏也不知道是哪個大師給弄了件開過光的東西，可靈了，根本進不去，就一直耗這了。”
幾個農民工忙點頭：“俺也是。”
維然聽了後又叫了六碗豆漿，三十根油條。老板問他：“帶走嗎？”他回答：“就在這吃。”老板看了看他，沒說話。
煙鬼眼看其他鬼等東西涼透都吃上了，也咧嘴一笑道：“我是個老煙槍，不過其實身家還可以，你看那邊有棟房子以前就是我的。後來，我把房子全都租出去了。那天來了第一個住戶，我正高興呢，沒想到第二麵就被他害死了。那人現在搶了我的房子，正在裏邊過著神仙似的生活呢。我死的不明不白，回來找他，也不知道他是個什麽東西，三下兩下又差點讓我魂飛魄散。於是，我就等待著機會，也有好些年了。”
維然做了個請的手勢，把早餐讓給了煙鬼，此時冷風已經吹了一會，溫度正合適，煙鬼就狼吞虎咽起來。想不到，隨便一問就能碰到這樣的事情，不過他們說的開光的東西還有厲害角色，倒是可以見識一番。於是他問民工鬼：“你們說的老板的那棟房子在哪？”
“在那邊。”他們指了指，又道，“小兄弟，你想幹啥，不會是相幫我們吧，那老板可不好惹嘞，俺看還是算了吧。”
“沒有，我隻是打算看看，做個了解。”
“行，小兄弟，待會俺們可以帶你去，也不白吃你這飯，不過到了地方你可自己小心。”
“嗯，那就謝謝你們了。”
“客氣啥。”
維然又問煙鬼道：“煙鬼叔，你說的原本自己的房子在哪啊？叫什麽名字？”
“就在那邊，剛才指給你的，叫青友公寓。”煙鬼嘴裏正嚼著油條，說話含糊不清，維然乍一聽以為聽錯了。他又問一遍：“叫什麽？”
“青友公寓啊，青年的青，朋友的友，這名字當初還是我起的，希望青年朋友們都喜歡。沒想到啊，開張半天我就送了命。”
“青友公寓……”維然喃喃道。他所租住的公寓正是青友公寓，難道說，現在的房東正是那個殺人犯？他想了一下，覺得有些蹊蹺，又問“可是他和你長得不一樣啊，這怎麽冒充你？”
“我孤家寡人一個，等到租客來了，他開始是說自己是二房東，到後來就說我去國外了，也不知道弄了什麽法子把我的屍體弄沒了。然後，這件事就一直沒被人發現。我氣啊，要是我當初沒想把公寓出租也就不會有這樣的事，要是我遇見的是別人我也能安心賺我的錢。這個混蛋，簡直不可饒恕。”煙鬼說著，就氣哼哼地大罵起來。
維然不死心，又讓吃完的煙鬼領他去，交代老板一聲，先不要收，待會還來，老板答應了。煙鬼帶著他一路過來，竟然真的是他租的那個“青友公寓”，瞬間，一陣寒意席卷了全身。
確定之後，維然的心裏反倒想的更多了“房東難道不是普通人？他會是什麽人？煙鬼說的可不可信？該不該揭開這個謎團。”
維然正思量著，就聽煙鬼道：“小兄弟，你能看見我們，必是個奇人。我求你看在我可憐的份上，幫幫我，不求你把房子要回來。隻希望你能揭穿他的罪惡啊。”
“您看錯了，我平常是能看見鬼，可惜除了這個也沒什麽本事了。您的忙我恐怕是幫不上了。”不論維然有沒有對這件事的好奇，他都不準備答應煙鬼的要求。素昧平生，這話有幾分可信又有誰知道呢。哪怕做好事也得有腦子不是？
維然的拒絕，讓煙鬼很失望。他不再說話，隻是低著頭，喪氣了好多。看起來，維然似乎是那個欺負他的罪魁禍首。因此，到攤子前時，幾個農民工就道：“煙老頭，你這是怎麽了？”眼見煙鬼不答，又問維然：“不會是小兄弟你欺負煙老頭吧，這出門在外可得尊老愛幼啊。”
維然皺皺眉頭，就聽煙鬼趕忙道：“不是，跟他沒關係，是我想起傷心事了。”說著抹著眼淚，農名工又來勸他別想太多。
過了幾分鍾，維然結了賬，走人了。小攤的老板兀自奇怪著維然點了這麽多卻一口沒動，然後麵色一變，不知想到了什麽。忙把那些倒進垃圾桶裏，念叨著“晦氣啊”。
跟著農民工來到一棟四合院，他們堅稱這裏就是害他們的老板的四合院。維然嘲諷地笑笑，告辭了，因為這四合院不是別人的，正是星魂之前一直住的那棟禁製頗多的四合院。果真是鬼話連篇，雖然不知道他們想進去幹什麽，不過絕對不會是什麽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