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夜雨
前一天晚上，彪哥沒見到孫總。當時他帶著禮物敲開孫總家門時，開門的是麗娟，他雖然不認識，可一下子就猜出來了。孫總不在，禮物麗娟沒收，他趁興而來敗興而歸。
彪哥在當晚是走了，跟在他身後的徐青藤卻留了下來“有意思。有場好戲看咯。”
……
郊外一條通往機場的大路上，一輛黑色奧迪正在疾馳。“快點，再快點，石二你再開快點，趕緊離開這地方。”車內坐著的正是倉皇逃竄的馬六甲和石二。馬六甲心急如焚，他對這次出門的評價隻有兩個字“失敗”。計劃不周，評估不足，實力差距，三座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知道了，這都一百五十邁了。馬上就到。”石二回答。
馬六甲拿出一塊帕子擦著汗，他越看窗外，越感覺車走得太慢，可看儀表盤確實已經夠快了。隻能閉上眼，來抑製這種煩躁。
“吱……”一聲急刹車，車輛猛打輪，砰一聲撞向了旁邊的崖壁。馬六甲忙睜開眼，問：“怎麽了？”
石二方才還是故作輕鬆，此時也是滿頭的汗。“是那個鬼道士，剛才用了法術。”
“什麽？在哪？”馬六甲有問。他先是望向四周，空無一人，半天也不見一輛車，馬上就驅使小鬼探路去咯。小鬼剛剛放出，就聽耳邊一聲，道：“你們，在找我嗎？”
不必回頭，他們也知道車上坐的就是徐青藤了。
“鬼道爺，饒我們一命，我們沒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以前不會，今後更是沒有，這次是我昏了頭，才想著幫師弟的忙。您就大人大量，放我們一馬。”馬六甲痛哭流涕，山羊胡都縮成一團。
“可我，早就是鬼了，人有量，鬼可沒有。不過，你們本來也與我沒什麽關係，按道理來講我也不應該管。可我要是不管，心裏也挺過意不去的。畢竟，也是當過鬼差的人。我隻跟你們說一句話：從今以後，再敢踏進這國一步，地府歡迎你。聽明白了嗎？”青藤道，臉陰沉的可怕。嚇人要是好臉，三歲小娃都不怕。
“明白，我們以後一定好好做人。再不回來了。”馬六甲和石二雖有幾個字不同，不過都表達了相同的意思。那就是他們絕不會再犯賤回來了。至於後麵說的，當個好人，多半是句屁話。
徐青藤遠去，車輛緩緩開起來，片刻後，瘋狂地加速。
飛機上，馬六甲和石二落座，驚魂未定。“師兄，真的再也不來了。”
“打不過還回去幹嗎，找虐啊？你要是自認為自己實力強，那大可自行回去，我絕對不攔你。”
“我沒有這意思。師兄你都說打不過，那我們就不回把，唉……”石二歎口氣。
飛機快要開時，一位戴墨鏡，白領女子樣女人過來坐下，剛剛還在討論著今後怎麽做的倆人表情頓時變得很精彩。“師，師父？好些年不見，您的相貌還是這麽年輕啊。”石二道。
“你倒是機靈，一眼就認出我了。怎麽，這次是吃了虧了。”女人摘下墨鏡，她的眼睛深邃無比，似飽經世事，令人難以捉摸。隻消看一眼，便陷入其中，不能自拔。
“是，弟子幾個不成器，老四死了。我們遇見一個本領高強的和尚仗勢欺人，還揚言明天要來殺我們。”石二又道。馬六甲連連點頭，表示石二說的正是事實。
“既然拜在我門下。人家欺負上門來，我這當師傅的也不好不出頭了。這一去，你們去哪裏，我自會護你們安全。倒是和尚，要真敢來，一定叫他有去無回。”
“師父本領高強，殺一個和尚當然不在話下。對了，這次，我們還遇到一個會道術的鬼，也是奇了。看他的道術似乎還是正派的道統，我跟師弟都敵不過他，才被驅逐的。”
女人沒再說話，沉思起來。二人見此，也安心小睡一會。“莫非是他？我終於等到了，不枉我幾百年的孤苦，等著吧……”
天陰沉得不見一點光，才是下午，已經像是傍晚了。
進過上午的事情後，二狗子算是正式認識了麗娟。當然，這也僅僅是為一切可能開了個好頭，以後如何，還不好說。也許是受了點驚嚇，十歲以後，麗娟第一次在下午困得趴在床上睡著了。在她的房間裏，身上蓋了薄毯子，雙眼緊閉。
窗外越來越陰，濃的似墨的雲早該承載不住雨水的重量把它灑下，可偏偏拖到了晚上。天完全黑了，雨開始下起來。
麗娟躺下很快就睡著了。最開始，她的夢境空空蕩蕩，她睡得舒服。其後，夢境開始勾勒出一幅畫麵：平曠的土地正有一處工地，遠道而來的男人敲開了房門，開門的人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男人是淋雨來的，被熱情地請進去，觥籌交錯，聊得盡興。雨越來越大，工地上的棚子瑟瑟發抖……
突然，畫風一變，暴雨把天地間一切都掩映得模糊。雨中，隱隱看見一個後背在地上挖著什麽。落下的雨變成血色，屋棚變成血色，土地浸濕成血色。
“啊……”麗娟驚醒。這個夢境，感覺好真實。“那男人的相貌好像爸爸。”她這麽回想了一下，又怕得鑽進被子，裹緊了自己。
門被輕輕地打開了，麗娟的媽媽周雅過來，拉著麗娟的手，抱抱，嘴裏說道：“怎麽了，寶貝，做噩夢了。”
“嗯，第一次做這個夢。很可怕。”
“做夢，又不是真的，不用怕，啊。晚上想吃什麽，跟媽媽說，可樂雞翅怎麽樣？”
“嗯，最喜歡媽媽做的菜了。還有紅燒排骨，油燜大蝦，醋溜土豆絲……”麗娟抱著媽媽，在她臉上木嘛親了一口。
周雅站起身，麗娟還沒鬆開，就聽她說：“這孩子，好，媽這就給你做飯去。誒呀，別抱著我。這麽多菜，你可得多吃點。”
“媽，吃胖了就沒人要了。”
“怎麽會，我們家麗娟天生麗質，吃不胖的。”隨後開門，出去。
夢境，真的是假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