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一關又一關
他的感覺提升到了極致，噝噝聲在空氣中更加明顯了，正在朝著他不斷靠近。
破風聲襲來時，他伸手一捏，冰涼而濕滑的身子，果然是蛇，他隨即一抖，把手裏的蛇甩向前方。
那條蛇不多時和它的同類糾纏到了一起，一直沒能靠近它的攻擊目標。
接二連三有蛇竄起，維然左右手狠狠一捏，掄起手中的蛇快速地揮舞著，就像豎起一塊大盾牌，擋下了無數條蛇的攻擊。
在黑暗中呆久了，他開始能晃見空中飛過來的蛇它們的形狀，能看到的隻有一點，但這一點就比剛才強了太多。
知道有人在觀察自己，他也不好放出法術來，於是就用蛇來打蛇，靠近他的地麵上，落了一地的蛇屍，剩下的蛇，要麽已經不能動彈，要麽正盤旋著身體尋找著伺機進攻的機會。
但是，能活動的蛇，終究是數量越來越少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這一片的蛇終於都不動彈了，維然鬆了一口氣，開始向前走。
此時，他的目光看向黑暗比剛才更清晰了些。隻不過相當於在眼睛上蒙了黑紗，無什麽大礙，他健步如飛，就跟在平地上走一樣。
隨著視力逐漸的恢複，他朝著判斷出來的出口處行進，這一路上再沒遇見半條蛇。
常有黑暗化作恐懼的怪物，向人一口吞來，維然就被吞了好多次。不過，這黑暗似乎沒有攻擊能力，吞下去過一會又會將人放出來。這算是路上的小彩蛋吧。
冰塔中的氣溫比極寒地獄熱一些，但比起最開始的地方，可要冷得多了。
不過，維然適應了極寒地獄的溫度後，在這冰塔中就變得遊刃有餘，完全無懼寒冷。
黑暗地獄最可怕的就是黑暗中帶來的未知的恐懼，你永遠不知道下一波攻擊會從哪裏發出來，又會以怎樣的形式來表現。不過，這一切，在視力恢複的維然麵前，都變得不足為懼。就隻需要看見攻擊躲過攻擊，或是看見攻擊，將攻擊抵消。
先是有蛇密密麻麻地過來，接著是能吞人的黑暗無形怪物，最後是水下伸出來的一條條毛茸茸的手臂，而這些，都被維然破解了。
他到了出口處，說：“就這麽結束了嗎？”
這樣的口氣還真是欠揍啊，不過剛才的聲音卻沒有回答。
他打開門，走出冰塔，外麵，是熊熊的火焰。
燈塔中的聲音在低喃：“這是千年來走過黑暗地獄最快的人了吧。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老了老了，這地方也該關門了。也許，我也該去休假了。”
於是，這冰塔的門徹底封上了，裏麵的聲音不知去向何方。
冰塔外，熊熊的火焰。
剛出來時，眼睛有些不適，一個太黑一個又太亮。不過這些都不會幹擾到他，過了片刻後，他的眼睛適應了，仔細打量著這地獄。
火焰無處不在，更像是一個個生靈，他們在空中盡情地舞蹈，燃燒異類，把他們變得跟自己一樣火熱。
最為明顯的是其中的一跟柱子，通體燒紅了，火焰在下麵不斷加著熱，柱子也永遠保持著滾燙，從冰塔上飄過來的雪花在天空剛一接觸，就化成水滴在這地麵上，發出滋滋的響聲。
“我要怎樣才算通過這裏？”維然問。
空氣中傳來一陣笑聲：“這裏，是火焰的世界，要麽成為火焰，要麽被火焰吞噬，你選一個吧。”
“這兩個有什麽差別嗎？”
“有差別，成為火焰，你還是你，隻是多了火焰的特性。被火焰吞噬，你就變成了火焰，等後來人過來了，也會在人群中發現這樣一個你。火焰中最明亮的一簇。”
“那麽，我選擇成為火焰。”
“從那根柱子上光腳走過，你就會成為火焰。”那個聲音說著。
維然看向那根柱子，永遠滾燙的柱子，站上去會怎樣呢？先是融化腳下的皮膚，身體將和柱子粘在一起，每走一步，就扯下一塊鮮紅的肉來。接著也許會因為疼痛而跌倒，整片身子倒下時，先是發出一聲慘叫，然後使勁掙脫。衣服燃燒盡了，身子上的皮肉也在高溫下黏黏糊糊，感覺不到疼痛時，再一次跌倒，就會徹底被火焰吞噬。
“隻有這一個辦法嗎？”
“是的，要想通過這裏必須這麽做，怎麽，你不敢嗎？”
“我的確不敢，不敢相信你，我要試著找找出路，誰知道你有沒有對我的隱瞞。”維然說完，不再理會那個聲音，開始往火焰中走去。
他的衣服先是被燒著了，被他一把扯下，扔進火焰裏。
火焰在空氣中嬉笑著向他湧來，想要將他包圍，撕裂。
他的步子不曾停下，火焰在他周圍離得再近，也隻是讓他多了一層細汗。這是星魂為他重塑身體的原因，星光之下，火光微茫，這些火焰也就沒能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他在火焰中穿行，不時有火焰向他湧來，那個聲音也在他的耳邊勸慰著他：“接受吧。你走不過去的，隻有那一條路，隻有上了那根柱子，走過去這一條活路。”
“也許從前那裏是唯一的活路，但是現在不一樣了。要是我選擇站在那根柱子上，任你擺布，才是我人生中最大的恥辱。”維然深吸一口氣，在火焰中快速奔跑起來，前方的火焰稀少了，也許，那裏正是出路所在。加入沒有出路，那就硬生生打一條出來。
火焰的邊界，有一座浮橋，浮橋下麵都是水。
“去吧，你通過了，下麵才是這裏的出路。”
這水清澈，看上去深不見底，維然拔了一根頭發，這頭發順著水流沉了下去。
看來，的確有一股力量在水底，那就試試看。
他縱身跳進了水中，順著水流一路向下，他感覺自己的身子越來越沉，最後牢牢地踩在泥地上。周圍仍是壓迫不斷的水花。
“我隻是想找到我的傳人，怎麽這麽難啊，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麽聰明的嗎？老頭子的話也不信了。希望有人能懶得住他吧。”那個聲音隱入了火焰，等待著新人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