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等我
公主一邊吃著，還一邊惡狠狠地瞪著維然。
吃完後，她也就上去了，侍女跟在她身後，趁她不注意，扔給維然一個小紙條。
“有事想請你幫忙，晚上找你去。”
維然看過後，也就把紙條撕碎了，至於侍女的目的，他懶得去想。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如此而已。
“豔福不淺啊，剛認識就有錦書寄相思。”維然剛剛沒背著老板娘，老板娘當然也看到了。
維然笑著搖搖頭：“我看不像，她說要找我幫忙。”
“什麽事，非得晚上幫忙，你是三歲小孩嗎？”老板娘白他一眼。
“也許真的是幫忙呢？”
“你信嗎，反正我是不信。”
“好吧，也許你說的對。”
“你會去嗎？”
“不去了吧，免得招惹許多麻煩。再說，我可是答應了要護著姐姐的。”
“嗬嗬嗬，我不用你護著，他不敢把我怎麽樣的。之前的事情你都看到了，萬事有村長。”
“村長，他，到底是什麽人？”
“村長就是村長啊。我從來到這裏時，他就在這裏了，他一直是村長。”
“你來這裏多久了？”
“很多年了。”
“那姐姐的老公呢？”
“我沒結過婚。”
“啊，沒什麽，單身其實挺自由的。”
“我沒結過婚，但是有過一個孩子，她是個女孩，很可愛。”老板娘陷入了回憶，“後來，她死了。”
“嗯？怎麽回事？生病了嗎？”
“不是生病，我也想知道怎麽回事，一直沒找到原因。”
“抱歉，提起你的傷心事了。”
“沒關係，這件事我一直都沒忘，要是有機會，我還是想把原因挖出來。”
“會的，真相不會一直深埋著的。”維然寬慰道。
話到這裏，兩人就不再交談。沉重的話題往往令人很難釋懷，要是此時討論些歡樂的東西，對方會以為你殘忍，沒有同情心，討論悲傷的事隻會加劇痛苦，那就索性不說了。
“說說你吧。你今年多大了？”老板娘問維然。
“十九了。”
“哦，還小，我記得我是三十二，年齡大了，記性差。”
“三十歲正是最有魅力的時候，不會太小太幼稚，也不會太老太世故，剛剛好。起碼現在，我就被姐姐迷住了。”
“哈哈，聽你說，人老珠黃了，孩子都生過了，哪還能跟小姑娘比。你看今天那個公主和侍女，哪個不比我強。”
“公主太任性，而她的侍女太可憐，感覺都不會是喜歡。要說喜歡，我還是喜歡姐姐這樣的。”維然拉著老板娘的手，放在自己手心裏摩挲著。
老板娘避也不避，把右手支起來，拖著腦袋，歪頭一直盯著維然。
“你在看什麽？”維然問她。
“我在看你這句話有幾分的可信度。”
“怎麽樣？”
“我看隻有一分。”
“我在姐姐眼裏就這麽不可信嗎？”
“要是滿分一百分，我給你一分，那當然是毫無可信。要是滿分十分，給你一分，就說明你的信任還是有點的。可要是滿分隻有一分，我就給你一分呢？”
“這麽說，你相信我？”
“我當然相信。”老板娘深吸一口氣，“很久沒見過了，那些客人一個個都是色胚子，隻有你，才像個男人。懂得保護，懂得分擔。既然你喜歡我，那我也不怕告訴你，我也是。”
“姐姐，等我辦完了事，你跟我回去吧？”維然伸手攬住了她，她的腦袋靠在他的肩頭。
“要是真想帶姐走的話，那就聽姐一句勸，那地方就別去了。”老板娘幽幽地說。
“可是……”
“我告訴你個秘密。”老板娘湊到維然耳朵上，極小的聲音道，“其實，村長是從地獄回來的。”
“什麽，真的？”維然難以置信。
“嗯。”老板娘點點頭，“要不然，他怎麽能把人帶到那地方呢。”
“我還以為能從忘憂村直接到地獄呢？”
“不是的，都是村長的事情，你看村長他的嘴巴裏沒有？”
“看到了，村長他沒有舌頭。”維然說。
“噓，你知道就好了。”老板娘捂住他的嘴。這樣的話是不能隨便說的，要是村長知道了，那麽會發生什麽，就真的不確定了。
“嗯。”維然重重地點了點頭，盡管他還有許多疑問。但最重要的是這條通往地獄的路，是由村長開辟的，他不是個帶路的導遊，而是個開山修路的先驅者。這樣的話，那天的風雨和七天的試煉就說的通了。
“他的舌頭？”
“可能是在地獄被拔掉了吧。”
嘶，維然倒吸著冷氣。
“你以為這條路這麽好走嗎？這條路通向的可是地府中關押惡鬼的地獄，你進去了就別想再出去。”老板娘又說。
“那村長，他……”
“他活沒活著還不一定呢。每天看到他我都害怕，那副冷冰冰的樣子太嚇人了，而且寫的字也是，漂亮是漂亮，總覺得殺氣十足。”
“我會小心的。”
“說來說去你還是要去，姐姐不是害你，而是你去了就真沒命了。”
“這是我的責任，到了我的身上我必須把他完成，你等著我啊，姐姐，我一定會活著回來的。隻要在這裏待上七天，我就能到那裏，然後找到是誰再賣靈魂。”
“然後呢？”
“然後，向閻王舉報，結束了我就回來。”
“你想沒想過，要是賣靈魂的那個是閻王怎麽辦？或者不是閻王，是判官，是孟婆，是牛頭馬麵又怎麽辦？你向閻王告狀，先不管別人會不會受到懲罰，你是一定回不來的。自己下了地獄的人，還能放你回來？那還有什麽規矩。你讓我以後還怎麽能見到你？去哪能再見到你？難道每年到日子了就燒香，燒紙，希望你在那邊過得好點？你不覺得這對我太殘忍了點？”
“這些東西我現在還沒想過，不過車到山前必有路，我相信一定能出來的。”
“有路？哪條路？我看隻有死路。”老板娘的幽怨與哀婉透骨而出，“算了，我也不多說什麽了，你不聽我的，我隻盼你能活著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