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過年前後
“爸，媽，開門啊。”維然站在門口敲門，依依縮在他身後，心怦怦跳個不停。
“兒子，你可回來了。”維然的媽媽劉月剛一開門就抱住了他，母子兩個感情很好，又是半年沒見，念叨著終於把他盼回來了。
“嗯，回來了，媽您看，誰來了。”
劉月看到後麵跟著的依依，笑著上前拉住她的手，“這是依依吧，長得可真漂亮。快進來吧。”
“阿姨您好。”依依打過招呼，又叫了聲，“叔叔好。”
他爸爸維偉性子比較淡，起身笑了笑，把手裏的書小心地放回書架上，才在沙發上坐下，看了眼依依，給維然個眼神，意思是你小子可真棒。
維然把背上的包兒放下，給依依倒了水，依依小口喝了，用餘光掃了下維然的爸媽，發現他們正打量著自己，一時覺得有些尷尬，臉燒的通紅。
“在這就當自己家就成，不用拘謹。我去做飯，都準備好了，維偉你來搭把手。”維偉很錯愕：“啊？我可不會這個啊。”
“搭把手，不用你下廚，來吧。”劉月拉起了維偉。
“阿姨，我幫您吧。”依依主動請纓。
“不用了，你坐著就行。先看會電視。”說著，她把電視打開，拉著老公維偉就往廚房去。
電視裏放的是喜劇人，小品質量很高，維然是不是笑出聲。
依依湊到他耳邊：“你說，叔叔是不是對我不滿意啊？”
“我爸就是那麽個人，平常上課一直講，下了課不怎麽說話，你放心吧，他剛才給了我個眼神，滿意，而且是非常滿意。維家的媳婦兒你是跑不了了。”
“去你的。”聽了這話，依依懸著的心放下，也跟著節目邊看邊笑了。
……
廚房裏，劉月正把排骨放進高壓鍋裏，維偉正幫著土豆削皮。
“老維，你看這姑娘怎麽樣？”
“挺好的，氣質和相貌俱佳。”
“對啊，我看也是。尤其是那雙眼睛，靈動有神但很柔和，不是心機很深的女人。以我這麽多年看人的眼光判斷，這個兒媳婦挑的好。兒子有眼光，我挺滿意。”
“就是不知道發展到哪一步了？”
“都到咱家了，這事就八九不離十了。我就等著他們快點結婚，我好報大胖小子呢。”劉月想到將來的那一幕，忍不住笑了出來，整個房子都聽得清清楚楚。
維偉提醒她：“小點聲。”
“嗯，我知道，這不是高興嗎？還能不讓人笑了。”說是這麽說，不過劉月的笑聲停了，笑意還在，隻見其形，不聞其聲。
……
“阿姨剛才笑了？”依依又推推維然。
“是嗎？肯定是樂的，對你這媳婦太滿意，高興地停不下來。
“又停了。”
“我媽是嘴上不笑了，可心裏在笑，而且笑得更厲害呢。依依，你別想了，等著吃飯吧，我媽做雞翅一絕。”
到了中午，飯菜上桌，依依真心稱讚幾句，劉月也更開心了。
飯後，劉月也就笑著問起了依依的近況，跟維然預料的差不多：哪裏人，多大了，是幹什麽的……總之是些閑談，談話也很愉快。一直問到最後一個問題，準備什麽時候結婚？
“媽，您這麽著急啊？”
“嗯，我當然著急，你雖然年齡不夠，領證還差點。不過可以先辦辦酒席，這姑娘我是怎麽看怎麽喜歡，可不能讓旁人搶了去。”
“您放心吧，我和依依，打算……等過了年，去她家看看，要是都同意了，那就把這事辦了。”
“太好了。凡事宜早不宜遲，當機立斷才能有出息。你這個決定有你老媽當年的風範，當年啊，你爸還是個悶葫蘆，沒人稀罕，我主動出擊，不畏艱險，把他拿下了，這不是，風風雨雨這麽多年，從來都是和和美美的。隻要找到對的那個人，結了婚一天比一天更甜。”說著轉向依依，“依依，以後要是這臭小子敢欺負你就跟阿姨說，阿姨幫你教訓他。”
“謝謝阿姨，維然對我挺好的。”
“還不都是我教的好，想當年啊，他……”劉月開始講起維然過去的糗事，比如小時候為了見鬼在黑屋子裏呆了半天結果把自己嚇哭了，去窯洞裏挖寶貝結果被蛇咬了……
把依依聽得笑個不停，美目時不時瞟他一眼，對他曾經的黑曆史聽得是津津有味。
“媽，我可是您親兒子啊，這些事兒咱能不一直說了嗎？”
“好好好，兒子長大了。我就再說一件，這件事我一直忘不了，是最好笑的……”
“媽……”
“那，不說了？”
“阿姨，您說，維然，你走開。”依依嘴巴翹得老高，把維然推開。
維然黑人問號臉。
這是怎麽回事，怎麽感覺女人親近之後總像是換了一個人呢？這大概是世界未解之謎中最重要的那個了吧。
唉！他忍不住歎口氣，往事不堪回首啊，當初為了他為見鬼的旺盛好奇心，可是付出了不少代價，鬧出的笑話足足有一籮筐。伴著老媽的絮絮叨叨，老爸的微笑，依依的笑聲越來越響，距離脫離淑女的範疇隻差一步。不過，她終於是刹住車了，按摩著自己的笑肌，冷臉看著維然。
“想笑就笑吧，別憋著。”
“撲哧，你太有意思了，我真想不到這些事情都是你幹出來的。都怪你，我本來都要忍住了，又讓我笑，肚子好痛，不行了。”
“悠著點兒啊，依依。你未來的婆婆可是看著你呢。”
“別管他依依，咱該笑還笑。”劉月倒是站在了依依的戰線上。
“我怎麽感覺自己存在的意義為零呢，真的是親兒子嗎？”維然搖頭，惆悵不已。
“不是，依依才是我的好閨女。是吧，閨女？”
“嗯，媽說的對。”依依樂嗬道。話一出口，才覺得自己似乎說出個更親切的稱呼。
“哎，這一聲媽聽得真舒坦，以後就這麽叫了啊？”劉月拉著依依，把祖上傳下來的玉鐲脫下來戴到了她的手上。
“媽，這……”依依說。
“拿著吧，老維家傳下來的，戴上這個就是我們家的人了。等以後你們有了孩子，你再把它傳給下一個兒媳婦，然後再讓她傳下去……”
天色昏暗，受了大禮的依依有些不好意思，不過被維然三言兩語就哄得心花怒放。家裏的臥室隻有兩個，夜晚來臨時，老媽拉走了依依說女人有話可聊，老爸跟維然一間。他隻能無聊地早睡，一覺到天明。
隨後幾天，白天走親訪友，晚上睡覺照舊。和劉月同寢了幾天，兩個女人愈加熟稔，依依在這個家裏儼然如同親閨女一樣，在劉月做飯時幫忙，還有機會露了一手，她的廚藝不錯，劉月都說好。
反倒是維然，被嫌棄了，最初還是熊貓寶寶受著恩寵，幾天後在家裏就被當成了多餘人，有時飯菜上桌三人吃的美滋滋，等維然一聲“我的呢？”眾人才發現少了一副碗筷。
過了初四，兩人也就離開了，還要去依依家裏一趟。
這次換維然緊張了。
盡管經曆了無數次的戰鬥，可站在嶽父嶽母麵前，維然還是感覺到了威脅。沒錯，就是威脅，尤其是嶽父血紅的眼睛，就像是要隨時把他丟出去一般。
他受了冷遇。帶過來的禮物並不貴重，但據依依說這正是她父母喜歡的。一方硯台，送給依依的爸爸羅生，木雕一尊，送給依依的媽媽邱憶濃。禮物他們果然喜歡，拆開後就麵有喜色，不過隨即就擺出一副冷臉來，開始問維然一些問題。
“你是幹什麽的？”一張桌子，羅生坐在維然對麵，嚴肅地望著他。
“我現在偶爾在劇組裏拍拍戲，一般是男三號，有時也會客串一下。”
“哦，跑龍套的？”
“算是吧。”
“什麽叫算是，我發現你這個年輕人不誠實啊，就不能坦誠地說一個是嗎？要是連誠實這點品質都沒有，我很難相信你對我女兒是真的，而不是在騙她。”
“我之所以這麽說呢，是因為男三號也還算個主要角色，不過說是跑龍套的也沒錯了。”維然苦笑一聲，“不過，我對依依的感情絕對是真的，我從來沒有騙過她也永遠不會騙她。”
“爸……”依依在旁邊柔聲道。
羅生抬手製止了她，接著說：“說得輕巧，不說別的，雖然說你帶來的禮物我們喜歡，可這價格高不了吧？”
“不高。我來時就想這禮物還是要對胃口才好，隻有這禮物叔叔阿姨喜歡，它才有意義不是？”
“嗯，我對你挑禮物的水平不否認，不過我倒是要打聽一下你的經濟實力了，你想和我們家依依在一起，你養得起她嗎？依依是我們的女兒，從小不說嬌生慣養，可也是從來都盡量滿足她的要求，她也懂事，畢業後沒再管我們要一分錢。可她是個女孩子，你們想結婚，房子得買吧，現在出行這麽不方便車得有吧，一年四季得添點衣服吧，我算了算，不多說，你現在總得有一百萬才好開這口吧？”
“一百萬？”維然心裏想著他卡裏可不止一百萬，足有好幾個億呢，可是這錢要是問起來路又說不出來，更會被反感的。龍行天下的錢更多，上千億，可他突然說自己是大集團的董事長，恐怕對方十成十會以為他是個神經病。那這婚事就告吹了。
“一百萬，我現在還沒有，不過很快就能賺到。”
“小夥子，做人要腳踏實地。這樣吧，我也不是不相信你，隻要半年內你能證明你有這個經濟實力，我就考慮讓依依嫁給你。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不用半年，兩個月就夠。”
“咱們可都是奉公守法的公民，可不要做一些鋌而走險的事啊，要這樣的話，這輩子你別想見到依依了。”
“不會的。”
“口說無憑，這樣吧，短時間內賺到這麽多錢也不容易，我相信要是你真能做到，那新聞是不會放過這個噱頭的。隻要在新聞上看見你賺到一百萬以上，那一切事情都好商量。”
“可以。”
“小夥子，你也別怪我，我們也都是為了依依著想。就這一個女兒，我們可不想她以後天天過苦日子。”
“不會的，我會把整個世界獻給依依，讓她成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不錯，這麽有信心，那就努力去做吧。我們也就不留你了，依依還要在家待幾天。”
“好，叔叔阿姨，一個月後見。或者，用不了那麽久。”
維然起身出門，依依跟上被羅生叫住：“你去哪？家在這呢？”
“我送送他總行了吧。”依依哽咽道。
門前，維然抱著依依的臉頰親了下，讓她回去，他踏著步子向前。
“維然……”她叫住他。
“嗯？”
“你別放在心上，這一百萬，就算你沒有，我也會嫁給你的。”
“我是一定會放在心上的，不過不是這錢，而是把你放在心上。另外，你才要放心，對我有信心點，等著我的華麗轉身吧。”
維然離開了這地方，一個人回了北方。有些惆悵啊，這錢是不難賺，他的底子太厚，就算全部存銀行，利息一個月都有百萬了，可又要出名，要被報道，總不至於自己花錢讓小報采訪吧，那樣感覺勝之不武啊。得好好想想了。
……
依依家裏。
“爸，你今天怎麽這麽過分？我是答應了不說話的，可是你要他一百萬，他剛畢業半年，哪有那麽多錢？”
“依依，我的好閨女，你爸隻是想考驗一下他，你以為我真的要他一百萬？沒錢不可怕，但是懶惰就是原罪了，我原本給他半年時間，隻要他多下點功夫，賺到十萬塊沒問題的。可誰知道他非要硬撐，說什麽一個月一百萬。這可不是我為難他。”
“那，爸，要是他賺不到這錢，我還能嫁給他嗎？”
“哎呀，閨女的事當然是自己做主。隻要這錢來得正大光明，而且他也奮鬥了，那就隨你了。”羅生笑笑。
“你還不了解你爸？什麽時候肯讓你受委屈了，今天就是敲打敲打那個年輕人。放心啊，依依。”邱憶濃愛憐地抱著女兒安慰著。
“嚇死我了。我相信他，一定不會騙我，他能做到的。”依依信心滿滿。
“我得派個人過去盯著了，一把老骨頭，還得操這份心，唉。”
電話過後，羅生說：“依依，你媽媽可想你了，在家多住幾天。”
“你還不是一樣？”邱憶濃白他一眼。
沉悶盡去，屋內有了生氣，依依的腦袋裏裝滿了對未來的美好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