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家門口了,白鬆給老媽打了個電話,說自己馬上到家。

電話那邊,白鬆的媽媽開心的不行,頻頻問白鬆餓不餓、冷不冷、有沒有吃飯啊什麽的。

司機大叔一直支愣著耳朵聽著,聽得他那個舒服啊!

對,他就是很舒服。

這是一種很複雜的心情,具體點說就是大叔非常喜歡公務員這個職業,當他覺得白鬆不是公務員的時候,就感覺白鬆哪裏都一般。但是當他得知白鬆是國家公務員的時候,就感覺“你看看人家,過得多好啊!小夥子又帥又有型,有精神頭!”

在這種感觸下,白鬆電話裏母親的驚喜,就滿足了司機的期許。

因為司機大叔覺得,如果有一天,他兒子考上公務員,過年回家給他打電話,他也是這麽驚喜地接電話!

想到這裏,大叔非常非常開心!

……

“您早點回家吧,謝謝您。”白鬆上車之前先給的錢,這會兒就隻需要拿東西。

“誒,我來我來。”司機下了車,從後備箱幫白鬆把東西拿出來:“小夥子個子真高!真好!我今晚也不跑了,一會兒回家,和我們家兒子那裏好好教育一下,讓他也努力!你看看你現在多好啊!”

現在才晚上十點,司機本來打算今天跑到十二點或者一兩點的,此時也不想跑了,回家!他已經想好了一會兒怎麽和老婆孩子說今天的見聞了。

“……”白鬆有些無奈,“叔叔,我還是勸您一句,您可以選擇聽還是不聽。這行業不像您想的那麽好,當然也不是那麽糟。孩子他努力讀書,考研考博您肯定支持,但是如果他以後有大出息了,這世界大路萬千條呢。”

“恩恩,我明白。”司機砸巴了一下白鬆的話,感覺有道理。因為白鬆的身份,他覺得白鬆見識廣,說什麽都有道理。

“您慢點吧。”白鬆拿了自己的東西,跟司機道別。

他本來去林陽的時候,基本上沒帶什麽。但是回家嘛,就買了一些當地特產之類的,所以東西有點多,但他這體格子,提這點東西太簡單了。

看著白鬆的背影,大叔還讚歎呢:“嗯,這小夥子真好,腰杆栓直的,大高個!考個公務員真不錯啊!”

白鬆差點一個踉蹌……個子高跟這個有毛線關係啊!

……

回到家,爬樓梯的時候白鬆還感觸,這種司機才是最多的,像當初剛上班在三林路派出所遇到的那個,就是後來找李漢提出有個殺人組織的那個司機那種,還是少之又少。

誒?怎麽又想到那邊去了?

害,白鬆就這些腦回路……

……

“我聽樓道裏走路的聲音,就知道是你!”周麗係著圍裙,滿臉堆笑,白鬆剛剛上樓梯拐角,就把門打開了。

“媽,你咋還做飯呢嗎?”白鬆看著母親的圍裙道:“我在飛機上吃了!”

“你看看你,你都餓瘦了!前幾天跑秦省那麽遠,哪有什麽好吃的啊!飛機上那東西哪能吃飽?你爸等你呢,你再吃兩口。”白母敞著門,就去了廚房,白鬆聞到了很香的炒雞的味道。

“好……”白鬆把東西放下,就看到白玉龍正在沙發上坐著,大茶幾上擺著六七個菜,一瓶白酒,兩個杯子。

因為是過年,國內的家庭裏,不需要任何準備,誰家都能隨隨便便拿出來一桌菜。

“媽!這麽多菜,不用炒了,我吃不了幾口!”白鬆準備去廚房找老媽。

“別管你媽,你下了飛機,怎麽不得吃個熱乎的,過來坐。”白玉龍招了招手。

“好……”白鬆脫下外套,換了拖鞋,過去坐好,一邊吃東西,一邊和父親聊天。

白父也不說話,就聽著白鬆說,心裏那叫一個舒坦。

不多時,白母的辣椒炒雞做好了,放在桌上,準備接著去做飯,被白鬆攔住了:“媽,別去了別去了,真吃不了。”

“嗯,不用炒了,你也歇會兒。”白玉龍也勸道。

“我不累,我在這兒陪你們爺倆坐會兒。”白母坐在沙發上,看著兒子就開心。

哼,什麽都沒有兒子好!

聊著天,周麗也拿了個杯子,一起和爺倆喝了起來。

說起來,白鬆很少見老媽喝酒,但是印象裏老媽的酒量可是很好的。

也沒多喝,三個人喝了一瓶普通的汾酒,十二點多了,就休息了。

……

早上六點多,白鬆的生物鍾準時把他叫醒,他穿好衣服,打算起床跑步。

“這麽早就起來了?不多睡會兒嗎?”周麗在廚房做飯:“今天你不去看看你舅舅他們嗎?都特別想你。”

“去,我先出去跑步,吃完飯再去。”白鬆道。

“行,去吧,前幾天下雪了,別跑,出去走走就行。”周麗囑咐道。

“我去我初中校園操場跑。”白鬆邊說邊穿衣服。

“都放假了,哪有人啊……再說有人也不能讓你進去啊。”

“甭管了……”說著,白鬆便出了門。

他更熟悉家鄉的空氣,濕度比較高,讓他感覺舒適。

初中自然是進不去的,但那附近因為放假,人少,跑跑步也沒什麽人。白鬆跑了二十多分鍾,就感覺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舒暢起來,昨晚喝的那點酒帶來的後遺症也一掃而空。

跑完步,白鬆回家,母親已經把父親的車子裝滿了。

白鬆的親戚挺多的,按照膠東這邊的規矩,拜訪必須是上午去,然後逛一圈之後,再選擇一家吃飯。

“這是你大姑的,你大姑歲數大了,家裏沒人喝酒,就帶的奶和八寶粥;這是你二姨的,你二姨夫愛喝酒……”周麗給白鬆講了半天,白鬆無奈,拿手機備忘錄給記上了。

走親戚,也算是當兒子的工作任務之一了。

好多親戚白鬆已經兩年沒見了,他長大了,走得遠了,但回到家看到親戚們,還是以前的那種感覺。

除了家裏的二舅最近迷戀某個許諾高利投資的騙局,其他的親戚都還好,沒什麽問題,隻是大家看白鬆的態度,都比以前要重視多了。

白鬆在親戚那裏,徹底成了“別人家的孩子”。

一問,才知道所有的親戚都知道自己去了部裏……

都知道?這是什麽鬼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