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咱們在學校的時候玩的那個找線索嗎?”白鬆回憶起大學的生活,當時白鬆和趙欣橋都是偵探社團的成員。

“和這個是一樣的是嗎?”欣橋問道。

“差不多,但這個更真實,但這個也有很多更簡單的地方”,白鬆道:“玩遊戲的話,規則非常死,但密室逃脫不太一樣,雖然也有規則,但是也能適當地繞開。就好像辦案,並不是每個案子都得按照程序來。”

“要這麽說豈不是更難?”欣橋有些疑惑,繞開規則往往需要更大的腦洞。

“他們給我們簽署的免責協議,寫的不錯。”白鬆道:“對吧。”

“嗯,免責協議寫的挺全麵的,應該是以前吃過虧。”欣橋點了點頭。

“那你發現沒有,咱們的免責協議上,提到這個密室的安排中可能存在一些讓人害怕的東西,心髒病等患者禁止入內,你膽子大不大?”白鬆問道。

“有你我怕什麽?”欣橋捂嘴笑道:“就是你別把演‘鬼’的演員打了,那我可不幫你賠。”

“我是那種人嗎……”白鬆無言,不過趙欣橋這麽一說,他還是開心:“從規則上,我們可以推理出幾個點。第一就是這裏要求必須2到3人,1個人不允許闖關,那麽就可能存在合作關卡,到時候我們用什麽方式交流?嗯……不方便的話,就用咱們在大學偵探社學過的莫爾斯密碼怎麽樣?你還記得嗎?”

欣橋點了點頭。

“好,第二個規則裏說了很多限製類的可能,我剛剛說可能有鬼怪之類的,除此之外,還能推理出這裏麵可能存在黑暗、限時、限語言、限聲音等問題。如果是限製聲音,那傳播信息隻能用觸感或者眼神,如何?”白鬆再次問道。

欣橋再次點頭。

“第三個規則是關於緊張的感官氣氛,這個我不受影響,我會盡量注意你的心態。”白鬆想了想:“就這麽簡單,是不是?”

“你說簡單就簡單吧……我盡力……”欣橋發現白鬆的思維方式真的是邏輯性非常強。

……

“兩位,請跟我們走,因為房間的變化,第一間是合作關卡,你們二人是分開的,在隔壁的兩個屋子,要分別到達終點,才能離開自己的屋子,這是唯一的提示,後續的提示隻能在屋子裏找。”工作人員解釋完,送給了白鬆一根繩子,大約有兩米:“二位要先進行體重稱重。”

這是初始線索。

這個道具一定是很有用的,白鬆直接給了欣橋。

密室的設計其實是非常難的,不可能輕而易舉地就設計出完美的密室。白鬆考慮密室的時候,心裏想的全是……密室殺人案。

雖然不是一種東西,但是邏輯上沒啥區別。

這些密室雖然每次都變動,但是對於高手來說還是能不斷地熟悉,進而加快時間,這也是商家的促銷手段。但一撥人一天隻允許闖關一次,每天都經曆變化多次之後,就沒那麽容易了。

很快的,二人分開,白鬆就進了第一間密室,而且迅速了解了這個屋子的限製。

這間密室居然是運動型密室,有激光矩陣和地磚區域(變化的牆)。

此時此刻,外麵的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主要是衝著美女闖關來的。

“這種關卡我經曆過,太費時間了,就那些變幻的激光,沒15分鍾都搞不清楚規律,而且必須借助輔助道具,這一關可以用繩子綁住射燈的方向,卡死四個射燈,難度會低一些,不然太難了。”有人玩過類似的,有點經驗。

這個射燈的出光口是沒辦法綁的,那很小,但在入口的地方有一個提示台,上麵有每個射燈代表的杆子,用繩子可以綁住其中的一部分。如果是三人闖關,那麽肯定有一個屋子是兩個人,這種情況下,第一個人想過去很容易,隻需要留一個人盡可能地控製杆子就行,但他自己過去的時候就沒人幫他了。

“麻煩的就在於兩個人隻有一根繩子,沒繩子的人慘了。”

“這下那個男的倒黴了,讓他裝,搞不好一會兒那個妹子要等他很久。”有人幸災樂禍。

白鬆在裏麵沒想到會是這個情況,密密麻麻的激光射線在他眼裏倒不是很難……

他以前在喬啟那裏訓練的時候,需要躲閃的攻擊比這個要多得多,而且馬伽術本身就對身體的控製能力和柔韌性有很大的幫助。

壓根沒考慮,白鬆直接就開始闖,密密麻麻的激光在他眼裏速度很慢。倒不是說光速慢,主要是射燈變幻的慢。

一般人都需要先找出來規律,但白鬆不太需要,身體的柔韌性非常驚人。

白鬆這一闖,外麵看直播的人都炸了,紛紛嘲笑起來這是送死。但誰也沒有想到的是,看似高大的白鬆在這裏麵非常靈活,一根根激光束就好像躲著他一樣。

“臥槽?劈叉了?這是練舞蹈的?”有人看傻了。

“怪不得感覺有點娘”,有人看不起白鬆:“原來是搞這個的。”

“練舞蹈的就娘?誰說的”,一個男生反駁道,接著就錘了這個人一拳,被打的人連忙道歉。

……

劈叉這種動作對於真正練武的人來說都能做到,對身體沒有足夠的控製能力,脫困什麽的根本學不了。說起來,白鬆的大師級脫困技術,就這種遊戲製的激光束實在是太簡單了。甚至,即便這是真的高能激光,觸碰即死,白鬆都不見得會怕。

不到兩分鍾的時間,他就離開了這片激光區域,還有點意猶未盡,外麵的人都炸鍋了,紛紛表示是不是出問題了。

白鬆不知道這些,他倒也不太擔心欣橋,因為那邊可以固定住幾根激光,難度不大。

離開這裏之後,白鬆看到一個小屏幕,上麵寫著一個數字,88kg,這是他的體重。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數字,92kg,這是紅色的,並且有一個“不得超越”的標誌。

在他麵前,是一片地磚區域,40厘米見方,八八六十四塊,也就是長寬各3.2米的正方形區域。

每個地磚上都有一句話,需要推理得出下一步應該邁步向哪裏。

這裏的規則是,禁止在地磚上產生92kg以上的總壓力。這意味著,在這些地磚上,絕對不能跳,而且也不能用力,隻能輕輕地走。

白鬆看到這裏的規則,看了看磚塊上的題目。

如果猜錯了,那麽就會有牆往這裏移動、堵路,而且這些牆全部不能碰,碰一次就淘汰,也就是說不能借力。

白鬆可以輕易的直接邁到到三個瓷磚,但是邁步太大,再往前走可能就得格外用力,就可能超過體重。

在這些地方是絕對不能跳躍的,人在跳躍的瞬間,對地麵的壓力一定超過體重的。

這些題都不算難,但依然消耗時間,而且不知道哪個是有價值的信息,白鬆簡單掃了幾塊地磚,就決定換一條路。

隻有3米2啊……

直接跳過去不就是了?地磚上有壓力傳感器,地磚外又沒有……

想到這裏,白鬆判斷了一下距離,就是他隻有不到兩米的助跑距離,他立定跳遠應該是可以到3米零幾的,沒辦法一次性過去,所以隻能助跑。

但終點那裏非常狹窄,跳過去就是鐵門,隻有不到40厘米寬度的地方可以站著,跳太遠了就很危險,即便恰好過去,也很容易摔倒。

這需要非常好的肌肉控製和身體協調能力,按理說不會有人如此選擇的。

但白鬆權衡了一下,就直接往後跨了一步,身體直接騰空飛起,跳過了這3米2的距離,直接跨過了所有的地磚,穩穩的站到了終點。

這可讓所有人都驚呆了,這身體素質這麽好的嗎?

“威利,你也是學舞蹈的,這個你行嗎?”外麵有人問起了身邊的朋友。

“你開玩笑嘛,我感覺這是運動員吧……體操運動員?”被喚作“威利”的男子連忙搖頭。

第一關白鬆不到五分鍾就闖過了,他直接打開了門。這門沒有鎖,離開屋子之後,他留了個心眼,往後看了一眼。

第一關結束,他居然沒有得到任何的東西,空手出來了,這可不是好事。走捷徑得到的線索畢竟是不夠的。

回頭看了看,啥也沒有,這讓白鬆有些無奈。再仔細地看了看,這個門有問題。

這是一扇沒有鎖的門,第一關主要是闖關,門不需要鎖,就是能過來就行。

門也是很簡答的門,這個連環闖關因為經常要變動,所以很多東西都是便於拆卸和重新安裝的,白鬆看了看結構,突然發現這個門是可以拆卸的,而規則裏絕對沒有提到不可以拆門,於是乎,在等待欣橋的時間裏,白鬆用了差不多十分鍾的時間,把這個門的結構搞清楚,然後,把鐵門拆了下來!

欣橋過關也很快,激光束那裏她有繩子限製就變得很容易,而第二關的推理,對於警校畢業、華清刑法博士的她來說,著實是不難,差不多15分鍾就出來了。

出來之後,欣橋看著連廊上的白鬆手裏居然舉著一個鐵門,當時都愣了:“你這是奪門而出了?”

“空著手出來總是不踏實……”白鬆問道:“第一關你推理出什麽細節了嗎?”

欣橋沒有繼續討論關於門的話題,接著道:“第二關肯定是黑暗世界,而且有一個提示就是要向東。”

“東?”白鬆方向感很強,但是在這裏麵完全不知道方向,“哪邊是東你有線索嗎?”

“沒有。”欣橋搖頭。

“室內沒有指南針是不可能判斷方向的”,白鬆想了想:“走,先進去再說。”

黑暗世界最難捱的就是心理壓力,人在無比黑暗的時候是壓力最大的,二人進了門之後,裏麵什麽都看不到,就連外麵的連廊的燈都全關了。

這個屋子的大小、方向、有什麽,一切都是未知的,但是應該是有出口的。

白鬆先進了屋子,就把自己扛著的門擋在了入口處。

“這是幹嗎用的?”欣橋問道。

“這畢竟不是真的場所,你看連廊盡頭那邊,有不得不安裝的安全出口的綠燈,雖然極暗,但是對我們也有價值,隻要我們把入口門擋著,就總能感受到一絲光線。”白鬆道。

“這不行吧……規則允許嗎?”欣橋表示有些無語。

“規則沒說不行啊……”白鬆話音剛落,上麵喇叭就傳來了聲音,指示白鬆的這個行為違規。

“你看,不行吧”,欣橋笑道。

“但是也沒給我們扣分或者扣時間,說明這是剛剛新加的規定,法不溯及既往,對吧?”白鬆道。

“你真行……”欣橋歎了口氣,本身她對於這種無比黑暗的狀態是很怕的,但此時一點也不怕了。法不溯及既往……這詞讓欣橋一下子就“出戲”了。

白鬆不得已,把門扛了進來,他不得不尊重新規則。但在剛剛耽誤的半分鍾時間裏,白鬆徹底適應了絕對的黑暗,門外傳進來的一絲光,讓他看到了一些細節。

這個屋子裏,有鬼!

高難度的密室逃脫自然是有工具人的,也就是扮演的鬼怪,可能會在屋內走動。這些人在這種環境下也沒辦法佩戴夜視儀,但是這些人都是專業的,而且他們的耳機裏,會有人指揮。屋子裏雖然黑暗,但是在夜視儀裏麵,人的身影還是很明顯的。

但此時又有新的問題出現了,這個參與者,居然扛著一扇大鐵門……

真的不嫌沉嗎……這玩意不得三四十斤啊……

金屬的溫度不會高於室溫,所以白鬆舉著鐵門,上麵的探測儀根本就找不到人。當然也不是完全看不到,夜視儀也不是僅僅依靠紅外線,隻是看的會很不清楚。

“這裏麵有人扮鬼,我們找不到門,不知道方向,隻能順著牆先找一圈,我們有門,能擋住一個方向,我一隻手需要一直扛著門,摸索出口的任務交給你,什麽都不要怕,明白嗎,我在呢。”白鬆在欣橋的耳邊輕聲說道。

“好。”欣橋感覺很踏實,跟著白鬆一點一點地順著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