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服。”小冀看著外麵漆黑的夜,砸巴了幾句,歎了口氣。

白鬆來市局的這段日子裏,出盡了風頭,市局這麽大,刑偵總隊這麽多人,同齡的優秀刑警多了去了,但是……現在頗有一種“總隊才高一石,白鬆獨占八鬥”的感覺。

遠的不說,A市的大比武、天東區的護士被殺案,這些都是實打實的讓人羨慕的戰績。尤其是A市的大比武,那根本就不是運氣能夠解決的事情。而說起近日在東山市的海上大戰,外麵的人被封鎖了消息,市局的人可是沒人不知道。跟白鬆相比,大家……

算了,還是不比了……

而近日,白鬆等人又整體要去部裏,被指名抽調,大家都已經不恰檸檬了。

那可是公安的最高榮耀,即便白鬆沒有留在那裏,單憑這樣的培訓,對白鬆這種現職領導來說,都能在履曆上添上很好看的一筆。

簡單地說,因此誕生天華市局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副處級幹部都未嚐不可能。

冀隊曾經也很嫉妒,逐漸地冷靜了下來,而今天這個事,徹底地把他折服了……

……

“魏局,咱們沒這麽搞過啊……”刑偵總隊的另外一個副總有些撓頭:“這就真的去抓嗎?這位還是在校大學生,沒一點證據的話,影響不好。”

“一個嫌疑人而已,傳喚24小時有什麽問題。”魏局麵色如常:“出了問題,算我的。”

“我倒不是這個意思……行吧,依你……”這位歎了口氣。

這一年來,也不知道怎麽了,在刑總裏麵,魏局說話越來越有力度了,每每都是那麽自信。魏局本身的排序就比較高,不然也不會負責一支隊到四支隊,但無論怎麽說,在副總這個級別裏大家是平級的。

可那都是曆史了,現在魏局這麽說,其他人也沒人反對。

人都撒了出去,辦公室裏就自己一人,魏局臉色這才掛了笑容。

舒坦!

案子被媒體如此關注,別說總隊了,更別提市局,就是市裏的那些大佬們,也直接給他打電話詢問過好幾次案件進展。

他一直想把白鬆等人調過來主偵這個案子,但是白鬆級別太低,進了這個案子裏,啥也不是,到時候被安排去查各種基礎線索也很有可能。除此之外,白鬆剛剛從東山市那邊回來,還是休假期,他也不能太使喚人了。

今天晚上,突然收到了這個信息,魏局驚了半天,但從屋子裏出來之後,麵色就是冷靜、淡定、運籌帷幄。

幾乎所有的人都以為魏局知道什麽,已經穩了。但誰也不知道,魏局知道的還沒有馬支隊多……魏局就是單純的信任白鬆……

想到這裏,魏局不由得歎了口氣,以後白鬆去了上級部門,他可是再也沒有這麽好用的幹將了……

還有點小傷感啊……

……

馬東來親自帶隊去學校抓的人。

曾幾何時,他在九河分局任支隊長的時候,他派白鬆去大學裏抓王若伊,今天反過來了,白鬆睡大覺去了,他負責來抓人……

這叫什麽事……

……

高澤被抓後像當初的王若伊一般淡定,他沒有主動招供一些事,但那個眼神,馬東來看了一眼,就明白沒有抓錯。

馬東來雖然信任白鬆,但他更有自己的思想,這案子他一直跟進,他絲毫都沒有找到路,所以白鬆直接把答案寫出來,他都有些不信……

此時此刻,真的抓到高澤,他也歎了口氣,感覺自己老了。

今天晚上,所有辦案的人,都處於一臉懵13的狀態。

熟悉白鬆的,紛紛歎息,不熟悉白鬆的,紛紛黑人問號臉。

辦案,是這樣辦的?

是不是以前搞的辦案的手法都是錯的?

這個白隊長,是算命的?

……

……

一夜的突審,沒有取得太好的效果,高澤什麽也沒說。

這也正常,因為大家沒掌握什麽高澤犯罪的證據,問都沒有底氣。

現在無數人被撒了出去,開始收集高澤的所有信息和軌跡,估計八小時內,高澤的一切的資料和行蹤就都出來了。

人抓到了之後,這就是開卷題,如果這都辦不成,那麽市局這麽多專家可以集體辭職了。

這種案子就好像搞藥品研發,大家並不清楚到底是哪種藥物會對某種癌症有效,需要無數次嚐試。但是假如還沒有推導過程,直接有人從未來變出來了某種物質的精準的化學式,那對於大型藥廠來說,就不再艱難,無非是成本的問題。

高澤也不困,他似乎比姚鑫更淡定,幾位審訊方麵的專家紛紛從這裏退了出來,搖了搖頭。

“馬支隊,他從頭到尾都沉默,這個咱們沒辦法。”一位老刑警道:“他要是真的背著這兩起命案,他無論怎麽做都會死,所以不配合也是正常。”

“那你的感覺,他是凶手嗎?”馬東來問道。

老刑警點了點頭。

“嗯,他不會和我們說的,在等一個人。”馬東來看了看手表,不由得罵街:“他媽的,把咱們都搞得忙了一夜,他居然還沒醒!”

“額……”老刑警沒法接這個話茬:“馬支隊,那我們先撤了。”

“撤吧”,馬東來道:“別訊問了,一會兒等白鬆過來。”

……

上午九時,天中分局刑偵支隊訊問室。

“你來了。”高澤看到白鬆,就張口說道。

高澤這後半夜被帶走,一直也沒有繼續休息,但是他一點也不累。

“嗯。”白鬆點了點頭:“沒想到,第二次見麵是如此。”

“我想到過。”高澤點了點頭:“她怎麽樣?”

“她挺好的。”白鬆道:“我給她找了很好的律師,她死不了。”

“好。”高澤沒有笑也沒有難過:“我的事,你別告訴她。”

“好。”白鬆答應了:“但我想,她應該會知道你的所作所為吧。隻是,你比她還過分,冤有頭債有主,那個男的你也動手,有點沒邊界了。”

“那也不是好人。”高澤淡定地點點頭:“一個兩個都一樣。”

“什麽是好人呢?”白鬆突然感覺這個話題有趣:“什麽是正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