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行政命令暫時凍結……

這可真不是白鬆能預料到的。

下了飛機之後,市局的領導們立刻找車回了市局,白鬆等人也跟著去了那邊。

既然凍結,那就意味著白鬆還是白副所長。

當然,無論發生什麽,案子得繼續辦,人抓完了,並不意味著案子就沒了後續的手續和工作。

“別擔心。”

到了市局之後,其他人都走了,白鬆等人回到了之前辦案的會議室,柳書元跟白鬆說道。

“我倒不是擔心。”白鬆放下了行李:“經曆了這麽多事,沒什麽看不開的,案子徹底完結,大不了休息一陣子。”

“休息?”王亮激動了,拿出手機就開始查明天去上京的車票。

“急毛線啊!”白鬆無語了,恨不得敲王亮一個腦瓜崩,不過他轉念一想,靠近王亮小聲說道:“要去一起去……”

王亮哼哼了一聲,沒理白鬆。

之前辦案加這次出差一個多月,他可是想自己的小女友了。

柳書元一臉黑線,本來他還擔心白鬆等人憂心忡忡,但是這哥幾個還以為能休息不成?

“誒,對了”,孫傑問道:“這回你爸是不是有機會?”

柳書元搖了搖頭:“差遠了。估計會來新的。”

“咱們的級別太低,這種事跟咱們能有啥關係,不慌。”王華東倒是不大在意:“說不定是好事。”

柳書元看了王華東一眼,輕輕頷首:“其實,華東說的對。”

……

白鬆哪裏懂那麽多彎彎繞繞,他已經做好了決定,就是這幾天他要一直忙工作,別的啥也不做。

……

當天晚上,某大排檔。

“不是說今晚加班的嗎?”柳書元垂著手,黑著臉:“結果你們出來吃飯,像話嗎?”

“白大所長說要勞逸結合。”王亮拿起三串羊肉串:“你也休息一下。”

柳書元哼了一聲,沒伸手去接:“最關鍵的是,晚上五點多才告訴我,你們還是人嗎?”

“我們也是晚上五點多才準備出來吃飯的。今天想去提訊,都沒有領導簽字。”白鬆聳聳肩:“華東今天不是說了嗎?跟咱們也沒什麽關係。”

“白鬆,不是我說你,這種關鍵的時候,你居然能有心思出來吃飯。”柳書元繼續批評道:“你比我想的厲害。”

“這個時候,咱們工作也忙完了,正常休息時間”,白鬆抬頭道:“再說了,大領導現在誰還顧得上咱們啊?”

“也對”,柳書元點了點頭,把手裏的東西提了上來,放在了桌子上:“最危險的時候就最安全的時候,休息時間,也沒有禁令,不喝酒你們吃什麽呢?”

白鬆這才看到柳書元手裏是提著酒的,敢情這位根本就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來來來,快坐下。”王亮立刻站了起來,把柳書元請到了上座,伸手就把柳書元帶來的其中一瓶酒打開了,“就兩瓶,咱們六個人,省著點喝。”

任旭看了看白鬆。

白鬆點了點頭:“喝一點沒事。別的事咱不管,破了這麽大的案子,總歸得慶祝慶祝。”

“好”,任旭點了點頭,主動打開另一瓶,先給白鬆倒滿了一杯:“白所,你們這一走,以後見麵機會可就少了。”

“走什麽啊,今天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估計還得在所裏接著忙。”白鬆說道。

“雖然是如此,但是這也是早晚的事,你們幾位都是人才,新領導又不傻。”任旭隨口說道:“過不了幾天你們都得離開。”

任旭無心之語,本來的歡聚氣氛立刻變得有些傷感。

有人當警察會混日子,而有的是真的拚命在工作。而後者這情況,一起辦案、一起工作的同事,真的會有類似於軍人般的友誼。

鐵骨錚錚的士兵們,和戰友離別會揮灑熱淚。男人之間的情誼,有時候真的比海還深。

“任旭,你是我見過的最穩的一個。”白鬆評價了一句:“咱們歲數差不多,我參加工作比你早,再加上我是科班出身,公安經驗可能比你多一些,但是我也有地方不如你。比如說,你比我踏實。警校畢業生都有很多人參加工作後一直埋怨,但是你沒有,這短短半年就把業務搞得如此紮實,很厲害。”

“白所……”任旭雙眼旺旺:“您從來沒有這麽誇過我……”

“他說的是實話。”孫傑點了點頭:“五月份的時候我去你們所采集那個跳樓者的相關情況,咱們共事過一天,要是之前不認識,我都以為你工作十年了。”

“哪有那麽誇張……”任旭有些不好意思,還沒喝酒,臉就紅紅的。

“我跟你說一個人”,白鬆看向任旭:“你還記得咱們一起去抓小偷的那個平房嗎?”

“記得。”任旭點了點頭,這個事他印象很深。

“那個裏麵有人在翻地準備春天種菜的大爺,是上一任刑偵總隊的總隊長,這位當年可是傳奇人物,偵破的大案不計其數”,白鬆道:“你得學著厚著臉皮,多去跟老領導學學刑偵的東西,他經驗那麽豐富,說不定能給你指一條路。”

說完,白鬆接著道:“你可以提是我讓你去的。”

白鬆跟人家老領導其實是沒有什麽交情的。他這麽說,可能會讓人家覺得白鬆有些托大,對白鬆有些不好的印象。

老總隊長不會對任旭有啥不好的觀感,但是會對白鬆有。

如果任旭這麽說,基本上白鬆就是把自己的交情,送給了任旭。

“不用,我自己沒問題。我可以去幫忙,放低姿態,多學多看。”任旭在派出所這麽久,人情世故已經是很通達了,並沒有打算提白鬆的關係。

“也好,說不定兩年之後,你競聘個副科級,也可能直接來市局,最起碼也是刑警的副大隊長。”白鬆看大家都倒上了酒,舉起了杯子:“來。”

“不說幾句啊?”王亮斜坐著,一隻手舉杯,另一隻手伸了個懶腰。

“咱們喝咱們的,王亮少喝點,過一段時間你還得參加比賽呢。”白鬆懶得搭理王亮,舉著杯子:“來,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