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沉不住氣的魏局沒有直接走,而是讓市局的其他人先離開,就留下了一支隊的幾個人,接著就跟白鬆、秦無雙等人,在一起開了會。

魏局非常認真地聽白鬆把兩年前的案子和對現在的案子的推測,全說了一遍。

九河分局的幾位也沒走,就連天北分局的柳書元也沒走,這也算是消息靈通人士。

當白鬆提到,上次和柳書元一起去的那個倉庫,說那個倉庫一點變化都沒有的時候,柳書元都驚了。

柳書元當時也在,白鬆也跟他提過“這地方一點也沒變”,但是對於鎖頭沒換這樣的細節,誰也沒有想到。

白鬆也沒往別的方麵想,但是現在白鬆卻從這個細節抓到了一些問題,這確實是讓柳書元匪夷所思。

這平時出去遇到啥事都記筆記的不成?

“你提到的給這個叫王若伊的人做一次測試,我且問你,她是不是死緩考驗期還沒有過?”魏局長沉思道。

“嗯,算算時間,死緩考驗期要兩年,現在也就是一年左右。”白鬆道。

“那應該不行,要是普通在押犯,這個倒是可以試試。但是汽車總歸是一個危險的東西,萬一副刹車壞了,這些在押犯衝撞了什麽,這個事就非常麻煩。而且,想試試她的車技,倒也不用那麽麻煩,問問她曾經的好朋友就行。”魏局長說道。

白鬆一拍腦門,對啊!

一個人想問題,確實是就容易鑽牛角尖。

接著,白鬆就轉頭看向孫傑,“快,快給你媳婦打電話問問。”

一大堆人不明就裏,孫傑也有些無奈,出來解釋了一番,他的未婚妻嚴曉宇和王若伊當初一起做過兼職。

當著大家的麵,孫傑打電話問了嚴曉宇,嚴曉宇說沒見過王若伊開車,然後,嚴曉宇說再幫忙問問。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之後,嚴曉宇又回了電話,確定王若伊學車之後,從來沒有朋友見她開過車。

這個並不能證明王若伊就一定不會開車,但是讓所有人對張左的懷疑達到了一個比較高的層次。

……

咚咚……

“請進。”魏局喊道。

“魏局,什麽秘密事件啊?”推門而進的是新港分局的趙支隊長,“我聽說您叫了九河分局和天北分局的人開會。”

魏局雖然是正處級,比趙支隊高半級,但是依然也不會隨意得罪這邊的領導,就沒提這個會和乙醚的源頭可能有關,便道:“九河分局在兩年前的一個案子,我們聊一聊。”

“哦哦哦,我看你們沒走,給你們帶了點餐後水果過來,邊吃邊聊。”趙支隊微微一笑,向門外看了一眼,立刻就有兩個人端了兩盤香蕉和橘子走了進來,放到了桌上。

接著,趙支隊道:“您忙著,有事叫我就行。”

說完,趙支隊帶著兩人轉身就走,把門關上了。

……

這麽一來,魏局也些無奈,在人家新港支隊的地盤聊案子,總歸是繞不開人家。

趙支隊這是來將軍的。

簡單來說,趙支隊這一進來,要是魏局讓他坐,一起聊案子,他就坐下聊。

但是這樣會讓人覺得魏局不夠意思,之前不叫人家。

如果魏局說別的事,他就送果盤,反正也算是禮貌和客氣。

但是,他這麽一來,如果這些人回去之後,再把乙醚的案子破了,這事說出去就不好聽了,有了情報不跟當地公開,自己搶果子吃?

……

總之,工作上的事,和政冶上的事,都沒那麽簡單。

不得已,過了半個小時,魏局通知趙支隊等人,一會兒去這邊的大會議室開會,就說剛剛從九河分局討論的案子中,發現了一點線索。

本來這個線索是可能性、關聯性很低的線索,魏局並不打算和趙支隊直接說,但是這麽一來,必須得說。

……

半小時後,白鬆又當著趙支隊的麵,把這些事再次說了一遍。

最終,會議決定,市局在這裏一個人也不留,白鬆和王亮以及柳書元留在這裏偵辦此線索,其他人還是照常回去。

趙支隊本來的意思是,有了這個線索,就自己查了,不想留外人在這裏,但是那樣也不合適,就留了三個人。

王亮也是最早接觸案子的,對王若伊的案子比較熟悉,而柳書元更是天北分局的人,張左的倉庫等就在那邊,也有利於案子的開展。

這案子從頭到尾,被九河分局的搶了太多的風頭,趙支隊暗暗想到,後麵的事情就得各憑本事了。

白鬆看了看這個情況,還是有點頭疼,因為這意味著,他們三人要孤軍奮戰了,想隨時信息共享,有了一點難度。

會後,秦支隊帶著王華東和孫傑離開,臨行前還是鼓勵了一番白鬆。

……

“現在的這些線索,還是要查這個張左,這麽查也沒什麽線索啊。”王亮有點莫名的煩躁,這個事本來可以大家好好地偵查下去,現在不知道為啥成了這個狀態。

“張左的線索之前的案子也都查了一遍,該查的東西其實都查到了。”白鬆搖了搖頭,“這個事還需要別的突破點。”

……

“九河分局的那些人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倉庫裏那麽多東西,偏偏要扣押一個破沙發。”門外,傳來了一個人的聲音。

“人家扣押就扣押了唄,最近咱們這邊的那個命案,就是人家破的,還真的有兩把刷子。”另一個人說道。

“你說的是那個白隊長吧?……嗯……還行吧,但是也就是運氣好一點吧,我要是有朋友,也能之前見過那個大黑,估計這案子我也能破了,最起碼是個二等功啊!”

“行了,別吹了,你先把你取筆錄的本事好好長長吧。”

……

“看來你在這邊不怎麽招人待見啊。”王亮在屋裏聽到外麵人聊天,調笑道。

“都是嫉妒,哼,他們哪裏知道,前麵的案子也是我‘瞎貓碰上死耗子’破的。還說咱們扣押個沙發有問題,要我說,這個沙發很可……”

白鬆的表情突然變得神鬼莫測起來:“這個沙發,該不會上麵有張左的氣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