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出乎白鬆的意料,沒過幾天,田歡的律師想了很大的辦法,聯係到了白鬆。

這都快讓白鬆有些著急了,甚至想幫幫這律師!

聯係上白鬆都這麽難,這能力有些堪憂啊……

……

白鬆“很不情願”地見了田歡的律師。

電話聯係上之後,白鬆和律師在一家意大利風格的咖啡廳見了麵,這家店比較僻靜,客人不多,因此服務更為周到一些。

這個律師的信息白鬆早就看到了,早在最開始的時候就做過一定的了解,是個有十年工作經驗的女律師。

看照片沒什麽感覺,但是真人還是挺有氣質的,一看就是個很知性的成功女士。

“您好,不好意思我來晚了,想約您可真的是不容易,您喝什麽?”女律師來的比較晚,看到白鬆表達了一些歉意。

事實上,她已經比約定時間來的早了半個小時,隻是沒想到白鬆居然已經到了,這讓她有些被打亂節奏的感覺。

“你點你的就行,我自己的我點完了。”白鬆沒有多說什麽。

律師麵色稍霽,略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接著叫了侍者過來點了杯咖啡:“一杯coffee latte。”(拿鐵)

從點咖啡的情況來看,這位律師應該也是小資人士了。畢竟白鬆點的時候,第一句話就是問:“你們這兒最便宜的……”

……

“嗯,您好,我今天約您來的目的您應該也知道了,咱們開門見山,對於您這次的傷害,我們這邊也深感歉意,我想聽聽您的想法。”律師把手機放到了桌麵上。

“我沒有感覺到你的誠意。”白鬆隨口道,他並不想這麽快被摸到底線。

這會兒,侍者給白鬆端過來了一杯黑乎乎的東西,他也不喝,就擺在桌上。

“不不不,我們很有誠意。”等侍者走開,律師跟白鬆說道。

作為辯護律師,她並不是代表自己。

“那你為什麽要在包裏放錄音設備呢?”白鬆沒有看她的手機,指了指她的包。

從她對包的位置的調整,和那種若有若無的關注,白鬆早就看出了問題。

律師指了指自己的手機,似乎想緩和這個尷尬,接著看白鬆徑直指著她的包,讓她很是難堪。打開也不是,不打開也不是。

白鬆肯定是說對了,但是她不可能承認,否則後續沒辦法聊下去了。

這會兒侍者送來了她的咖啡,這律師經驗也極為豐富,直接道:“既然白隊長不那麽相信我的誠意,我解釋也是徒然,那就把包拿開好了。”

接著,律師叫過侍者,示意他把自己的包放到遠離這裏的位置,從而證明自己的誠意。

這律師很是聰明,這麽一來,緩解了尷尬,有了繼續聊下去的可能。甚至她還主動把手機給白鬆打開看了一眼,示意自己的手機沒有錄音。

白鬆自然明白手機沒有錄音,但還是點了點頭,示意對她的這個選擇表示滿意。

而對律師來說,這也是無奈之舉,她包裏有不少東西很重要,但是好在這個咖啡廳是她找的,檔次也比較高,侍者肯定會妥善保存她的包。

“上次我們提出的那個補償金,您這邊還滿意嗎?”律師顯得有些灑脫,絲毫沒有任何不開心,臉色依然保持職業化的笑容。

“補償金?”白鬆輕聲疑問,但是沒有在這個點上和她糾結,“你這邊最多能給多少錢?”

“白隊還真是直接,我考慮過,你的車子就算市價40萬,我們這邊補償您80萬元,你看如何?”律師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了便簽本和筆。

白鬆的車值不了40萬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但是她故意這麽說,算是為了讓白鬆高興一些,若不是白鬆不可能和解,這條件確實是讓人心動。

“你也知道,田歡的錢和一些固定資產都被凍結了,他用什麽給我錢呢?”白鬆把皮球推了回去。

“是這樣,您也知道,我的當事人有一處房產是多年前購置的,來源也並非非法,這處房產雖然被凍結,但是我們已經申請了解除凍結。等案件偵查階段結束,進入審查起訴階段,這處房產如果被解除凍結,我的當事人會委托我賣掉這處房產,把錢給您。”律師拿出本子,刷刷刷地算了幾筆:“根據現在的房價,這房產至少能價值市場價240萬。”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能立刻拿到錢嗎?”白鬆麵色一皺,顯得有些不耐煩。

“您大可不必著急,我們的協議可以去公證處做公證的。”律師顯得很專業:“您大可放心,這房子的凍結您是清楚地,價格您也明白,即便房價怎麽跌,也不可能跌到100萬以下。”

“你的意思是,一個正在被公安部門因涉嫌故意殺人案凍結的房產,你一個辯護律師,可以有權力去公證處以及房管局,以這個房屋的不動產所有權的價值為標的,簽訂出一份合法的公證書嗎?”白鬆聲音不大,但是說的很清晰。

女律師深深地看了白鬆一眼,隨即喝了口咖啡,微微起身:“您等一下,我去包裏拿一份協議過來,當然,你可以跟著我,以便確認我沒有從包裏取出什麽所謂‘錄音設備’,可以吧?”

“不急不急。”聽到這裏,本來板著臉的白鬆一下子露出了笑容:“坐坐坐,我當然相信你,你和我先聊聊,我聽聽。”

“好。”律師點了點頭,輕輕坐下,屁股卻沒有坐實:“是這樣的,我的當事人在國外有一筆合法資產,雖然轉回來有一定的難度,但是隻要您這邊同意簽字,我可以做主,跟您做這個選擇,先去把這筆錢取回來,然後您可以看到錢再簽諒解書。”

“哦?”白鬆饒有興趣地問道:“那我豈不是可以獅子大開口了?”

“白隊長,他並沒有那麽多的錢,這已經很有誠意了。”律師咬了咬牙,有些許焦慮。

“那行,我再考慮考慮。”白鬆話鋒一轉:“不過有個事情,我還是得跟你說。”